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都忘了，那些只是我在罵人。”

陳皮皮笑著說道：“我喜歡的生一定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材小巧，眉眼氣息干凈，當然要生的好看，如果能有紅撲撲的小臉蛋兒，那就最好了。”

寧缺訝異問道：“就這些？”

陳皮皮思忖片刻后，神凝重補充道：“獨立自主強大一些，哪怕兇悍都無所謂，哪有人能打得過我這種修道天才，但……必須是個好人。”

寧缺總覺得這句話里似乎藏著一些經年之痛，但想著陳皮皮逃離西陵來到書院時，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怎麼也不可能惹上債，不有些疑。

正在這時，陳皮皮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坡下小溪說道：“快看，那就是二師兄養的鵝。”

一只碩的大白鵝搖著大屁走到小溪旁。它里含著一個小竹筐，筐中不知道放的是些什麼東西，只見它把厚實的喙竹筐中，再平靜流淌的溪水里。

溪水里一片擾之聲，無數條魚兒歡快地游了過來，聚集到大白鵝前，不時啄食，偏生卻顯得極有秩序，進完食的魚兒迅速退開，把位置讓給后的魚。

大白鵝從水中抬頭，驕傲地仰著白頸對著天空嘎嘎了兩聲，再次把竹筐里的東西叼進溪水之中，然后不停重復這個作，顯得極有耐心。

寧缺被溪畔的畫面直接震到無法言語……這只大白鵝居然在喂魚！

“二師兄養的鵝，每天都會來喂魚，仿佛它驕傲認為這是自己生命里的最重要的任務。這就像二師兄每天都會訓我們，驕傲認為這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任務。”

陳皮皮站在他旁笑著說道。

寧缺震驚無語，心想書院后山真是世界上最牛的地方。

越過岷山一路向北，在比荒原更荒涼的極北野原上，有一道天然形的隘口，在隘口南面的野原上，由數千名婦孺老弱組的隊伍，正在艱難地行走。今年黑夜的時間比往年要長很多，氣溫變得更加寒冷，以善耐嚴寒著稱的北大荒部族也已經無法忍越來越惡劣的環境，被迫離開生活了千余年的家鄉，踩著雪與泥土混的融漿向南遷移。

由數十萬人組的北大荒部族遠離中原的時間太長太長，長到很多人都忘記了世界上還有南方這片區域，長到他們早已經被那個繁榮富庶的世界所忘記。

黑夜延長溫度降低，忍不住的除了這些可憐的部落民眾，最先承不住的原本生活在更寒冷地帶的那些和野。

聽著隘口北向遠傳來的一聲厲過一聲的凄厲鳴，遷移部族里的德高重的老人臉上出凝重的神，皺紋里充滿了悲傷和無奈，至于那些穿著皮的婦人，眼睛里更是寫滿了絕，以打獵為生的他們從鳴聲中，清晰地判斷出這一批自極寒區域南侵的群是怎樣的規模，如果讓這些兇殘的野追上部落，那麼部落便將迎來滅頂之災。

隘口一片狼籍，雪地里滿是污跡。

一個用爛皮裹住全的站在雪地里，腳上穿著一雙黑糊糊的靴子，皮帽下烏黑秀麗的長發被編了一大辮子，在后懸至膝蓋輕輕擺，領間那條尾沒有遮住的眉眼清新可，小臉蛋被寒風吹的通紅，看上去絕對不會超過十五歲。

聽著一聲凄厲過一聲的野鳴，雙手握著刀柄，盯著雪原遠的那道黑線，因為張而有些輕微的抖，依然清稚的眼眸卻變得越來越明亮。

蹄聲逐漸清晰，雪狼幽幽的眼像星星一般出現在荒原上，氣氛抑而恐怖。張看著那，忽然稚聲大喊道：“唐小棠，你要為天下最強的人！當然不會這麼早死！”

話音落，用力把刀從雪地里拔了出來。

刀是紅的，很彎很大，比小巧的子更長更寬，被舉在肩上，就像是一的彎月。

舉著紅月巨刀，像瘋子一樣呼喊著，向漫山遍野的雪原巨狼群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