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爵看著，等著接下來的話。

    他比誰都想聽到在說什麽。

    “但是……”

    蘇淮還是氣勢洶洶的模樣，隻是眼神有些暗淡了下去。

    “請讓我留在你邊，我可以不做你喜歡的人，我喜歡你就夠了……”

    “如果你有一天不想看見我了，那我就消失！”

    蘇淮把他的膛拍得啪啪作響，“這樣，行不行！”

    雖然言辭裏，全是氣勢澎湃，可實際上，字裏行間，全是委屈和退讓。

    說完這句，蘇淮一下子了下去。

    “小淮！”

    顧雲爵急忙去抱，抱起來，就聽到了一陣鼾聲。

    蘇淮醉倒了，直接睡了過去。

    顧雲爵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小姑娘，喝醉的時候，還真是氣勢十足，他都有點應付不過來。

    顧雲爵把蘇淮送回床上，看向婉雲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婉雲也很無辜。

    也不知道小姑娘不會喝酒啊。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門又響了。

    “我去開門。”婉雲趕溜過去。

    來的人是韓淩煬和鬱子航。

    韓淩煬一進來就找蘇淮，“咱家小淮呢？”

    “是我家，不是你家。”顧雲爵糾正。

    “好好好，你家小淮呢？”韓淩煬左右看看，沒找到人，又看一眼婉雲，“給喝了？”

    “喝了啊，還誇我手藝好呢。”婉雲說。

    韓淩煬往沙發上一躺。

    當他知道婉雲為蘇淮做了酒釀燉蛋的時候，他就趕抓著鬱子航過來了。

    他來，是為了攔住蘇淮喝下去的。

    至於鬱子航來麽，主要是為了向顧雲爵科普打死婉雲要判刑多年。

    現在看來，韓淩煬沒派上用場，鬱子航倒是來對了。

    “一路走好。”韓淩煬給了婉雲一個同的眼神。

    “不是，怎麽就一路走好了！”

    婉雲據理力爭。

    “小淮喜歡我做的東西，要是不喜歡，我能著喝嗎？”

    “再說了，要不是我刺激一把，小淮會說出來的心意嗎？”

    嫌棄地瞥一眼顧雲爵，“要不是我，阿爵這座老房子都快燒灰了，估計還不知道小淮的心意呢。”

    婉雲把假發往下一扯，吐槽：“戴這玩意兒都快熱死我了。”

    用假發扇著風，“阿爵，這回你可聽到說什麽了啊，你要還是個男人，就主一點，不然小心我哪天把掰彎帶走。”

    韓淩煬跟鬱子航，一臉吃瓜群眾的神。

    等他們聽完是怎麽回事，韓淩煬簡直都要猛男落淚了。

    小姑娘得多卑微啊。

    他就看不出來，這老顧有什麽好的。

    不就是比別人好看一點，比別人有錢一點，還比別人專一一點嗎？

    嗯不對，這樣想過來，好像全是優點。

    鬱子航喝一口茶水，看看顧雲爵。

    “老顧，有句話可能你不聽，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說一下。”

    鬱子航平時，是不怎麽牽扯他們之間的八卦的。

    但今天，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兩句。

    “你要是能給蘇淮幸福，你就直接上。”鬱子航說，“男人，坦誠一點。主一點。”

    “你要是覺得，不能給幸福，那就趁早放了。與其這麽折磨，還不如讓走，走得幹淨利落一點，誰也不欠誰的。”

    韓淩煬想去捂鬱子航的，但明顯已經來不及了。

    韓淩煬幹笑著，“老鬱不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這個意思。”

    鬱子航麵無表。

    “蘇淮從來都不欠他什麽。”

    顧雲爵沉默幾秒，“你說得對。”

    韓淩煬一個勁給鬱子航使眼。

    鬱子航的臉卻一點也沒變，“你別看我，我就是不想看好好的一個姑娘倒黴。”

    為了他，人家現在都被謠傳流產了。

    難道他不該說麽？

    婉雲吞了口唾沫，悄悄衝鬱子航豎起大拇指。

    真不愧是當律師的，就是沉穩，就是敢說。

    也隻敢慫恿慫恿蘇淮。

    這麽直麵顧雲爵，還是很慫的。

    從顧雲爵的公寓離開，婉雲繼續衝鬱子航大拇指。

    “老鬱，牛。”

    韓淩煬：“你也太敢說了，你是不是忘記了咱們小時候被老顧按在地上的時候了？”

    “你們懂個線。”鬱子航說，“老顧現在就是缺人激他一激。”

    顧雲爵這輩子，太順了。

    他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無論任何事，都能輕鬆搞定。

    所以他太順了。

    他唯一沒有吃過的，就是的苦。

    他不刺激他一下，他能知道自己該怎麽做麽？

    公寓裏。

    顧雲爵坐在床邊，握著蘇淮的手。

    蘇淮每次喝酒，臉都會紅彤彤的，但手心總會冰涼。

    蘇淮其實睡的不夠沉。

    剛才他們說話，也約聽到了一些。

    隻是沒聽清楚罷了。

    不過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在乎”，“放走……”

    蘇淮一喝酒就起不來。

    可意識還算清醒。

    把聽到的這些連起來，豈不是就是……

    顧雲爵要趕走？

    不要！

    想留在他邊，哪怕隻是做一個跟他沒有關係的人，至讓能看到他。

    隻要能看到他，就知足了。

    可連這一點願，都不能實現麽？

    蘇淮眼睫簌簌抖了幾下，一行眼淚流了出來。

    在哭。

    顧雲爵眉心擰。

    鬱子航今天跟他說過的話，又一次浮現在他耳邊。

    “說不定蘇淮現在已經很痛苦了，你卻還在跟若即若離的曖昧。你本沒有想到有多痛苦。”

    鬱子航的話，像一道驚雷。

    難道，他真的為帶來了痛苦了麽？

    顧雲爵抬手，掉的眼淚。

    蘇淮想睜開眼睛，卻迷迷糊糊怎麽也睜不開。

    為什麽顧先生出了那麽惆悵的神？

    是因為麽？

    是讓顧先生覺到為難了麽？

    ……自始至終都不應該存在麽？

    蘇淮的心，抖了一下。

    顧雲爵起。

    蘇淮在心裏喊：不要走！

    可本喊不出聲音，顧雲爵還是離開了房間。

    蘇淮是在眼淚中醒來的。

    記得婉雲來的時候，還是早上沒多久。

    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了。

    不知道顧雲爵現在在做什麽。

    一想到之前聽到的話，蘇淮的心髒，就有種被揪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