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閣老”,楊凌起送客,綺韻也從墻邊椅上站了起來,清眸如水,黛眉如煙,娉娉婷婷,風萬種,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楊凌將焦閣老送出宅去,徑自回到書房,剛一進屋,綺韻已翩躚飄至,兩條翠袖玉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灼熱的雙啜住了他的。
楊凌也下意識地擁住了結實而充滿彈的小蠻腰,指尖向下,是腰窩兒一陷隨即攸然賁起的曼妙曲線,那下邊是渾圓結實、潤中著厚重彈的隆。
懷里的人兒昵喃著思念之,噴出的呼吸都是灼熱的,可是的姿和神仍然給人一種水一樣的,盡管,那是一汪沸水。
江南子的,在水一樣的風,這種風決定了無論是滿一些,還是羸弱一些,都象小池流水,靈秀婉約。
兩個人就這麼吻著,走著,輕快的步伐竟然奇妙地契合著,仿佛曼妙的舞步,一直走進書房里的小房間,這里幾乎已經固定變了綺韻每次登門時的住,也了兩個人的快樂天地。
小妖滿意地笑了,邊溢著一樣的甜意,輕輕分開了子:“大人,分開這麼久,你的一舉一我都知道,可是不知怎麼的,見了你還是想問一遍,好多好多話兒..........”。
這時的綺韻,完全拋開了機心,純凈的如同一個未諳世事的小子,那種妖魅的風也一變如水般純凈。在碩圓潤的翹上一拍,楊凌笑道:“可是你的舉,我卻一點也不知道,快說說,廠分離后,咱們的人手安排的怎麼樣,江南一切都好麼?”
綺韻撇撇道:“人家才不信呢,科道幾十個員落馬,有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罪行,有的是幾年前的舊帳,你沒用咱們的人手?可是用的是哪一組人馬,我居然一點兒也查不到呢”。
楊凌呵呵一笑,拉著在椅子上坐下,讓坐在自已上,攬住了的纖腰,著的耳朵低聲道:“別忘了,廠是我一手創辦,要調人手容易的很,也自然有我的門道。
不過要了解你的向,那又要安排一批專門的人手,你沒有消息送回來,我就知道你那邊安然無恙了,何必監視你的一舉一呢,需要告訴我的,你自然會說給我聽,是不是?”
綺韻的子一僵,然后忽地轉過來,抱住了他,的臉頰著他的膛,一句話也不說,過了許久許久,才緩緩抬起頭來,眸子里閃著瑩瑩的淚兒,恬靜婉然,聲說道:“大人,人家真的為你碎骨都甘心,真的,哪怕為你去死,人家心里都是甜甜的”。
楊凌知道語出真誠,也為這子的癡心所,他不愿兩人相見這麼傷,忙換了語氣道:“咱們的人手離廠后布署的如何了?江南是廠財富的重要來源,離廠后生意經營,必然要些影響,不過我們已經有了基礎,再加上江南吳濟淵、徐經等世代豪商的加盟,應該能很快運轉正常吧?”
“嗯..........”,綺韻又象貓兒似的偎進他的懷里,輕聲把廠真正的勢力離開來后的部署安排,給楊凌詳細敘述了一遍。楊凌聽了微微有些疑地道:“我是你重視遼東,畢竟,朝廷只要一安定下來,再加上韃靼已生,平定北疆適在必行,可是..........咱們的人才、財力是不是投注的太多了點兒?”
“不算多啊”,綺韻綿綿地偎在自已男人的懷里,任由他的大手探進自已的,在如緞的上挲著,舒服的秀氣的雙眼微瞇了起來,呵氣如蘭地道:“劉瑾掌控著三廠一衛,雖說三廠一衛的首腦對他只是虛應了事,但是劉瑾卻把三廠一衛中一些投機取利之輩拉攏了過去,為了以防萬一嘛..........去!”
