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邊想到之前和外公通電話的時候,外公說有人在調查顧懷璧在小鎮上的事,那時候邊邊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起來,骨悚然。
連顧家都惹不起的人……
“我計劃安排懷璧和千玨一塊兒去英國,護照簽證我都已經托人辦好了,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邊邊,他不會愿意離開,我需要你的幫助,為了他,你會愿意幫忙的,對嗎?”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我沒有辦法向你保證。”
轎車停在了小區門口,邊邊頭重腳輕地下了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家的,仿佛每一步都是踩在淤泥里。
家里沒有人,陳文軍去醫院照顧傷的王玲和陳茵茵,屋子里漆黑一片,邊邊沒有開燈,靠著墻坐了下來。
黑暗中,開始捂哭泣。
不知道自己來勢洶洶的初竟會這般泥足深陷,好舍不得,好舍不得放他離開啊。
那個總是捉弄、卻容不得別人一手指頭的年,那個笑起來張揚恣肆,兇起來能嚇得人直哆嗦的年,那個從豆蔻之年伴至今的年……
竟以為他們真的會這樣吵吵鬧鬧相伴一生。
邊邊蜷在角落里,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是陳文軍打過來的。
勉強平復了緒,避免讓陳文軍聽出異常:“爸。”
“茵茵的傷惡化了,被推進重癥監護室,今晚爸不回來了,你早點洗洗睡。”
“爸,需要我過來幫忙嗎?”
“你幫不了什麼忙,就乖乖呆在家里。”
“好。”
邊邊想到那日的車禍,又想到小鎮上的腥慘案,一樁樁一件件,令后背生寒,冷汗直流。
或許杜婉是正確的,他應該離開了。至,出去避避風頭,留下來,他的遲早會被公之于眾。
守了他這麼多年,也護了他這麼多年,舍不得他再遭更多磨難……
邊邊洗了臉,回到臥室,剛躺了下來,顧懷璧便發來了視頻。
邊邊不敢讓他看到自己哭過的模樣,于是掛斷了視頻,很快,顧懷璧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知道,若是不接,今天晚上他會沒完沒了地“擾”。
邊邊接了電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問他:“怎麼了?”
“你哭了?”
“……”
“沒有。”邊邊撒謊:“沒哭,誰哭了。”
“別想騙我。”顧懷璧捂著口,忍著心臟一一的疼痛:“你上有我的契,我能到你的緒,你很傷心。”
“你……”
邊邊有些急了:“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契還能這樣用。”
“我說了你還能讓我咬嗎。”
“……”好吧,誠然不會。
如果的緒時時刻刻都能被他知到,那豈不是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了。
“你不準再探知我的緒了。”邊邊嚴肅地說:“尊重我的私。”
“但你要先告訴我,為什麼哭。”
“我沒。”邊邊鉆進被窩里,眼睛:“剛剛做噩夢了,嚇哭的。”
“嚇哭?”顧懷璧半信半疑,著左邊的膛:“那為什麼會這麼疼。”
他疼得都快要窒息了,疼得簡直像是心臟被生生挖出來,然后全都被凌遲了一般。
“什麼夢啊,搞得老子睡著都痛醒了。”
“就是……夢見你被人抓走了,關進了園。”
顧懷璧無語:“傻。”
“顧懷璧,之前你說,我可以用契對你提三個要求,你必須答應這三個要求,之前我用掉了兩個,還剩最后一個,用完契就會消失。”
顧懷璧角扯出一抹清淺的笑:“笨蛋,那是騙你的,不這樣說,你怎麼能讓老子咬。”
“……”
“契永遠不會消失,也沒有什麼三個要求的說法,你可以對老子提無數個要求,只要你開心,我都會答應你。”
“……”
虧得邊邊還掰著手指頭數著,不要浪費掉每一個提要求的機會呢。
“那我現在要提要求了。”邊邊說:“你不能食言,要答應我哦。”
“嗯,我絕不食言。”
“顧懷璧,我希你……”
離開兩個字,就像魚刺卡在嚨里,刺得嚨生疼,強忍著上心底涌的酸,艱難地含著這兩個字。
說不出口,眼淚卻已經掉了出來,捂住了,無聲地啜泣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不讓他聽出端倪。
顧懷璧卻皺了眉:“你在搞什麼?”
“沒、沒什麼。”
“你是要疼死老子是吧?”他的手死死捂著膛:“老子都快得心臟病了。”
顧懷璧能到崩潰的緒,他能覺到疼,深骨髓的疼。
“顧懷璧,你唱首歌給我聽吧,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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