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聽不懂小姐的話，也不知小姐深惡痛絕的人是誰、小姐心里到底有什麼節。

但小姐不肯說，便也只能放下。

陪著小姐趕回雁聲院，換了套服，快速梳妝打扮，便去了尚書府。

……

衛尚書府。

人生七十古來稀，七十大壽乃北燕國最重視的盛事之一。

加之是為朝中重臣母親過壽，前來祝壽之人更是絡繹不絕，高朋滿座。

整個府邸，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府門前早就停滿了馬車，賓客的馬車從尚書府門口一直停靠，占了整條街道，一直延續到另一條街道。

此時，臨近中午，該來的賓客都已經到了，門口除了休息的車夫，和維持秩序的家丁外，沒什麼人。

馬車在府邸門口停下，尚書府門房急忙上前安頓。

當蘇明妝下馬車時，各個馬車旁休息的車夫齊齊倒吸一口氣——這是誰家夫人？也太了吧，莫不是仙下凡？

實際上，蘇明妝出行著急，并未怎麼打扮，但人家過壽，也不能穿得太素，便套了件淺紫紅長出門，甚至未施黛。

但無奈容貌太過出眾，哪怕未脂，臉蛋依舊瓷白細膩；未掃峨眉，柳眉依舊彎曲人；未咬口脂，依舊艷紅潤。

加之心事重重的神態，更好似為人增添了一抹憂郁氣質，令人回味無窮。

尚書府的門房也看呆了，“夫人，您是？”

蘇明妝語氣頗有焦急，“我是安國公之妻，蘇學士之。今日我家老夫人先行一步來赴宴，我理完突發急事才趕來，可否勞煩，找人為我帶路，為衛老夫人祝壽？”

門房負責接待，自是消息靈通，聽說過京城雙珠的名聲，也知道國公府的鬧劇。

但如今親眼所見，卻迷茫了——傳聞蘇小姐俗艷麗、輕浮無禮，但面前子氣質優雅、國天香，一張若仙的容充滿和善，聲音也是溫如水，怎麼也不像是“京城雙珠”啊？

王嬤嬤往門房手里塞了碎銀子，“幫幫忙，再一會開宴了，我家夫人遲到了不好。”

門房這才反應過來，千恩萬謝后，找來接待的丫鬟，引領蘇明妝府了。

蘇明妝行匆匆，眼神小心翼翼窺視兩旁，怕遇見不想見之人。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

。

北燕國民風雖然開放，卻還不至于男匯集一堂——男賓客和賓客，是要分開的。

男賓客們由衛尚書為首，衛家男子作陪。

賓客們則是由尚書夫人為首，衛家眷們招待。

其中賓客又分兩派：已婚已育的婦人，隨著尚書夫人，圍在老夫人旁，聊一些婦人們的話題。

未婚閨秀與衛家姑娘們在一起，聊一些年輕子的話題。

至于新婚未育、年紀尚輕的新婦，便自由多了，可以去婦人那邊，也可以來閨秀這邊。

蘇明妝從秋杏那知曉，嚴家姐妹正在未婚子那邊編排，但暫時也沒法去澄清，得先去給壽星老夫人問安。

就這樣，一路有驚無險地到了衛家老夫人的院子，衍慶院。

蘇明妝被丫鬟們引領，一進來，便聞到脂香氣，因為堂坐滿了夫人們。

同一時間，正熱鬧聊天的廳堂，氣氛也一下子安靜了些許，眾人臉上還裝得閑適自然，注意力卻都集中在新來的年輕子上——京城雙珠來了，有笑料了！

當看清子后，廳堂最后的一些談話聲，也徹底消失。

自是因為子前后形象大變。

眾夫人們連裝都不裝，直接看向蘇明妝，眼神難掩驚訝。

蘇明妝進，走到正堂，盈盈下拜：“晚輩給老夫人請安。實在對不住，晚輩遲到了。只因臨時突發急事，所以讓……母親先來，本以為晚一些就能趕到，誰知生生拖延了兩個時辰，再次抱歉。”

蘇明妝得先解釋，畢竟裴老夫人來時，肯定編了安國公夫人缺席理由，得圓了這場。

只是，在國公府，和裴老夫人默契地達了個共識：稱呼其為老夫人，老夫人稱為蘇小姐。

但在外面，若還用那種稱呼，怕是被外人說閑話。

京城這些夫人小姐們，可太了解了，哪怕們飽讀詩書、穿上最華麗的裳，也改變不了婦人喜歡嚼舌的本。

滿頭銀發的衛老夫人子十分朗，腦子也清晰，笑著點了點頭，“沒關系，有要的事，就先忙你的。”

見衛老夫人對展現善意，蘇明妝莫名想起夢境中的狼狽記憶，神有一些恍惚。

卻很快鎮定下來，恭敬道，“晚輩沒什麼可忙的，什麼要的事，都沒有為老夫人賀壽來得重要！是晚輩無能，沒快速理完，實在是失禮。晚輩恭祝老夫人松鶴長春，壽比南山，福壽綿長，歲歲安康，年年今日皆有滿堂歡喜。”

說著，再次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

如果說，剛剛蘇明妝的“反常”，讓眾人忘了談話；那現在的表現，則是讓眾人驚訝到失態！

還是尚書夫人反應得快，笑著對蘇夫人道，“這孩子啊，是說長大就長大了，我還記得之前活潑的樣子，沒想到再一相見，已是賢良淑了。”

蘇夫人早就知曉兒的變化，見外人對兒有所肯定，也是激得幾乎哽咽，“是啊，孩子大了，我們也就老了。”

聲音一頓，目激地看向裴老夫人，“是親家夫人教得好，自從明妝到親家旁，是越來越懂事了。”

嚴氏急忙誠懇道，“蘇夫人誤會了，哪里是我的功勞？孩子本就是好孩子，只是從前年輕不懂事，誰還沒個年輕狂時？”

蘇夫人怔住。

實話說，剛剛兩位夫人雖然都在廳堂，但除了剛見面寒暄兩句，便再無流。

因為兩人都知道，蘇明妝想一年后和離一事，彼此都比較尷尬。

但此時此刻，兩人中間那堵看不見、不到的圍墻，竟驟然消失，兩人好似被一種紐帶，拉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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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聲明一下，書圈有讀者說看過作者大綱，那個是謠言。作者是個死社恐，沒有群也沒有微博，所以沒人能找到作者，也看不到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