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
李雍擺擺手:“好了,你們娘倆都說兩句吧,不是來探我的嗎,怎麼扯那麼遠去了?”
云珠現在就不能去看父親,不然一瞧見那傷,的肩膀便也跟著犯疼。
曹勛也得了消息,只是他不能擅離職守,下值后才騎馬直奔寧國公府。
他猜得到岳父為何要挨這一刀,便只囑咐些養傷事宜。
李雍低聲道:“形勢如此,你只管做好你的國舅,盡量教導皇上做個明君,不用想著幫扶我們什麼。”
曹勛頷首:“岳父放心,我有分寸。”
李雍再把兒進來,讓兒今晚就隨婿回去,以后沒事也往家里跑。
云珠不肯走。
曹勛是把人抱了出去,院子里的下人們見了這一幕,紛紛低下頭。
云珠心里難,手打在曹勛肩膀:“我爹傷那樣,我在家里住幾晚怎麼了?”
曹勛隨打,繼續往外走,聲音沉冷:“住了又如何,你會醫,還是比岳母更會照顧人?”
云珠:“至我能時時刻刻見到我爹,不用空惦記。”
曹勛:“我娶你是為了讓你照顧我,不是讓你天天惦記娘家。”
云珠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見曹勛面沉,再加上那難聽的話,更是不肯隨他回去了,掙扎得越發厲害。
于是,寧國公府的下人與守在外面的護衛、左鄰右舍探頭探腦的小廝,就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強壯健碩的國舅爺卸去溫雅的一面,手段魯地將寧國公府的小姐塞進了馬車。馬車駛出這條街前,里面還傳來小姐的哭罵。
他們想象中的小姐,可能被國舅爺攥著手腕按在坐榻上,甚至可能被國舅爺甩了耳。
事實是,曹勛一進馬車就把云珠抱在了懷里,扣著的兩只手隨便罵,等馬車離開這條街,曹勛才捧住小夫人的臉,低聲哄道:“剛剛是故意那麼兇你的,外人知道我并不高興你住在娘家,岳父他們才更安全。”
云珠不再掙扎,也沒有力氣了,只倔強地看著他:“難道我以后都不能回家了?”
曹勛:“可以,逢年過節都可以,別太勤就好。”
云珠:“那我是不是還得夾著尾做人,別人奚落我我都乖乖聽著,免得給你添麻煩?”
曹勛:“不用,只要你高興,尾翹上天我都幫你舉著。”
云珠:“……”
第61章 “舅母稍等,朕安排步輦送舅母出宮。”
“有沒有磕到哪里?”
等云珠徹底冷靜下來,曹勛看向的肩膀與腳,塞上車的時候他有意控制著角度與力度,奈何心中憤怒不肯配合,也不知道有沒有撞傷。
云珠不說話,垂著長長的睫。
頭上的簪釵歪了,有發離束縛散落下來,車廂里昏黃的燈照出一張蒼白而顯得憔悴的人面。
曹勛扶了扶的簪子,想到等會兒回府還要作場戲,并未提醒整理儀容,只了的臉。
那作很是輕,帶著安的味道,云珠終于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太高興地拍了拍自己的右。
曹勛看過去,掀起的擺,再將那輕薄氣的素紗卷起,出一截瑩白如玉的纖盈小。
都白,便將靠近腳踝的一紅襯得非常明顯。
云珠瞪著他道:“都是你害的。”
曹勛無奈道:“我不可能是故意的,給你使了幾次眼,你都沒領會。”
云珠:“你那樣子兇死了,怎麼看都是在瞪我,我領會什麼?”
曹勛懂了,道:“是我不對,下次我作戲也學那些紈绔子弟,笑著塞你。”
云珠:“……”
曹勛托起的,湊近看了看,發現并沒有破皮,松了口氣。
他的臉幾乎要上的,又是在這昏暗狹窄的車廂中,云珠覺得有點怪怪的,一把掙他的手放下,再把擺都推了下去。
曹勛重新抱穩。
云珠靠到他的肩上,想到接連離京的哥哥弟弟,想到肩膀模糊的父親,又難又憋屈:“難道我們家以后都要這樣了嗎,風不風倒無所謂,連團聚都了奢?”
曹勛握著的手,低聲道:“不會。”
云珠盯著他看。
曹勛略做解釋:“我去年才回京,基未穩。”
云珠仔細品味這話,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試探道:“你是說,等你基穩了,你那外甥就得乖乖聽你的了?”
臣當道,在本朝還真不稀奇,只是以前把持朝政的要麼是宦要麼是閣,基本沒有武。武更喜歡造反,就是沒一個的,包括幾位意圖謀反的藩王,全都是被朝廷鎮的凄涼下場。
云珠早就知道曹勛老謀深算,卻不知道他居然還有當臣拿皇帝外甥的野心。
曹勛笑道:“不是他聽我的,是我能用道理說服他做個明君。”
云珠笑了下,小皇帝就是個昏君苗子,靠道理誰也別想將他拐去正道,曹勛都要立基了,必定是用實權脅迫小皇帝做個乖外甥。打這種算盤的臣子便是臣,不過,如果曹勛真有野心得逞的一天,再利用權勢做好事,譬如說任用賢臣,那在百姓眼中,他頂多只能算是權臣,并非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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