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寫這種文字了，太累，當然，若僅要香艷流暢，我應該能寫的更好，問題在于，我不能那樣寫，我主要是想控制整個過程，不出一不該出的字眼，然而難度太大，不過我盡力了，想必大家也看的出來。至于真有同好細節者，大家看江山和就好，那才是專家啊……

……

……

小皇帝累了，閉著雙眼，并不長的睫微微眨著，應該沒有睡著，卻是抱著范閑的腰，不肯放手，角微微翹起，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看著這幕，范閑應該自豪才是，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到了一陣寒冷，因為他想起了上個人生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

就是那部所有人都的《當莎莉遇見哈利》，梅格瑞安最終一邊哭一邊流鼻涕地與比利克里斯托，這個十來年的好友上了床，然后最后也是如此翹著大大的，滿足的嘆息--就像是一只了孕的母螳螂，準備等會兒去用公螳螂這道大餐。

今天范閑和小皇帝兩個人的上床故事，其實也是這樣莫名其妙而又理所當然，也哭了，在先前的某一剎那。

所以范閑到了害怕，他害怕自己為一只公螳螂。

便在這個時候，小皇帝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沒有拿起薄被遮住自己赤的軀，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袒在范閑的前，就像此地依然是的國土，范閑是的臣子。

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充滿復雜緒地看了范閑一眼，微笑說道：“朕是你的人了。”

范閑不知此時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聽著這些話依然覺得無比別扭，朕要在上面，朕是你的人了，朕……朕……真是一個讓人無比頭痛的字眼。

小皇帝坐起來，很自然地當著范閑的面梳籠了頭發，雙眼看著窗外的夜，一字一句說道：“朕可以向你保證，此生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當然，朕不會要求你不去找旁的人，但是，你應該明白……朕既然了你的人，朕的國度，也便是你的國度，你要多用些心才是。”

暗室里沒有燈，劍廬里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擾，似乎這是一個被人忘的角落。黑暗中，范閑聽著這幾句冰冷的話語，皺眉冷冷轉過臉去，不料卻看見了小皇帝……不，戰豆豆眼角落下來的那滴淚水。

不多不，只是一珠淚，范閑看著這幕，忍不住搖了搖頭，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他在旁索片刻，從服里搜出一條巾，湊到小皇帝的臉邊。輕輕地沾了沾。

小皇帝一怔，馬上用一種令人驚訝的速度回復了平靜，赤的雙臂輕松地素白的飾中，一頭黑發散落雙肩，面平靜，再無意，配著那對淡然的眸子，反而生出幾分上京城獨有的古意來。

靜靜地著范閑，直到把他到有些發后，才緩聲說道：“替朕梳頭。”

說完這句話，就轉過去，將的頸，單薄的背，烏黑的長發，對著范閑的眼，不知從何了一把蒼山木梳，遞到了范閑的手中。

在這個世上，但凡子出嫁后的第二天清晨，總會有很復雜的梳頭儀式，富貴人家自然有嬤嬤或是有份仆婦主理，若是貧寒人家，則是由婆婆親自替媳婦兒梳頭。

而北齊小皇帝這一生大約是沒有出嫁的可能，為一個子，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在這樣深沉的夜里，想讓范閑替梳頭。

范閑接過梳子，緩慢地開始移手臂，任由間距極為合適的木齒在那烏黑的頭發間。小皇帝的黑發漸漸平伏整齊，范閑的心以及的心也漸漸被梳理的清楚起來。

范閑會繡花，會梳頭，是閨閣當中一好漢，不一時，便替小皇帝梳了一個明顯與黃花閨不一樣，又不是婦人的發式。借著窗外過來的淡淡月，小皇帝對著鏡子看了半晌，似乎很是滿意范閑的手藝。

梳頭的過程中，二人一言不發，各自在心中沉思，似乎一時間都不清楚，接下來應該怎樣理彼此之間的局面。半晌后，范閑打破沉默，開口問道：“為什麼是我？”

這一句問的不是今日，不是國事，不是小皇帝最后如酒醉一般說出的那句話，而只是指向了數年前的那個夏天，夏天里的那個小廟。北齊皇族戰家傳至這一代，除了幾位公主之外，便只有這一位扮男裝的小皇帝，人口丁零，如果想要長久的延續北齊皇族脈，小皇帝當然需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冒下大險，也要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幾年前的那個夏夜，海棠朵朵，才會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把范閑迷倒在那座廟。

范閑只是想確認一點，為什麼戰豆豆這個小皇帝，要選擇自己。為一個種馬，或許在有些人看來顯得比較屈辱，但范閑沒有這種自覺，因為他這一世的母親似乎在很多年前就做過相似的事，自然說明這匹馬的統極佳，能力極強，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被承認？

小皇帝沉默地坐在他的前，久久沒有回話，忽然開口中說道：“你的頭發也了，朕替你梳梳。”

范閑沒有拒絕，將梳子遞了過去，安靜地坐在床邊。小皇帝半跪在床上，用膝蓋困難地行到范閑的后，開始替他梳頭。

此時小皇帝的姿式很乖巧，就這樣跪在范閑的后，微微依著，真的很像一個小媳婦兒。

只是的手確實不怎麼巧，從生出來就開始當皇帝的人，確實配得上四不勤這個評語，什麼事都沒有做過，更何況是梳頭這種技工種。

木梳艱地范閑黑長發上著，時不時糾結在一，扯得范閑微微皺眉。但他沒有出聲提醒，只是一味沉默。他替小皇帝梳頭，是要梳理初始恩之后微的心，安想要嫁為人婦的奢，而小皇帝替他梳頭，則是想表現的更像一個正常的妻子。

