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妝環顧四周，見沒有蔡賬房和庫房曲爺爺的影，便猜到，很多舊部軍，是有自己尊嚴，不會輕易為五斗米折腰。

便把劉嬤嬤來，“劉嬤嬤，我想你一個任務。”

劉嬤嬤正愁沒機會將功補過，急忙道，“夫人您說，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蘇明妝失笑，卻也沒糾結這個，“你是國公府老人，認識的人多，應該能看出什麼人沒來。例如蔡賬房、庫房曲爺爺這種，凡事從前國公府舊部而沒來的，你陪著王嬤嬤去送下銀子，每人五兩。”

劉嬤嬤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夫人……夫人這般善良大度，我……奴婢真罪該萬死！奴婢后悔死了，當時夫人新婚那日，不應該對夫人那個態度！”

說著，就開始掌。

蘇明妝拉住的手，“別自責，你沒錯，去辦我代的任務吧。”

“……是，夫人。”劉嬤嬤驚訝的發現，夫人弱的外表下，手勁兒竟然很大，被夫人抓著手腕，想扇自己都扇不。

轉念一想——手勁兒能不大嗎？夫人可是整日跟著裴二夫人練武的！

哎，就不知，裴二夫人的事辦得怎樣了。

劉嬤嬤知曉裴二夫人遇到了件大事，卻不知是什麼事。

……

一炷香的時間后。

當裴二夫人安排完所有事，跑回雁聲院時，卻發現雁聲院門窗閉。

驚了一下，之后急匆匆推門進。

當進去時，只覺得一子涼意襲來。

嚴氏正在翻著書，抬眼笑道，“你回來了？事可辦完？進來把門關好，省的涼氣跑出去。”

霍薇急忙關好門，“這……是怎麼回事？”

嚴氏無奈地笑了笑，手一指角落里，類似于香爐的東西，“明妝從學士府搬來了冰，給我送了一塊，我拒絕也沒用，強地塞來。”

接著，便把剛剛發生之事說了一遍。

包括蘇明妝借著清理冰窖的機會，給大家發放賞銀，連那些沒參與的舊部老仆，也送去了銀兩。

放完銀子后，教廚房用棉被制作保溫缸，熬酸梅湯后，里面加冰塊保溫，供下人們消暑。

還有，便是卸了兩大塊冰，放雁聲院一個，放知春院一個。

“沒想到，用冰降暑確實涼快，看來明年，我們國公府也得保存一些冰塊了。”

嚴氏說歸說，但又覺得未必能實現得了。

學士府這些方方正正的冰塊，干凈無雜質、晶瑩剔，不像是簡單暴從水池里撈出，卻好似專門用干凈井水凍的。

加之送來的冰塊，大小形狀都一樣，嚴氏懷疑，是先制作同樣的模子，然后灌干凈井水，凍好后從模子里取出搬到冰窖，然后繼續用模子灌水。

整整一冰窖的冰，得專門有十幾人，忙乎整整一個冬天。

真是闊氣啊，國公府怕是找不出這些人手。

霍薇看著那約冒出冷氣的鏤空香爐，眉頭皺，目復雜。

嚴氏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呢。”

霍薇收回視線，幽幽嘆了口氣，“抱歉，剛剛沒和你說，是因為這事……太突然，我怕你跟著我著急、對病不好，所以我便自己理了。”

聲音一頓，又補充了句，“明妝幫了大忙。”

嚴氏并不驚訝，“明妝真是個才貌雙全的好孩子。”

霍薇疑道，“等等楓華，我真搞不懂你，你在沒人的時候，喚名字、不吝夸獎，為何見面時卻一口一個‘蘇小姐’，這般隔閡地著？”

嚴氏笑著解釋，“因為也稱我為老夫人啊？這稱呼，說明離開國公府的決心。既然做不家人，干脆就別改變稱呼和關系，保持一些距離，也省卻離別時的痛苦。”

霍薇無奈地拍著塌中間的小桌，“你們……嗨，明明這麼好的一家人，怎麼說分開就分開？對你這麼好，難道你不想挽留嗎？”

嚴氏神認真了許多，“正是因為對我好，所以我才應尊重的選擇。”

“……”霍薇都要被這群人氣瘋了，“那栽贓今宴，這個怎麼算？”

“這是與今宴命中一劫，只要吸取教訓了便好。”

“是！蘇明妝吸取教訓了，那今宴呢？今宴有什麼教訓可吸取？下回別好心救人了嗎？”

嚴氏笑道，“用這件事告訴今宴：他救的未必是好人，也不要把所有人幻想好人，下回救人、做事之前，要做最壞的心理準備。”

“你……”霍薇眼前一黑，“行行行，你們會說，你們有理，我這等凡人說不過你們總可以了吧？”

嚴氏笑容加深，“現在該你說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等著，我現在被你氣得想吐，我喝杯茶一。”

霍薇喝完茶后，便把裴今酌在宮接到圣旨，皇上親自下旨，讓他到鎮戍關參軍一事手了。

嚴氏一驚。

霍薇就知道會這樣，急忙又說了，到雁聲院，蘇明妝說武科舉有作弊一事。

嚴氏瞠目結舌，“作弊……等等……好像……”

霍薇急忙問，“好像什麼？”

嚴氏猛然想起當年之事，“之前今宴參加武科舉時，在切磋之前，總試發放長槍。今宴拿到長槍后，檢查了一番，剛開始未查出什麼，后來他習慣地把長槍往地上一，接著……槍頭掉了……”

“……”霍薇怔住。

“今酌參加試時，可發生什麼意外？”

“這……我也不知道，沒聽說，今酌這孩子不喜歡和我們說這些。”

嚴氏嘆了口氣，“如果明妝說的是真的話，那今酌直接去參軍，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哎，年紀到底還是小了一些，應該先了家再說。”

“是啊，這死心眼的孩子！”霍薇咬牙切齒。

。

是夜。

蘇明妝在房間里練字，就見云舒快步進來，“小姐，國公爺和堂公子來找您。”

蘇明妝停下筆，有些犯難——外面太熱了，剛一會冰爽，實在不想出去挨熱。

“你出去告訴他們，就說他們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剩下之事與我無關，不用來找我。”

“是，小姐。”云舒接了命令，轉出了房間。

頃，又折回來，面為難，“小姐，他們……堅持要見您。”

蘇明妝郁悶地起，拿了把團扇，便氣哄哄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