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有仇的，除了蘇家人想不出來還會有誰。

蘇棠棠不好，這種事自然都是蘇鳴遠在做。

而且以蘇鳴遠的那種人渣習，花錢詆毀沈念安和的孩子，這種事也很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方蕾不了解蘇鳴遠，但季司禮對蘇鳴遠很有耳聞，當沈念安說出他的名字時，季司禮也沒有反駁，而是陷了沉思。

方蕾問，“你們確定是他嗎？如果是他的話，我可以找人幫你們把他除掉。”

方大小姐說這話時，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沈念安用公筷給夾了塊牛，“先別急，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法直接說就是他。他是蘇棠棠的哥哥，沒有切實的證據，霍昀洲是不會允許我們他的。”

方蕾撐著下，“證據從哪來？要去審問薛俊杰嗎？監獄那邊我可沒有人脈。”

“我有個辦法。”這話是季司禮說的。

他安靜的時候居多，話不多，但一開口，絕對說的都是有用的東西。

沈念安和方蕾都朝他看去。

季司禮對上方蕾的視線，“這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你說吧。我能幫的肯定幫。”

季司禮說：“找顧堯。”

“顧堯家里大部分人都是司法部門的，而且審訊罪犯也很有一套，目前除了他，我也想不出來第二個人能從薛俊杰里問出東西的人了。”

話一出，一向從容的方蕾也都沉默了一下。

“司禮哥，顧堯可是昀洲的死黨，你確定要找他？”

季司禮微笑，“我不也是他的死黨？蕾蕾，你不也一樣是他的朋友？”

“這，這又不一樣。”

方蕾想說顧堯跟霍昀洲是實打實的兄弟，好到可以穿一條子，大事小事，無論霍昀洲占不占理，顧堯都堅定站在他邊，打也打不走的那種。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季司禮溫和堅定地著，“你跟我都清楚，我們之所以和安安坐在這里，只是想讓昀洲認清某些人的真面目，并且還安安和孩子一個公道。”

“為霍昀洲的死黨兼好友，我們都有義務讓昀洲明白他傷害了一個真正懷了他孩子的人，并且親手打掉了屬于他們的孩子。蕾蕾，你不覺得現在的昀洲已經走上偏執的這條路了嗎？他對蘇家的好，已經超出正常范圍了。”

方蕾一下子就被季司禮說服了。

“但是顧堯這個人不好拉攏，他跟霍昀洲狼狽為多年，我需點時間說服他。”

季司禮和沈念安異口同聲，“沒問題。”

這頓飯吃到尾聲，沈念安那邊突然傳來咣當一聲。

原來是叉子掉落，笑著說沒拿穩，但季司禮坐在邊，清晰看見右手藏在桌下，不控制地劇烈發抖。

沈念安為了要讓它不要抖的這麼厲害，把右手都掐紅了。

他是醫生，自然能察覺出不對勁。

可這一刻他竟不敢相信，沈念安的右手過傷，而他到現在才注意到。

剛想問問，沈念安朝他開來，輕輕搖了下頭。

當著方蕾的面，兩人誰都沒有提這件事。

方蕾一走，季司禮就直接沉下臉，放下手里的所有餐，“給我看看你的手。”

小手被他牽在掌心，沈念安想掙都掙不掉。

季司禮檢查了一下，正常的手腕活是沒有問題的，還是會時不時搐一下，緒激的時候，還會高頻抖。

“這樣多久了？”

沈念安低著頭，知道已經瞞不住了。

“三年多了。”

“怎麼弄的？”

“意外。”

“哪有那多意外？”

沈念安抿，這只手，承載著的夢想，描述著的輝煌。

何嘗不想它痊愈康復，何嘗不想再自由地彈奏小提琴，何嘗不想擺這樣的病痛折磨。

季司禮一句話，讓徹底繃不住，“司禮哥，我求求你，別再問了。”

就像是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沈念安所有的緒噴涌而出，憤怒的，悲傷的，憾的，痛苦的，化作眼淚發泄出來。

季司禮也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及到了的傷心。

那個喜歡拉小提琴的小丫頭啊，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

被迫放棄夢想，季司禮想想都心疼。

他輕輕攬著沈念安，維持著禮數的同時，他出紙巾給眼淚。

與此同時，窗外的一輛黑轎車中，霍昀洲面沉地著這一幕。

司機大氣不敢出，原本他還想幫沈念安說幾句好話。

但霍昀洲都親眼看見這兩人摟摟抱抱了，他說什麼都是給霍昀洲添堵。

“這就是你讓我相信的人？”霍昀洲的聲音冷冷從后面傳來，“看哭的那樣子，好像在霍家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司機不敢出聲。

霍昀洲看夠了，薄再次輕啟，“開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