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

江厭有些好笑看著蘇苡，原本準備這些東西是想讓開心的，可怎麼這會兒這眼淚就跟金豆子一樣掉落個不停。

蘇苡吸了吸鼻子，拿起了最旁邊的那雙虎頭鞋：“你……這些東西，都是要送給我的嗎？”

“自然是送給你的，今兒個是我們小郡主的笄禮，這些東西都是為你準備的。”

“哪有人笄禮收到虎頭鞋的啊？”蘇苡看著那雙陣線都是歪歪斜斜的虎頭鞋，吸了吸鼻子，心中已經知曉這虎頭鞋是怎麼來的了。

放下了虎頭鞋，也放下了手中的燈籠，拉過了江厭的手，看了看他的手掌，那些針扎的針孔早就好了，可是蘇苡還是用自己的手指一下一下著江厭那的手：“疼不疼啊？”

本就沒有辦法想象，江厭是如何拿著針線給制一雙虎頭鞋的。

江厭反手將的手牽住了：“不疼，一點都不疼。”

江厭雖然不知曉姑娘家笄禮的那些繁瑣的禮節，卻也知道這笄禮就是寓意著小家伙要開啟新的生活了，他的，小的時候那般的不快樂不開心，從今往后有他在，誰也不能再欺負，過去未來，他都會把最好的一切都彌補給。

兩個人四目相對，眸子里只能看到對方的影。

院子外頭的青果和木頭相視一笑，兩個人心中也都歡喜，阿善是不用說的，從他知曉自己就是為了小郡主而存在的時候，便知曉了主子的心思了。

只有陸嬤嬤……

原本只以為九千歲如同以往一樣，就是為了哄小郡主開心，可是卻沒有想到，眼下這場景直接讓嚇得連連搖頭：“這這這……爺和郡主…… ”

木頭急忙拉了拉陸嬤嬤的袖：“噓！嬤嬤，您小點聲啊！這爺和郡主，可真是不容易…… ”

木頭后面說了什麼，陸嬤嬤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自己天天都看著郡主，怎麼就沒有發現郡主和主子……

這可如何是好啊？

當年奉命去了莊子里照顧還是小人兒的郡主了，雖然知曉自己的主子是九千歲，可是這麼多年來，是當真把小郡主當了親孫在疼惜的。

若是主子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是打從心里為他們開心的，可是，這不啊！小郡主不懂事，不知曉若是跟了一個宦意味著什麼？

陸嬤嬤滿臉愁容。

一直到了深夜，蘇苡院落里的燈都還沒有熄滅，拉著江厭進了屋子里，看著他為自己準備的那些禮，等到江厭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陸嬤嬤端著洗漱的水走了進去，這回是終于發現了小郡主的竟然有幾分的紅腫。

直至蘇苡睡了下去，陸嬤嬤才退出了屋子，青果看到陸嬤嬤院子外頭走去，心中疑：“嬤嬤，如今天這般黑了，您要去哪兒？”

陸嬤嬤沒有應答，一路來到了江厭的書房：“主子，陸嬤嬤求見。”

江厭今日心中開心，準備了那麼久的東西終于博得的歡心，卻在這時候，木頭進來說陸嬤嬤求見。

江厭頓了一下，隨后便讓木頭將陸嬤嬤請進來，陸嬤嬤照顧小郡主那麼多年，在蘇苡心中有多重要江厭不是不知曉，只是陸嬤嬤甚單獨來求見江厭。

陸嬤嬤剛進屋子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被嚇了一跳，卻聽陸嬤嬤道：“主子恕罪，今日老奴冒死前來求求主子，疼惜疼惜咱們小郡主。”

這一番話讓江厭的眉頭一皺，木頭也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看著跪在地上的陸嬤嬤笑著說：“陸嬤嬤說的是什麼話？主子最最疼惜的不就是小郡主了嗎？”

若非如此，今夜那東苑里的所有一切又如何解釋？

江厭卻是開口了：“木頭，你先出去！”

木頭一頓，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把額頭叩在地上的陸嬤嬤，還是聽話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江厭蹲下子，親自扶起了陸嬤嬤，陸嬤嬤寵若驚：“主子，這……”

“常說嬤嬤就是的家人，說來這麼多年，嬤嬤也是看著我們兩個從年到現在的，所以在我面前，嬤嬤無需行此大禮。”

陸嬤嬤眼眶一紅，今夜來尋江厭，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不后悔，為了小郡主，如何也要勸一勸主子才是。

九千歲的名聲在外頭是如何殘忍也不是不知曉，可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若是今夜就是人生的終點，也要冒死勸一勸主子才是。

“主子，老奴有罪，老奴……”陸嬤嬤依舊弓著腰低著頭，后退了一步：“老奴伺候郡主這麼多年，竟然到了今日才知曉郡主的心思……老奴有罪……”

江厭微微瞇了瞇雙眼，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陸嬤嬤今夜前來尋他的原因了，果不其然，就聽陸嬤嬤戰戰兢兢繼續說道：

“當年主子讓老奴到你莊子里照顧小郡主，老奴這輩子就從未見過那麼乖巧的小姑娘，小郡主喊我一聲嬤嬤，說句不敬的話，老奴早就將小郡主當親親孫那樣。”

“小郡主從小過的苦主子比老奴還清楚的，今兒個是的笄禮，主子今日也說了，希小郡主日后的康穗順遂，小郡主應該有圓滿的人生，…………一個子，圓滿的人生便是有深的良人還有……還有……一個孩子…… ”

陸嬤嬤說這話的時候，子已經抖的不樣子了，已經能夠想到下一秒自己就要濺書屋了，畢竟自己當著主子的面說這樣的話，的命也算是到了盡頭了。

可是等了許久，江厭都沒有開口說話，陸嬤嬤心中沉了幾分，卻又不敢抬頭，也不知道多久之后，江厭才深深嘆了口氣：“嬤嬤說的我都明白的，天寒地凍，嬤嬤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木頭！”

“在！”

“送嬤嬤回去！”

門被推開了，守在外頭的木頭自然是將陸嬤嬤的話都聽了進去，別說陸嬤嬤了，就是木頭也嚇得后背一陣發涼，這嬤嬤今日莫非是吃了酒醉了頭？

怎麼敢……怎麼敢到主子面前胡言語的？

陸嬤嬤就沒有想到江厭這般的好說話，自己說了那麼多大不敬的話，主子竟然沒有發脾氣，甚至還讓木頭將自己送回去？

陸嬤嬤走出了書房，木頭走在前頭，言語里有幾分抱怨：“嬤嬤就算為了郡主好，也不該如此啊！我們這些人……有幾個是自愿宮的？……嬤嬤？”

木頭自顧自說的一回頭才發現陸嬤嬤本就沒有跟上來：“嬤嬤，我跟您說話呢……您怎麼了？”

只見陸嬤嬤彎著腰，雙手放在自己的雙膝上，那樣子就快要站不起來了，嚇得木頭急忙扶住了，就聽陸嬤嬤雙眼渙散，說話都有幾分抖：“扶著我……扶一下…………”

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