小皇帝跪在他的后，認真而無能地梳著頭，眼卻微微垂下，落在了范閑手邊的床沿，那有幾枚細針依次排列，耀著不一樣的芒，有的有毒，有的沒有毒。

先前廝磨親熱之時，已經注意到范閑很小心地從頭發里取出了這幾樣事。

此時看不到范閑的臉，只看著范閑的后背，小皇帝的神松馳了許多，能夠不被范閑看見自己的神，是件讓到很安心的事。就在這麼一剎那，小皇帝的眼中涌出一抹淡淡的意與癡迷，雖然馬上便變了一片平靜，可依然暴了心深對這個年輕男子的真實意。

范閑不理解的也正是這點，為什麼選擇自己，難道小皇帝真的會喜歡自己？

“你的統很好。”小皇帝微低著頭，三絡劉海兒就這樣輕輕垂在的額前，“既然總是要生孩子，朕當然希替孩子找一個不錯的父親。”

“我的統有什麼好的？”范閑到梳子在自己的頭上停了下來，緩緩說道：“我上流著慶國皇族的脈，難道你甘心讓這樣一個孩子為北齊日后的統治者。”

小皇帝微微一怔，有些生地重新開始移梳齒，輕聲說道：“那個時候，朵朵、理理以及朕，并不知道你是慶帝的私生子。”

“那你究竟是看中了我什麼？”范閑微一笑，緩緩低著頭，借著那皎潔而狡黠的月，看著自己腰旁小皇帝的，從白的裳下了出來，他的后很溫暖。

小皇帝嘆了口氣，一邊梳頭一邊說道：“這事兒總是瞞不過你，若朕說，朕是瞧上了天脈者的統，也說不過去。”

“當然說不過去。”范閑平靜回答道：“那時候，還沒有人知道我的母親大人姓葉。”

小皇帝沉默許久，忽然開口說道：“你已經有幾年沒有寫石頭記了。”

“嗯。”范閑一陣恍惚，似乎想到了雙方關系極融洽的那兩年里，自己在京都每寫一章，便會用監察院的快馬送至北齊上京城，送到這位小皇帝的手中。

這個世上第一個瞧出石頭記是自己寫的人，便是海棠朵朵以及這位小皇帝，夜宮里的那聲曹公，可是把范閑嚇的不輕，只是那個時候，他總以為這位小皇帝只是向有些駭人，卻真不敢想像，龍袍之下的軀竟是一個迷人的子。

“朕曾經對你說過，朕喜歡半閑齋詩話。”小皇帝微翹，平靜說道。

范閑又嗯了一聲。

“然后你長的還不差。”

“也算是干脆，不是一般腐儒士子模樣。”

小皇帝淡淡說了幾句話，卻讓范閑陷了沉默之中，他知道對方是借這三句話，表達某種意思，許久之后，他開口說道：“你喜歡我。”

小皇帝思忖良久后，點了點頭，卻不理會這個作范閑的后腦勺能不能看到。

范閑忽然苦笑了起來，說道：“我是不是應該到榮幸？”

“朕允許你此時得意片刻。”小皇帝的臉沉了下來，看模樣，似乎恨不得再去咬他兩口。

……

……

“你在皇宮里說的那句話，朕記得很清楚，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朕只是一直不敢相信，你言中所謂天下，究竟是真的天下，還只是你慶國的天下。”小皇帝沉默片刻后，輕聲說道，似乎是想給范閑一個解釋，為什麼會如此不惜代價地對付范閑。

范閑接這個解釋，因為他已經想過許久，自己本不可能取信于北齊朝野，沒有人會相信慶帝的私生子，真是一位國際主義者，尤其是像小皇帝這樣聰慧而厲害的人。

他忽然轉過來，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兩個人靠的近極，能到彼此的心跳與呼出的灼熱氣息。他看著的眉眼間的青，忽然心頭一，想到其實還只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你是個蠢貨。”范閑說的話很直接，“既然很多年前你就準備在我上投資，那就一定得繼續投下去，我下午的時候說過，苦荷如果知道你現在的做法，肯定會再氣死一次。”

小皇帝的臉變了，變得肅然起來，微微有些怒。

范閑卻本不管這些，冷漠開口說道：“你是我的人，從此刻開始，放棄你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試圖控我，更不要嘗試著用殺死我的方式，來擾天底下一切的布局。以后你所需要做的事，就是配合我。”

小皇帝的眼睛亮了起來，不是喜悅而是憤怒，從出生至今，從未遇見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對自己說話，而且說的如此自然。

“你是個了不起的人，但終究只是個人。”不知為何，范閑忽然想到最后死在太平別院的長公主，聲音略溫和了一些，“你和太后演了這麼多年戲，功地騙了長公主，騙了我，甚至騙了陛下，以為你北齊朝廷部有問題，害得我還真以為長亭古道邊的話有什麼大意義。”

他自嘲一笑說道：“我為此付出了太多心力，所以不允許你破壞這一切。”

“朕不是一個威脅的人。”小皇帝的臉冷漠了起來，以為范閑又要回到最初那個議題。

“我從來不會威脅自己的人。”范閑忽然手，輕輕挑弄著額頭的三絡劉海兒，溫說道：“只是我的人必須聽我的話。”

先前小皇帝從沉醉中醒來，第一句話便是直刺范閑的心——朕的國度便是你的國度——如果是一般的人，于范閑此時的位置，只怕要頭痛的要死，然而他不一樣，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與這世間眾人的理念相距甚遠，他有這種心理準備。

然而既然是自己的國度，當然必須要由自己控制，哪怕是北齊皇帝，也必須臣服于自己的意志之下。征服一國之君，這似乎是一個永遠也辦不到的事，但是征服一個子，還是一個喜歡自己的子，哪怕的心志再如何堅毅，力量再如何強大，仍然可以尋到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