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好糟糕。”聲音有種嘶啞的破碎。

“沒有。我從來不覺得你糟糕。這有什麼呢？”孟鏡年上前一步，額頭挨住浴室門，好似這樣能將聲音傳得更清楚一些，“……你以為我沒有想著你做過同樣的事嗎，一一？”

水聲倏然停了。

“你說……？”

“是的，你沒有聽錯。”孟鏡年嘆聲氣，“對不起，一一，我有時候會囿于自己的觀念，即便我知道這樣的觀念可能很過時。可是，對于你，我總認為多鄭重都不為過。你要相信我很珍視你。”

“咔噠”一聲，浴室門解鎖，打開了。

林檎低著頭，臉上沾著水，鼻尖泛紅，他相信把的臉抬起來，眼眶也一定是紅的。

孟鏡年臂，捉著的手臂，往自己跟前一帶，一把將抱住，“……你是不是有些恐慌，一一？”他能察覺到，的反應過分劇烈了。

江澄有焦慮癥，并伴有輕微的恐慌癥，他因此對相應癥狀有簡單的了解。或許林檎的表現，還沒有到“恐慌癥”的程度，但總歸有些超出一般人的表現。

“……對不起，我真的很害怕。我已經失去一個家了，不想再失去一個……”

孟鏡年只能擁住。

他無法不想到當年在殯儀館里看見的那個八歲的孩，黑而空的一雙眼睛，面無表，好像已經和這個世界徹底切斷了聯系。

察覺到自己喜歡上他的那一刻，一定比現在還要驚恐吧，因為這一開始就是錯的，是一條功率極低的歧路。

“……如果你覺得還沒有做好準備，那麼我們就先保持原樣。”孟鏡年低頭，親吻潤的眼角。

但沒有什麼。

歧路或者絕路，他都陪。

第41章

這個擁抱溫而寂靜, 持續許久。

林檎點頭時，聲音還是沙啞的，但緒已經平復許多, “……我知道兩全其是很稚的想法，我沒奢過。只是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等我覺得自己有勇氣了, 我一定跟你一起面對。”

孟鏡年搖頭：“是我太心急了。”

“沒有。你有你的原則，我沒有覺得這樣不好。我正是因為你有原則才喜歡你。”

“但我意識到, 我所堅持的可能有些偽善。”孟鏡年低嘆, “我希能做好一切，可卻讓你哭了這麼多次。我很不稱職, 一一。”

林檎搖頭，：“那你也應該知道, 其實我也沒有在你之外的人面前哭過。”

孟鏡年很低地笑了一聲：“專門賴上我是嗎？”

“可能你上輩子欠我？”林檎勾了勾角，“孟鏡年, 你太喜歡自省了……也太容易心。這樣很容易被我拿住弱點使勁欺負的。”

孟鏡年沒有立刻回答, 低頭注視片刻，才認真地說：“那是因為你本就是我的弱點。”

林檎不了他拿尋常的語氣講這樣的話：“……你這樣會讓我對你的依賴越來越嚴重，越來越不健康的。”

“一一, 我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

孟鏡年眼眸低垂, 林檎抬眼與他對視, 幽沉目，很多復雜緒沉在里面, 一時也沒能一一分辨。

只是一瞬, 孟鏡年忽然往前近半步, 拉手臂繞過肩頭，一手摟腰, 一手勾在膝后，一把將抱了起來。

離客廳近，幾步就到了。

林檎后背抵上皮質沙發，還沒反應過來，孟鏡年俯而下，一只手輕輕鉗住的下，毫無防備地便吻下來，闖口腔剿纏。

而另一只手，沿著的小肚往上，微涼手指停在骨骼分明的膝蓋上，片刻，往兩側一分。林檎心臟驚跳，想要并攏又被強勢分開。指尖的涼意在擺的影里蜿蜒，那種覺既悚然又刺激。

“孟鏡年……”話沒說完，又被他的吻吞沒。

“一一，沒有準備，今天先這樣……”孟鏡年聲音格外沙啞，

多有些思維遲滯，反應片刻后才驚覺他要做什麼。

“……”

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后，然而孟鏡年的用力抱了，毫不讓后退。

抬臂蓋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不必面對當下的狀況。想試著開口，卻只發得出一點聲音。

孟鏡年毫不理會。

此刻，孟鏡年仿佛在用行印證“我并不比你好到哪里去”這句話，不在乎理論上的一般步驟，也無所謂“偽善”的原則。

那行為不似在替清理，反而更像是一口一口地吞掉“罪證”。

這樣，有多糟糕這件事，就只有他一個人獨了。

每個人獲取安全的途徑各不相同，孟鏡年的安全來源，或許是某些既定的規則與秩序，遵循規則獲得獎賞，反之則被懲罰。

而不是，只要占有與被占有，獨占與被獨占，越排他越病態，越覺得自己的世界牢不可破。

所以孟鏡年全。

因為喜歡，所以心甘愿投誠。

在書房的時候，已經到過一次，理論上第二次不會這樣快，可刺激過分強烈，直抵中樞神經，因此幾乎不過片刻，便大腦一片空白，耳中嗡響。

在一時僵，許久沒有作。孟鏡年終于抬起頭來，挾著影將摟懷里。

他沉眸看著，讓對他的表一覽無余。

他眼睛浸了水一樣的黑沉，鼻尖和額頭泌出薄，頸側皮發燙，呼吸更有一種沸騰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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