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芳和沈延卿又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從住院大樓出來,沈華芳才說,“延卿,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追問清楚真相?”
“媽,看小姨的反應,我猜測真相大概就是蔣氏夫妻當年了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小姨。”沈延卿分析和推測說,“在小姨的視角,蔣氏夫妻是疼的親生父母,難以接,難以啟齒父母的不堪往事,這反應很正常。”
他說,“現在,我們要去恨兩個早已死去的人嗎?就算我們恨了,去挖了他們的墳墓,他們也知不到,相反,恨意只會讓我們陷痛苦。”
不管蔣氏夫妻對蔣雅惠多好,也改變不了他們可恨的行為!
更可恨的事,他們已經死了。
藏幾十年的真相,如今被揭。
可最大的害者他外公外婆已經去世。
而蔣雅惠是剩下的害者,知道真相對而言已是痛苦折磨,再去恨蔣氏夫妻,無疑是在害者上疊加傷害。
沈華芳陷了沉默。
母親以為小兒出生就夭折,到死都不能釋懷。
可現在蔣氏夫妻都死了,他們想要追究,都沒地兒去追究。
“讓小姨自己冷靜一下吧。”
沈延卿嘆一聲氣,正要替他母親打開車門,就不經意瞥見陸父的影出現。
他的作一頓,沒有多想,把車門打開,“媽,您上車。”
“嗯。”
沈華芳點頭,心有些復雜地坐上了車。
VIP病房。
蔣雅惠打算睡個午覺,便聽到管家恭敬地稟報,“小姐,陸先生來了。”
微微一愣,皺起了眉,語氣很是冷淡,“你說我已經睡下了。”
“是。”
管家應完,剛轉過,就見陸父強勢走進來。
管家連忙說,“陸先生,我家小姐要休息了。”
“出去,我跟你家小姐說幾句話。”陸父態度強勢霸道,不容置喙。
“出去吧。”蔣雅惠淡聲吩咐管家。
陸父輕緩地將白鈴蘭花放在床頭柜上,接著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眼神溫和地凝視著蔣雅惠。
蔣雅惠被他看得一陣犯惡心,冷聲冷氣問,“你來做什麼?”
“聽說你發高燒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陸父語氣帶著幾分張和關心,“你本就生著病……”
蔣雅惠冷漠地打斷他的話,“陸政霖,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你是有家室的人,請你不要說這種沒有邊界的話,別害我被人當小三打了。”
跟陸政霖是初中認識的,大學時,談過一段時間。
后來,患病,凍卵之后,便切除了子宮。
陸家兩老知道后,便找到了,讓別耽誤了陸政霖。
陸政霖權衡利弊之后就同意了。
再后來,還是不好,就去了國外靜養。
直到父母年紀大了,才回到國。
陸政霖換了個話題,“你跟沈家人做了配型,結果出來了嗎?”
“這醫院里不是有你的眼線?別沒話找話聊。”蔣雅惠語氣冷淡懟道。
對陸政霖早在二十幾年前沒有了那種心思。
偏偏他認定了,這輩子單,是因為他。
陸政霖自顧自地說,“要是沈家的人跟你配型不上的話,讓長歌的兩個孩子也來配型試試,多兩個人,多兩份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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