眉梢眼角一片春,水汪汪的眼神勾了楊凌一下,卻不敢繼續惹火,因為發現楊凌的眼里也在起火。繼續說道:“這樣,我們的勢力部署必然得遠離中原,以免為劉瑾察覺,影響你的除大計。我的意思是南北呼應,北在遼東,南在夷洲(臺灣),中間江南。
遼東有大明、朵三衛、真,還有韃靼的一些部落,勢力錯綜復雜,是牽系各種勢力的重要所在,有利于我們在那里發展壯大。夷洲是各地移民散居,沒有府治理,現在不過是幾個豪紳富商,倚仗財勢維持當地基本的秩序。但是那里與泉州、福州等地來往切,在那里設置重要據點,發展壯大,既不會引起朝廷注意,也可以隨時據需要移駐地。
至于中間..........,那就純粹是大爺您的金銀山啰,那里主要是做生意,而且現在開海通商,只要經營得法,可謂財源滾滾,現在阿德妮和憐兒在江南主持大局,這兩個人,一個善理政、一個擅理財,而且生意開始全面向海外經營發展,這可是暴利。一船船貨運出去,載回來的可都是真金白銀”。
綺韻吃吃地笑:“沿海一帶從北到南,谷大用、閩大人、韓武、彭小恙、嚴嵩、何總兵、王人全對大人您奉若神明,這樣的關系我怎能不用?一出了海,在琉球、朝鮮和滿剌加你的影響也無人能及,至于日本也不用說啦,那位唐大才子倍禮遇,簡直是樂不思蜀,有他在那,你的生意一路暢通,所以現在咱們是最大的海商,找咱們合作的富紳豪門打破頭的往里呢”。
楊凌微微一笑,文化傾銷是長遠、最見效的侵略,他也知道許多不得志的江南才子現在紛赴日本傳經授道,中華文化風靡一時。他還準備等劉瑾一事了結,讓青城狂士盧士杰帶一批川陜才子再赴日本呢,要徹底改變深埋那些人心底的劣,說不定立化、全天候的‘孔圣大軍’攻擊,遠比刀劍更加有效。
聽到綺韻不拘于一時一地,如此開闊長遠的安排,楊凌心中還有些暗暗稱奇:這個妮子,老是給他驚奇。旁人不知道,他卻知道這幾個地方無論是從經濟上還是戰略上的重要。東北各種原始資源最是富,簡直拖出森林就是錢,或者迅速轉化為戰備資。
江南維系南北,且是大明糧倉,天下稅賦十之六七出于此地,經濟地位無可比,如今開海通商,那里更是萬舸運集、商賈如云,商機無限的所在。
至于夷州,說實話,那里現在還沒有發展起來,無論農業、工業、商業都還很脆弱,在當地更是無錢可賺,可是這個地方如果占據下來,海運本就將大大降低。做為一支龐大的私人海運組織,如果要在府之外私設一定的武裝護航,夷洲將來..........”。
楊凌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閃目向綺韻看去,只見懶洋洋的躺在懷中,滿臉甜和滿足,仔細想了想,饒是聰明絕頂、見識非凡,也決不可能有這樣長遠的謀劃、大膽的設計,這個丫頭,怕是一心撲在賺銀子上,自已因為預知未來,不免有些疑神疑鬼了。
注意到他的凝視,綺韻微微抬起翦翦的水眸,嫣然道:“在想什麼?”
