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懷疑國舅爺已經不把他當好友的顧清河就被這話哄到了。
兩人并肩去了醉仙居。
顧清河的酒量有限,偏又不肯服輸,曹勛只喝了半壇,顧清河已經醉得說胡話了,將他對曹勛的懷疑與不滿都吐了出來。
曹勛沒有細解釋,該賠罪的賠罪,該澄清的澄清。
顧清河便原諒了他。
曹勛騎著馬,一直將顧清河送回顧府,馬車停下時,他還親自扶了顧清河下車。
顧清河就算醉了,也意識到了不對,狐疑地打量他:“今天怎麼這麼周到?”
曹勛笑了,握著他的肩膀道:“云珠有孕了,我很歡喜。”
顧清河:“……”
國舅爺終于找機會比較自然地報了喜,隨即松開好友,轉上馬。
顧清河便看著披了一金夕的國舅爺頭也不回地朝他擺擺手,那駿馬似乎很著急回家,四蹄輕快,沒多久就馱著主人拐了彎。
定國公府。
云珠知道曹勛要請顧清河去吃席,所以自己用了晚飯,沒想到才漱過口,曹勛竟然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
曹勛笑道:“清河酒量不行。”
云珠莫名想到了自家哥哥,換哥哥的話,這頓席可能天黑才能結束。
曹勛坐到小夫人邊,一邊握住的手,一邊看向的腹部,關心道:“今天胃口如何?”
云珠早被他問煩了,瞪了他一眼:“能不能換點新鮮說法?”
孫玉容害喜厲害,不代表就會有一樣的癥狀。
曹勛:“……”
眼看著國舅爺被難住了,連翹、石榴笑著退了出去。
曹勛這才將小夫人抱到上,低頭去蹭的耳朵:“有沒有想我?”
云珠:“……有什麼好想的,都快老夫老妻了。”
曹勛:“是嗎,可我還是會想你。”
想在家里做什麼,想會不會有什麼不舒服,想快點下值回來陪。
遇到云珠,他好像才是真正地活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正文就到這里啦!
其實大舅這個人,他能對云珠很好很好,但他一開始并不擅長言語表達,因為年紀,很多可能會發的節他自己也能下去,所以就會顯得他好像不是那麼在乎,我不想用什麼生死大事來證明他的,還是更習慣日常小事的表達。
短短的一兩年似乎不夠讓云珠相信,所以后面還會有些時間比較跳躍的后記補充,嗯,就是這樣啦。
第96章
四月上旬,定國公府的牡丹花又開了。
下午歇完晌,云珠理了一些俗務,就帶著連翹石榴去逛園子了。
郎中待過,養胎期間要注意休息,但也不能一直在屋子里悶著,適當的活對對孩子都有好。
云珠慢悠悠地沿著園子逛了一圈,最后坐到牡丹園這邊的亭子里休息。
牡丹花才剛開了第一波,白、紅、黃三為主。
云珠最近頗有興致作畫,吩咐小丫鬟去取了畫架、畫紙來。
練字作畫都有助于修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連翹瞅瞅天,有些擔心:“夫人,瞧著可能要下雨了,咱們先回去吧?”
云珠剛剛換了一張畫紙,牡丹花才起筆,聞言不假思索地道:“不急,下雨更有意境。”
用不了多久曹勛也該下值了,自然會過來接。
連翹遂不再勸,與石榴分別坐在夫人旁邊的小凳子上,隨時準備幫忙調。
天空的烏云越來越沉,并未起風,雨點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漸漸變。
黃昏時分,曹紹從翰林院回來了。
稍微淋了些雨,他先回東院更,腹中不,隔著窗戶看了會兒雨,曹紹忽然想去園子里走走。
他已經很久沒有去逛過自家的花園了,因為知道云珠喜歡逛園子,他想見,又怕見到,怕知曉兩人舊事的丫鬟們竊竊私語,怕消息傳到兄長耳中兄長誤會。
但現在下雨了,有孕的云珠肯定沒有出門。
沒小廝跟隨,曹紹撐著一把青紙傘單獨去了園子。
淅淅瀝瀝的雨落在翠綠的樹葉上,打在蜿蜒平整的青石板小徑上,也投旁邊清澈的池水中。
雨中的花園清幽寂靜,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曹紹緩緩地走著,腦海里全是云珠。
他知道不該再這樣牽掛,可有些東西是他控制不住的,云珠懷孕了,就要當母親了,他想親自跟道喜,也想關心關心。
越是沒有機會開口,便越是念念不忘。
轉過一片茂的翠竹,曹紹無意間朝前去,忽見那片牡丹園旁的涼亭間坐著三道影,兩個丫鬟都是青衫白,當中執筆作畫的人穿牡丹的褙子,出一張瑩白的側臉。
曹紹腳步一頓。
雨線如,讓那一張人面變得朦朦朧朧,恍然如夢。
曹紹知道,他該離開的,只是……
忽然,連翹朝這邊了過來。
曹紹下意識地放低傘面。
他作太快,連翹本沒看見他的臉,又因為曹紹與曹勛都是頎長拔的形,縱使曹紹要清瘦些,可除非兩人站在一起或是曹紹離得夠近,不然也難以分清。
就在曹紹準備轉離開的時候,他聽見連翹高興的聲音:“夫人,國舅爺來接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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