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態度更是恭敬，語調懇切道，“親家夫人謙虛了，明妝是因讀了您的釋本，才有人生頓悟的，別說明妝，我那幾個孫兒孫前些日子讀了您的釋本，也是對讀書產生更大興趣，這些日子沒先生盯，竟自己能多讀半個時辰的書，老二家的詩禹，現在都有寫詩的好了。”

嚴氏一愣，心想——蘇夫人也太客氣，太言過其實了吧？

蘇夫人表多了認真，“親家夫人若不信，回頭可以到我那做客，我把幾個孩子出來讓你考考，你考了就知道，他們是認真看釋本的。”

“……”嚴氏。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不信也要信了。

尚書夫人驚訝道，“釋本？什麼釋本？”然后打趣道，“楓華，你有好東西竟不給我瞧瞧，白瞎了我們這麼多年的誼。”

其他夫人們的注意力也都在神釋本上。

嚴氏哭笑不得，“衛姐姐您可別說，我能瞞著您嗎？那是我年輕時看四書五經，隨手注釋了幾句話，算不得什麼釋本的。今宴啟蒙，用的那套書。明妝知曉后，向今宴借去讀，后來又傳到了學士府。”

蘇夫人在旁道，“那套書，在我家可歡迎呢，孩子們都喜歡看。引得錦言也好奇，打算拿來讀讀。”

蘇錦言，是蘇夫人大兒子，科舉狀元出，如今在國子監任職。

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文曲星！

連蘇主簿都想讀，可見裴老夫人釋本是個好東西。

這時，一名夫人急忙道，“嚴姐姐，妹妹不敢和尚書夫人搶，我排隊行嗎？等尚書夫人家看完，借我家看看，我家那小兒子頑劣得很，氣走兩名先生了，讓他也用您的釋本啟蒙，回頭妹妹定送上束脩。”

有這位夫人牽頭，其他夫人也不甘示弱，“我排第二位，我送雙倍束脩。”

“我排第三。”

“我們家排第三。”

“我先說的！”

“那我排第四……”

一群夫人們開始紛紛排隊起來，既是說笑，也是認真。

大家家里都有學子，試問，連蘇家文曲星都認可的啟蒙釋本、連“京城雙珠”都能教育好的本子，誰不想擁有？誰敢錯過？

瞬間，衛老夫人的廳堂，了喧鬧的菜市場，夫人們直接爭了起來。

尚書夫人嚇了一跳，道，“等等，大家先別急……別急……”

蘇夫人也埋怨地看了兒一眼，“看你惹的事，還不想想辦法？”

蘇明妝無奈地了鼻尖，很想說——親娘啊！是誰惹的事？我只說我看了釋本，明明是您夸大了釋本的功效，還搬出了大哥，您才是罪魁禍首！

但吐槽歸吐槽，親娘下的命令，還是得完。

嚴氏本來想勸蘇夫人，說別怨孩子，但見明妝著自己巧的下，冥思苦想，便閉了——也好奇，明妝那孩子能想出什麼好法子？

頃，蘇明妝眸一亮，抬高音量道，“各位夫人靜一靜，聽晚輩說。”

夫人們逐漸安靜下來，目都在蘇明妝上。

蘇明妝笑著道，“諸位夫人都知曉晚輩接手了江樓，還把江樓由酒樓改書鋪吧？既然夫人們對母親的釋本有興趣，那晚輩便讓書鋪把這套釋本印刷出來，怎麼樣？”

之后，還耐心分析道，“母親的釋本，已經翻了許多遍，書頁有所殘舊。而且若夫人們排隊，哪怕上一家夫人讓人謄抄，也需要幾日，后面的夫人怕是要排隊一兩個月。

既然這樣，還是由江樓書鋪來出版這套釋本吧。而且我還有另一個主意：我打算將釋本拿給大哥過目，讓大哥把從前頻繁考過的地方，標注出來。當然，也可以參考過去歷代狀元們的答題，在釋本中把這些匯總，讓大家拿到釋本，既能啟蒙，又能加深學識。”

眾人一聽，拍案絕。

“妙啊！安國公夫人的主意實在是妙！這本子何時出版？我第一個買！還要多買幾套。”

“我也要買！”

“算我一份。”

眾人從嘩啦啦地排隊，變嘩啦啦的買釋本。

尚書夫人見狀，扭頭低聲對嚴氏道，“蘇家小姐實在有經商頭腦，你家這是撞大運，娶了個好媳婦。從前我還擔心你家，如今看來，倒是不用擔心了。”

嚴氏笑容苦，不知該如何解釋，畢竟……兩人是要和離的。

蘇夫人見眾多夫人們對自己兒贊，又想起之前夫人們表面不說、心里對兒鄙夷的景，也是激得連連落淚。

衛老夫人目慈，笑著對蘇明妝點頭，道，“好孩子，懂事了就好，去吧，去你母親旁坐。”

蘇明妝謝過衛老夫人，開始猶豫——衛老夫人說讓在母親旁坐，但一個是親娘，一個是公婆，都要稱呼“母親”，卻不知應該去哪。

下意識看向裴老夫人，卻見裴老夫人用眼神示意，讓到母親旁。

蘇明妝這才發現，自己母親正在流眼淚。

嚴氏誤以為明妝沒看懂，便直接出聲道，“你去蘇夫人那邊，坐一坐吧。”

“是，母親。”蘇明妝心激，對著裴老夫人福了一禮，之后匆匆來到母親旁，輕聲哄著。

蘇夫人抓著兒的手，依舊哽咽。

。

這一曲過后，廳堂氣氛恢復平靜，眾人的話題又開始圍繞衛老夫人。

畢竟今天的主角是壽星，大家來，都是為了陪壽星的。

蘇明妝從母親那得知，因為等吉時，所以剛剛已安排了點心，距離正式開宴，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蘇明妝與母親耳語了幾句，便起來到衛老夫人面前，恭敬道，“壽星，是這樣的，今日因為晚輩突發急事，所以讓做客的表小姐陪母親前來。晚輩想先失陪一下，看看表小姐的況。”

衛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去吧，快去忙吧。”

蘇明妝俯，“那晚輩就去了，盡量早去早回，回來陪壽星。”

蘇明妝一口一個壽星，可是把衛老夫人哄得很開心，尚書夫人也是連連慨，說蘇明妝變化之大。

。

眾人沒看見的是，蘇明妝剛一出廳堂，臉上的謙遜笑容便驟然消失，恢復冰冷平靜。

王嬤嬤等了上來，“小姐，奴婢已經打聽到們在哪了，請隨奴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