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病房裡頭，葛大壯把水果放下，看著賀晏的乾乾的，他看了下江盈盈說要帶過來的暖壺，派上用場了。

在病房裡，葛大壯下意識放低了聲音，「嫂子，我去打壺熱水來，再打盆溫水，找塊巾，給賀團。」

「你在這坐著，和賀團說說話，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他拎著暖壺就想往外走。

「大壯，辛苦你了。」

葛大壯咧笑了笑，「不辛苦，應該的嘛，嫂子，你終於喊我的名字，不喊我同志了。」

看著他傻裡傻氣的樣子，江盈盈也跟著笑。

先前，不是想著也不怎麼認識，男之間，避避嫌。

現在，們兩人相了這麼久，還有昨天找房子、一起在手室外等賀晏的關係在，喊一聲名字也不過分了。

葛大壯走後，這病房裡就剩下了江盈盈和賀晏兩人。

看著他的眉眼，怎麼看也看不夠，目不自覺地被他眉骨那道疤吸引。

傷口已經結痂了，有半片已經起了邊，江盈盈湊近看了看，道：「還真是留疤了。」

「不過你長得好看，有這道疤也不醜。」

江盈盈看著這疤看得專注，還手有點，想幫他把這結痂給掀了。可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止住了自己的這種蠢蠢。

「咳，是不醜。」

乍然聽到聲音，江盈盈的眼睛瞪大了，目下移，就看到了賀晏的眼眸。

那雙，看著時，總是萬般深的眼眸。

其實這會兒，賀晏的聲音可難聽了，不止因為昏迷太久初初開口，嚨有點艱有關，還有，就是他的傷這麼重，又昏迷那麼久，開口說話的氣力可虛了。

可在江盈盈聽來，卻如天籟之音一般。

第76章 選擇

看到他醒來，江盈盈喜大過於驚，腦子裡想到昨天在手室外羅醫生說的那些話。

的眼眶盈滿了淚水，「醒了？有沒有哪裡難？我去找醫生來看看。」

在江盈盈要起離開的時候，賀晏的手掙扎著抬起，虛虛地搭在了的角上。

「你做什麼？」江盈盈又驚又怒道，「手上還著管子呢，別！」

「咳咳，先，先別去，我、想、看看你。」

江盈盈抬手抹了把淚，「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先把手鬆開……」

「不、丑。」賀晏又說了這兩個字，在江盈盈疑時，他開口道：「你哭、起來的樣子、不醜，但，我、心疼。」

賀晏磕磕地講完了這句話，江盈盈愣了下，想到昨天在他病床前說的話。

「你，都聽到了？」

「嗯。」

「嫂子，我回來了，暖壺我放在一個醫生的值班室接著熱水，我先打了一盆溫水回來，給賀團臉手的……」

「咣當！」是木盆掉落在地，水灑滿地的聲音。

「賀、賀團！」

「大壯，麻煩你去喊醫生來幫忙看看。」

「哦，好，」葛大壯怔怔地應了，轉就喊。「醫生醫生！」

羅永剛在值班室里歇下，就聽到葛大壯這破鑼嗓子，他披上服往外走。

「喊什麼喊什麼，這是醫院！」

「哦哦！」說話間，葛大壯已經跑到了羅永的面前，他認出羅永是給賀晏做手的醫生，連忙拉住他。

「醫生，我們賀團醒了！」

「醒了！」羅永激道，「我馬上過去。」他的腳步匆匆，進病房時還險些被地上還沒幹的水倒。

葛大壯忙手扶住他，訕訕地笑了笑，又搶過江盈盈手中的拖把。

「嫂子，我來我來，這是我弄灑的，我來拖乾淨。」

另一邊，羅永已經在詢問賀晏的各種況了，又查看了下數據，例行後詢問後。他道：「你小子，這次命大，下次遇到事，要多想想，你爸媽這次可嚇得不輕。」

羅永的餘落在江盈盈的上，道：「平安健康是最重要的，你遇事多想想你的家人。」

「知道了，羅叔。」

賀晏在昏迷時，多多有聽見他爸媽、哥嫂、對象的聲音，他知道他這次是真嚇到他們了。

但當時的況，由不得他在意上的傷，也由不得他想著如何保全命。

或許再有下次，面對同樣的況，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在國家與個人面前，他的第一選擇是國家。

江盈盈站在旁邊，看著他的神，抿了下，大抵也知道的。下次遇到同樣的況，他會顧忌自己的命安全先逃嗎？

不，不會的。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是一個在遇到危險時，會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拋到腦後的人，是會在民族大義與個人小利面前，選擇民族大義的人。

會怪他嗎？

也不會。

在遇到他，在選擇和他對象的時候，不就清楚地知道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他和江，和葛大壯、於正義、魏國平，和千千萬萬的軍人同志一樣，在遇到國家安全、民族大義、人民安全等問題時，他們的選擇是一樣的，他們願意為之灑熱，拋出命。

，和徐知書，和何令婉，和千千萬萬的軍屬一樣，不管何時，都會站在他們的後支持他們的。

羅永檢查過後，又以長輩的口吻和賀晏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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