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會束手就擒，鬧了半天，是想搶親呀？那如果你拿到權勢時，我已經生孩子了怎麼辦？”

“連人帶孩子一起搶。”

“……”玉萱公主憋著笑，“也不是你的孩子，你搶來當便宜爹？”

“只要你的，我都可以接。”蕭景深說這話，并不違心、也不掙扎，因為他心中便是這麼想。

玉萱公主挑眉，有了玩弄之心，“如果你找來時，我不喜歡你了，喜歡上我那夫君，怎麼辦？”

背對著公主，蕭景深如玉的面龐表猙獰，暗暗攥拳下怒意，“那就再等等。”

“？”玉萱公主，“等什麼？等我不喜歡夫君那日？”

“嗯。”夫君二字，他聽得十分刺耳。

“如果我一輩子都沒改變心意呢？”

“那我就等到下輩子。”

玉萱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我記得剛剛明妝也要和你說話，應該有要事，你等等，我去找。”

“等一下。”

還沒等玉萱公主離開，便聽蕭景深急忙道。

“什麼？”停下，轉看去。

卻見蕭景深慢慢轉過來，與面對面，表凝重認真，“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天真。”

玉萱公主不解，“此話怎講？”

蕭景深心矛盾掙扎，還是克服了自己的貪念，道，“我只是輕飄飄說了幾句話，你就這般輕信我？如果我回了東越國，改變主意，負了你，你怎麼辦？”

玉萱公主噗嗤一笑，“沒怎麼辦，等上幾年，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就嫁人唄。若是因為名聲臭了，嫁不出去，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出宮立府，養一些面首玩。只要公主不介意名聲，生活會很滋潤的。”

“……”蕭景深沒想到，會這麼回答。

“說完了嗎的？我去找明妝。”

“等等！”他再次攔下了，面再難平靜，帶著難以置信，“你這樣……圖什麼？我值得你信任嗎？我有什麼優點，值得你犧牲？”

玉萱公主明白他在想什麼，認真回答，“首先回答你，我圖什麼：圖一個喜歡吧。這世上，我只有與兩個人在一起時最踏實安心，一個是明妝，一個是你。我不知這算不算喜歡……就算不是喜歡，除了你，我也沒喜歡的人。

與其嫁不喜歡的陌生人，還不如嫁你這個人。大不了……當不了夫妻，繼續當朋友唄。”

蕭景深心中許多意幾乎要發出來，還是被他生生忍了回去。

“再回答下一個問題：你有什麼優點，值得我信任和犧牲，”說著，玉萱公主攤手，“其實我也沒犧牲什麼，為公主，我早對婚姻不抱希，別說嫁給年輕俊朗的公孫潛，便是嫁給哪個中年權臣做續弦，我都沒資格介意。”

這些，都不是氣話，而是歷史上發生過的事。

“如果你功，我與人在一起，日子更安逸。若你不功，我便多幾年自由，反正不虧。”

蕭景深沉聲道，“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功！”

玉萱公主齒一笑，“好了，別這般苦大仇深，明妝為我們想到辦法，我們應該高興才是。”

蕭景深一怔，輕嘆一聲，“是啊，無論未來發展如何，都比從前好，我應該喜悅。”

就在玉萱公主準備離開時，又聽男子道，“但……”

“……”玉萱公主轉過，無奈地看去，“不是都想開了嗎？怎麼還這樣多愁善？”

“……抱歉，”蕭景深尷尬地移開視線，“實話說，我很喜悅，但心里卻有種莫名的沉重。”

“莫名沉重？為什麼沉重？”

“我也不知，”蕭景深苦笑著的搖頭，“我莫名有種覺：我命運本應死去，卻差錯，撿回一條命。”

玉萱公主直接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不是撿了一條命，是要得失心瘋，胡思想什麼？我去找明妝。”

……

終于，玉萱公主一步三回頭，拖拖拉拉地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就見全公公和勇公公在角落里竊竊私語。

“你們兩人說什麼呢？”

兩人立刻站好，“回公主殿下，沒說什麼，說一些私事。”“……是，私事。”

全公公在勇公公看不見的角落，對玉萱公主了眼睛。

后者馬上明白，“本宮突然想吃喜寶齋的紅豆春卷了，你們兩人去給本宮買回來。”

“是，殿下。”全公公接了命令，對勇公公使眼。

勇公公腦海里滿是全公公的話——為皇上當差，未必能立功；但為公主當差，肯定有好。別說公主殿下，便是把安國公夫人哄好了，賞銀都不了。

勇公公突然想通了，之后恍然大悟、悔不當初，他怎麼現在才想到？如果早一點投誠，公主和夫人怕是早就賞了，他錯過了多發財的機會？失算啊！

想著，急忙跟著全公公為公主辦差去了。

蘇明妝去了裴老夫人的房間，敲門進 ，卻見大師父和二師父并未休息，正與明妝聊著什麼。

見公主進來，三人起問好。

玉萱公主匆匆過去，“你們怎麼又這般見外了？算了，現在沒時間管這個。明妝，你剛剛是要和蕭景深說話？”

“對，我有一些話，想單獨與蕭皇子說。”蘇明妝點頭。

玉萱公主了眼睛，撒道，“方便讓我旁聽嗎？”

蘇明妝笑容寵溺，但拒絕得十分干脆，“不讓。”

“……”玉萱公主癟了癟，“好吧，你去廂房便好，那個瑞宮的死太監被我支出去了。”

“多謝公主。”蘇明妝取了披風，快步離開。

待人一走，玉萱公主便湊到兩位師父旁，“大師父，二師父，你們知道明妝要和景深說什麼嗎？”

嚴氏與霍薇紛紛表示不知。

玉萱公主癟了癟，“那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嚴氏也沒瞞，“在復盤這個計劃，看哪里還有疏，以及揣皇上會作何反應。”

說完，聲音一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揣圣意雖不算罪行，但多也有不敬之意。

們揣便揣，怎可在公主殿下面前說？

玉萱公主聽后，跑到明妝之前的位置坐下，興沖沖道，“你們有什麼計劃，來和我說說，我了解父皇，我來給你們說父皇的反應。”

“……”嚴氏和霍薇——好麼，這回都不用揣圣意了，皇上旁出了個小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