衛軍這一句話宛如一道驚雷在北齊帝頭頂炸響。

新年伊始，北齊帝便聽到這麼個消息，他的臉頓時沉下來，厲聲說道：“進來回話。”

而原本蹲坐在腳踏板打盹的劉公公，也驚醒了過來，連忙扶著床柱起來，取來冠服給北齊帝穿上。

北齊帝從偏殿出來，便瞧見衛軍統領姿拔地站在殿中央。

他一邊朝龍椅走去，一邊著怒火：“林家的人貪生怕死，怎麼可能會上吊自盡？你有去了解況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衛軍統領回稟道：“微臣向獄卒了解了況，林家關進天牢開始，便一直在喊冤，想要見淑妃娘娘和賢王一面。”

“昨日倒是沒有念著要見娘娘和賢王，晌午和夜里送去的飯菜，他們都吃得干干凈凈，還請獄卒通融一下，今日歲首給他們一家送一盤餃子。”

“林老夫人說每年的歲首，全家都是要坐在一塊，吃一碟子餃子。”

“獄卒不敢應下他們的請求，林老夫人雖然很失，但是也沒有別的異常。”

“一直到獄卒接，林家人都很正常，而且已經歇下了。誰知等接回來的獄卒巡查的時候，方才發現林家上下一干人等，全都懸梁自盡了。”

刑部尚書聽到這個消息，火急火燎地進宮來稟報，他在宮門口遇見了，與刑部尚書一同去天牢查看。

如今回想起那個畫面，仍舊覺得震撼。

林家上下三十八口人，關在相鄰的四間牢房，整整齊齊的掛在牢門上。

他們是掉了自己的外袍，充當麻繩上吊。

仵作檢查了一番，全都是窒息而亡，排除了謀殺。

而刑部的人在牢房里也沒有發現其他痕跡，基本上是認可仵作的結論。

衛軍統領繼續說：“仵作說是自盡。”

北齊帝震怒道：“朕不信林家人會畏罪自盡。你們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連林家人怎麼死的都查不出來！”

衛軍統領屈膝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查，給朕繼續查，查到兇手為止。”北齊帝繃著臉：“若是查不出來，你也不必來當值了。”

衛軍統領神凜然：“微臣遵命。”

北齊帝在衛軍統領離開后，一連下了幾道命令，命劉公公去請三法司的主進宮。

除此之外，他還特地派人去國寺請帝師回都城。

林家死于非命，就連仵作都查不出半點蛛馬跡，判定他們是自盡。

若非他清楚林家人的秉，當真會信了他們畏罪自殺。

北齊帝約覺得林家被滅門，并不像是被仇家尋仇，更像是警告和示威。

他越想便越坐不住了。

這一勢力太過強大了，來無影，去無蹤。

重兵把守的大牢，對他們而言形同虛設。

人往往對于超出自己認知和掌控的事，會到格外的恐慌。

北齊帝也是如此，這種恐慌像一把懸在頭頂上的無形的刀，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朝他砍下來。

他坐立難安，又加派人手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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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段，林家在天牢里慘遭滅門的消息傳出來，震了朝野，百陷了恐慌之中。

尤其是賢王黨派的人，紛紛猜測是淑妃母子得罪了誰，以至于林家被人報復。

他們想到這一種可能，便覺得自己的腦袋掛在了腰帶上，害怕下一個會到他們。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而賢王聽聞到噩耗，嚇得面無人，神驚慌地去找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