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到早上都沒停。
風裹挾著雨送來涼意,北城一夜之間了秋。
這場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
復園里的樹葉被打落下來不,各條小徑上都是。
何嘉煜踩著葉來找陸襟。
昨晚有個聚會,但陸襟因為陸老爺子要他回家,沒有去。
何嘉煜今天來找陸襟玩,順便在復園逛了逛。
他有段時間沒來了。
見陸襟一副困倦的樣子,何嘉煜問:“阿襟,這個點你不會是剛起來吧?”
陸襟“嗯”了一聲,“睡了個午覺。”
何嘉煜:“昨晚回來挨老爺子訓了沒有?”
陸襟:“被講了幾句。”
“你這次怎麼在復園住這麼久?”何嘉煜問。
陸襟之前也會在復園住,基本都是一天兩天的,這次都一個星期了。
陸襟:“想住就住了。”
何嘉煜也沒多想。
他很快被一棵石榴樹吸引。
復園有好幾棵石榴樹。從上個月開始,石榴就陸續了。
大部分的石榴都被摘了下來,這個樹上就還剩幾個,都在高。
何嘉煜費半天功夫,摘了一個下來。
雖然石榴的個頭不大,剝開嘗嘗還甜。
何嘉煜一邊剝石榴吃,一邊說起昨晚的事。
昨晚最特別的事就是他們經常一起玩的一個人帶了妹妹去。
陸襟:“他有妹妹?親的?”
何嘉煜:“是啊,親的。說是他妹妹非要跟著他出來玩。”
“他妹妹可乖了,說話細聲細氣的,長得也跟洋娃娃一樣,讓人看著就心。”
“看上了?”陸襟的語氣里帶了幾分散漫的氣。
何嘉煜:“什麼啊,人家才六年級!”
“我就是突然有點羨慕人家有個妹妹。我要是有這麼個妹妹,我肯定天天帶玩兒,要什麼給什麼。”
何嘉煜嘆了口氣,“可惜啊,我爸媽沒生二胎。”
走上一步橋,何嘉煜看到了不遠亭子里的許恩棠。
亭子中間的石桌上擺了幾本書,許恩棠坐在桌邊,手中拿了一本。
這會兒地上的水已經半干了,空氣清爽。
神專注,微微低著頭,天襯得的皮很白,清泠泠的。
亭子旁邊有棵桂花樹,一段枝葉了進去,離遠看仿佛就在的臉頰邊,隨秋風輕輕逗弄的臉。
何嘉煜:“差點忘了,你家現在也有個妹妹。”
“羨慕你啊,在福中不知福,白撿個又乖又漂亮的妹妹。”
陸襟的目也落在那里,看了幾秒,漫不經心地說:“我家這個看著乖,其實在叛逆期。”
他幾次看到都乖安靜的嘛,小尾似的,不過有時候清冷了點,怎麼就叛逆期了。
何嘉煜心里大大的問號。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亭子里的許恩棠合上手中的書又重新拿起一本。
隨著把書翻開,一個不知道是紙還是信一樣的東西像落葉似的飄落到地上。
在復園的秋里得惹眼。
何嘉煜“嘖”了一聲,“看來不僅在叛逆期,可能還早啊。”
**
看見紅信封飄下來的時候許恩棠愣了一下,不確定是不是從自己的書里飄出來的。
的書里怎麼會夾了別的東西。
彎腰撿起信封看了看。
的,有點像是……書。
把兩面都看了看,沒有字。
懷疑是給錯了。
許恩棠猶豫了一下,拆開信封。
信的開頭就是:【許恩棠,你好。】
竟然真的是給的。
前世高中的時候,許恩棠也收到過好幾封書。
但那時候心思都在陸襟上,知道是誰送的就還給人家,找不到是誰送的就收在那里,都不看容的。
時隔多年再次收到書,許恩棠頂著微熱的臉仔細看了看。
最后一段讓有些。
【很冒昧給你寫這些,希不會對你造困擾。
很高興在這學期認識你。
在枯燥的日子里希我們一起加油。】
結尾沒有署名。
何嘉煜:“書啊?”
許恩棠抬起頭。
驀地,手中的書被走。
手去拿。
因為高差距,陸襟的手隨意一抬,就讓抓了個空。
許恩棠皺起眉。
陸襟淡淡地瞥了眼手里的紙張,“早?”
“跟你沒有關系。”許恩棠又搶了個空。
陸襟:“老爺子老太太知道嗎?”
兩次都沒把書拿回來,許恩棠有種被戲弄的覺。
于是想也不想地反問:“你能談我不能談?”
何嘉煜驚得手里的石榴都要掉地上了,大氣都不敢。
沒想到看起來乖的許恩棠跟陸襟說話這麼橫的。
誰敢這麼跟陸襟說話啊,更別說是生了。
就連大小姐脾氣的趙漫詩以前也只是在陸襟心好的時候作一作,見好就收的,沒有這麼橫過。
可真敢啊。
怪不得說在叛逆期。
叛逆起來讓人頭疼。
陸襟眉眼輕輕抬了下,反問許恩棠:“我什麼時候談了?”
許恩棠被問得一噎,很驚訝。
聽他的意思是現在沒談。
他應該跟孟恬談了才對。
前世這個時候他已經跟孟恬談了大半個月了。
許恩棠:“現在沒談以前也談過。”
陸襟輕笑,“那麼在意我談沒談?”
許恩棠語氣冷:“我有什麼好在意的?”
陸襟的那句話讓仿佛啟了自防機制。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
“……”
抿了抿,沉默地移開眼。
何嘉煜從詫異中回神,笑著打圓場,對許恩棠說:“阿襟也是關心你,怕你被男生的甜言語騙。”
“收到封書而已,就算陸爺爺和陸知道我也無所謂。”
許恩棠再次看向陸襟,要把書拿回來。
陸襟掃了幾眼書的容,沒有再把手抬高,讓把書拿了回去。
許恩棠重新沿著折痕把書折了起來。
何嘉煜:“漂亮妹妹收到書多正常啊。”
“要是看上哪個男生了,跟我們說,我們幫你掌掌眼。”
“我會的。”
許恩棠把書裝回信封里,拿起桌上的幾本書走出亭子。
看著離開的背影,何嘉煜剝了幾顆石榴放進里。
“阿襟,是我誤會了,看來你對你家這妹妹還好。不然也不敢跟你這麼橫。”
剛才他真的以為他會發作。
有個叛逆期的妹妹也心的。
陸襟不知道在想什麼,幾秒過后才輕哂:“一直跟我這麼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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