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這傻子……”

顧懷璧指尖到臉上的傷口，嫌棄地說：“跟人打架還會挨打，沒見過這麼笨的家伙，以為誰都跟我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邊邊撇，悶不吭聲。

“以后不許跟人打架了。”

“說話，啞了？”

他懲戒地拍了拍邊邊的腦袋，邊邊這才悶悶開口：“不管是你還是顧千玨……”

“什麼？”

小丫頭咬著下，眼神堅定而決絕：“你們都是對我很重要的人，誰說你們不好，我就要打！”

顧懷璧腦海里浮現了高中剛學那會兒，所有人都罵他怪，厭惡他甚至欺辱他，小丫頭也是這般毅然決然地護在他前，堅定的眼神從來沒有改變。

他托起的下，看著臉上被指甲剜傷的痕，笑說：“都破相了。”

雖然他語氣里帶了嘲諷，但他的眼神卻滿是心疼。

邊邊嘟起，不服氣地說：“也沒好到哪兒去，還被我揍流鼻了呢。”

“真行。”

顧懷璧湊近的臉，閉上眼……

這一次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認真，潤的舌尖將刺痛的覺全部吞噬，只剩下舒服的涼意。

傷口也在他的溫中，慢慢愈合了。

一開始，或許邊邊有些不能適應顧懷璧的某些“習”，但是現在習慣了，反而還生出些沉迷和眷的緒。

“我知道們總欺負你。”

他慢慢地說著，吻落到了的眼眶上，促使閉上了眼睛――

“邊邊，所有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這樣意的親昵配合著這般寒的調子，讓邊邊心底生出些許不安。

就在他吻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只聽“哐”的一聲巨響，后黑轎車忽然剎車失靈，直直地撞上了對面的樹干，整輛車前半部分彎曲凹陷，車窗玻璃全部破碎。

邊邊認得車牌號，這是家的車！

開車的人是王玲，而副駕座坐的人是陳茵茵。

邊邊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輛變形的轎車，想要跑過去查探況。

顧懷璧卻按住了，將護在懷里，手捂住了的眼睛。

周圍也有不居民跑出來，圍觀這輛失控撞樹的轎車，掏出手機撥打120。

王玲和陳茵茵雖然討厭，但邊邊從來沒想過讓們死啊！

邊邊力掙開了顧懷璧，跑到車邊，過碎裂的車窗玻璃朝里面了。

車里的安全氣墊已經彈了出來，王玲和陳茵茵臉上有，已經陷了昏迷狀態，不知死活。

急促地呼吸著，回頭向顧懷璧：“你……！”

年形疏淡清遠，面無表地站在路邊，眸子漆黑，眼底沉著濃濃的寒霜。

那一瞬間，邊邊仿佛不認識他似的。

還能記得，小時候和顧懷璧溜出王府花園，站在山頂上，迎著溫的晚風，他的眼神那樣好而純凈，對這個世界滿是憧憬與期待。

而現在，他的眼神只有漠然。

邊邊朝著年走了兩步，他卻轉離開，消失在了混的人群中。

第45章

王玲和陳茵茵同時住進了重癥病房，陳茵茵的傷勢比王玲更重些，但都沒有生命危險。

王玲臉上纏著繃帶，言之鑿鑿說是剎車失靈了。

陳文軍讓4S的工作人員過來檢查剎車，卻發現剎車并沒有失靈，車也沒有其他任何問題，多半是王玲將油門踩了剎車，才造這次嚴重的車禍事故。

但是邊邊知道，沒那麼簡單，這件事與顧懷璧不了干系。

顧懷璧做事向來不管不顧，隨恣肆，哪怕邊邊無數次警告他，控制自己的行為，控制你的脾氣。可是悲哀地發現，有些東西是深深地植于他的骨之中，無人能夠改變他。

狂躁、暴怒、失控……

這就是顧懷璧，對于他的未來，陳邊邊第一次覺到無能為力。

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更加害怕將來有朝一日，會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年走向命途深淵。

高三前的暑假，邊邊時常會過來，陪顧千玨一起溫習功課，晚上就和在花園里捉螢火蟲。

哪怕是最炎熱的盛夏，正常況下，位于市中心的王府花園也幾乎看不到螢火蟲，不過很奇怪，那天晚上，總有源源不斷的螢火蟲縈繞在周圍草木花壇邊，翩飛起舞。

顧千玨臉上出了鮮有過的笑容。

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的子沉郁了許多，不再如過去那般笑鬧了。

這一簇簇的螢火蟲，令心花怒放，開心極了，一直在念叨：“城里怎麼會有螢火蟲呢？”

邊邊捉了好多螢火蟲，放進空礦泉水瓶里，抬頭向不遠假山上的年。

寒月之下，他影冷清孤落。

城里沒有螢火蟲，所有的好，都是他一手編織的話世界。

“你知道嗎？”顧千玨打斷了邊邊的遐思：“暑期結束，我就要去英國了。”

邊邊知道顧千玨要走，很舍不得，攥著的手：“還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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