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向宮人們燃放煙花的地方,笑道:“宮里的煙花,自然是不勝收。”
乾興帝看著人舅母被宮燈、煙花映照的側臉,只覺得所有的煙花都比不上。
礙于后面都是人,乾興帝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但他又想跟人舅母說話,想了想,提到了李耀:“李世子是不是快回京了?”
云珠斜了眼小皇帝,道:“是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元宵。”
乾興帝的心思跟著人舅母走:“李世子剿匪有功,朕一定重重賞他。”
云珠笑了,輕聲道:“真的嗎,我還以為皇上派哥哥去那麼遠的地方剿匪,是不喜歡他呢。”
乾興帝確實不喜歡李耀,可他有意討好人舅母,當然要否認:“哪里,舅母完全誤會了,因為州那邊連年剿匪失利,朕信任李世子才特意他去的,果然李世子沒有朕失。”
云珠沒有馬上回應,轉向左側,了宜安公主的頭:“公主冷不冷?要不要派人去取披風來?”
宜安公主乖巧道:“不冷,舅母呢?”
云珠上穿了好多層,當然不會冷。
過了會兒,才又瞥了小皇帝一眼:“既然皇上這麼說了,那我可就信了,您可千萬別騙我。”
輕輕的尾音,勾得乾興帝骨頭都跟著發,忙不迭地保證道:“舅母放心,等李世子一回京,朕便厚厚賞他!”
云珠笑了笑,著嚨道:“有些了,皇上與公主慢慢看,我回席上喝口茶。”
說完,從兩個半大孩子中間離開了。
曹太后、潘氏、曹勛等人齊齊朝看來。
云珠面帶得的微笑,腳步不不慢,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潘氏下首。
護欄前,心大好的乾興帝挨到宜安公主邊,指著剛剛升空的一簇煙花妹妹看,頗為孩子氣。
曹太后、潘氏看到這一幕,忽然又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
云珠喝了茶,才漫不經心地瞥向曹勛。
曹勛正在看煙花,三十出頭的國舅爺微微仰著頭,面容俊朗更勝旁邊的小國舅。
就在云珠看過去的剎那,一簇煙花在大國舅的眼中綻放,旁邊并肩而坐的小國舅則張地滾了滾結,仿佛知道有人在看他們這邊。
.
煙花都放完了,云珠等人也要出宮了。
此時明顯比進宮的時候冷了,宮道上鋪著堅無比的石板,走在上面跟走在冰上一樣。
再冷都只能忍著,直到上了馬車,云珠才立即將車里備著的一個湯婆子放在雙腳之間,借以取暖。
曹勛瞥了一眼,看向一側的車窗。
云珠還在調整湯婆子的位置,并未察覺他的視線。
剛弄好,旁邊突然出一雙手,抱起的雙放到他膝上。
云珠愣住了,兩只手下意識地撐住后面的坐榻。
曹勛先后了兩只鞋,再起擺,將小夫人的雙腳放到懷里。
云珠到了遠勝湯婆子的暖意,只是這樣的姿勢怪不自在的,垂著眼沒看他。
曹勛問:“手冷不冷?”
云珠搖搖頭,出宮路上,懷里抱著一個手爐。
曹勛就沒再說什麼了,單手隔著服覆在的兩只腳背上。
源源不斷的暖意傳遞過來,云珠卻想到了與乾興帝的那些話。
曹勛能因為一架步輦懷疑與小皇帝之間不清不楚,今晚小皇帝主湊到邊,他能不在意?
是眾目睽睽之下,曹勛篤定與小皇帝只會正常談,還是他懷疑了,要等個時機再發作?
無論如何,云珠并不后悔。
誰的家人誰心疼,左右不了場,只能試著去左右小皇帝,不然可能哥哥一回來,就要面臨小皇帝的整治。皇帝啊,誣陷一個大臣多簡單,堂堂首輔都因為那種可笑的理由被逐出京城了,云珠不可能等到哥哥真出事了再著急。
進宮之前,云珠也沒有想著非要做什麼,是小皇帝自己往面前湊的,是他先提到了哥哥,云珠才臨時用了些話。
定國公府到了。
等車停穩,曹勛才把小夫人的腳拿出來,再一只一只地幫穿鞋。
車外,潘氏已經下了車,見后面的車沒有靜,哼了哼,上還著的兒子先走。
曹紹無奈,揚聲跟兄嫂告別,先送母親回西院。
母子倆走了,曹勛才下車。
云珠出來時,看見曹勛挨著車轅而立,背對著,意思不言而喻。
平時沒關系,今晚,云珠做不到心安理得地讓他背。
“都是人,我自己走吧。”小聲道。
曹勛看著前方:“上來吧,我走得快。”
他這般堅持,云珠只好伏了上去。
曹勛背著,快步回了屬于他們的后宅。
除夕夜,萬家燈火,鞭炮聲此起彼伏。
曹勛一手托著小夫人的肩頸,一手撐在床邊,看著從倔強忍到慢慢放開,一聲一聲地回應著他。
滴水冰的深夜,紗帳里卻堆起熱的霧氣。
云珠在他寬闊結實的懷里睡了過去。
次日天亮,大年初一。
云珠又收到了國舅爺送的歲封紅,十九歲的時候是一千兩,二十歲竟變了雙倍。
“怎麼這麼多?”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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