楊凌忙收懾心神,笑道:“喔,沒什麼,我在想..........憐兒帶著孩子,又從沒經商經驗,至于阿德妮,對大明又不悉,們能承擔得了這麼重大的責任麼?你也真是的,就放心全給們了”。
綺韻格格一笑,說道:“你放心吧,就憑你在江南沿海乃至海外的關系,派個傻瓜就能坐在家門兒里收錢。更何況..........憐兒和阿德妮,不但不是傻瓜,而且個個都的跟九尾狐貍似的,有吳老先生、徐經公子等人指點,這些事他們勝任有余”。
楊凌輕輕嘆息一聲,道:“憐兒、盼兒,真有些對不住們娘兒倆,等劉瑾事了,我就把們接進京來。以前在朝為,怕有人以此大作文章,攪了朝廷正事。現如今我只是一個散秩的國公,什麼德行有虧,愿意說說去,總不因為這點事兒罷我的爵位”。
綺韻俏生生地坐直了子,嗔道:“就知道向人家問這問那,現在才曉得說劉瑾?你現在發攻擊,可已有了取勝的把握?說出來讓人家幫你參詳參詳,要不這心里總是放不下”。
楊凌象逗弄小妹子似的親昵地刮了下的鼻子,綺韻微微皺起鼻子,雙眸一潭春水,剎那間竟有一種憨的稚,楊凌看的不由一呆,綺韻有種被寵的幸福,笑說道:“人家明明比你大著幾歲,老拿人家當小孩子”。
楊凌雖知對自已死心踏地,可那種驚世駭俗的故事也不敢說給聽,便嘿嘿笑道:“韻兒,在江南的時候,好象有個可的小子,就象小羊羔兒似的,人家‘好哥哥..........好哥哥..........’,唔..........言猶在耳,怎麼歲數又比我大了?”
“啐!”綺韻紅暈上臉,星眸含暈,不可抑地瞪了他一眼,卻被他撥的春漾,聲嗔道:“你快說嘛,可有把握對付劉瑾?”
……
“楊凌能掐會算不?咱家今日先發制人,突然襲擊,他竟然也能早有安排,焦芳那個老賊帶人公然跟咱家打擂臺?還有楊慎!該死的楊慎,這幾日都是他值殿,咱家都沒在意,怎麼就忽視了這個小兔崽子,壞了咱家大事!壞了咱家大事!”
劉瑾怒不可遏,張彩等人噤若寒蟬,盧士杰眼珠一轉,說道:“公公,楊凌既有早有準備,必定真憑實據在手,恐怕..........他抓捕科道員的那些罪名,都是給公公您看的,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您不法的證據啊。事已至此,公公何不現在宮,立即去見皇上表述一番忠心,皇上重,只要有了先為主之念,明日或可有驚無險”。
劉瑾眼睛一亮,忙道:“對呀,對對對,百宮要害咱家命時,咱家還不是一哭扭敗局?我馬上回宮”。
張文冕被劉瑾在六部里委了差使,不過品秩還不夠上殿站班的資格,所以知道消息最晚,這才剛剛趕到,所以知道一些散朝之后的事,忙道:“公公,現在怕是來不及了,李東進宮見駕之后,圣諭就出來了,提前宮,今日皇上誰也不見”。
劉瑾一呆,繼而大怒:“李東這只老家賊,咱家還當他是好人,原來也是繞著彎兒整人,一定是他建議的!一定是他建議的!李東老賊、焦芳老賊、楊廷和老賊、王華老賊、楊一清老賊..........統統都是老賊!”
劉瑾正罵著,羅祥急匆匆地趕了來,一聽劉瑾正慷慨激昂地聲討滿朝老賊,嚇的也沒敢言語,連忙站到了一邊兒,劉瑾罵完了,看看羅祥,眼圈兒一紅,忽然哭了:“一群喂不飽的白眼兒狼啊,羅祥,人皆稱咱們是八虎,可誰跟咱家一條心吶,就你還肯來看我。”
羅祥著鼻子心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我來..........我來是要銀子的啊,廠的生意又虧了,還得公公先給墊上,這..........這是誰那麼本事,居然把劉公公給氣哭了?”
羅祥也不敢說來意了,只好含糊地哄道:“公公莫要生氣,總有法子的,總有法子的”。
劉瑾抹了一把眼淚,哽聲道:“老羅啊,爺們不是生氣,也不是害怕,爺們傷心啊。你說說,咱們算是什麼人吶?皇上邊一個奴才,陪著小心、看著臉過日子,做什麼還不都為了哄皇上開心,咱們做奴才的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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