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以后，孟鏡年把車啟，問：“想吃點什麼，我們可以順便去趟超市。”

“我記得家里還有菜？”

“菜是有，套沒有了。“

“……消耗太快了吧，你真的不考慮節制一下嗎？”

“只要你愿意的話，我沒問題。”孟鏡年微笑說。

開出去五分鐘，林檎小聲說：“還是去一下。”

車停商超底層停車場，孟鏡年給車位號拍照的時候，手機振，來了一條微信。

孟纓年發的：事我知道了。我明天出差，回來跟你算賬。

孟鏡年正要回復，孟纓年又發來一條：在此之前你給我注意點，跟一一保持距離，管住你自己。不然你完了。

林檎湊過來：“誰找你？是不是我嬸嬸？”

孟鏡年把手機屏幕朝那里轉了轉。

“……他們怎麼都只找你。”

“因為這件事我全責。”孟鏡年笑著把肩膀一攬——他似乎想這麼做很久了，今日終于可以實踐。

事仿佛確實沒有那麼嚇人，林檎也跟著稍稍放下心來。

叔叔嬸嬸肯定是干不出棒打鴛鴦的事的，畢竟沒那個立場。

至于孟鏡年父母……任何熬不過去的事，都給時間，只要不放棄，他們遲早會松口。

回到家，孟鏡年去廚房做飯，林檎啃著一顆蘋果，待在他旁，做一些聊勝于無的陪伴工作。

吃完飯，洗過澡，林檎要趕一份作業，而孟鏡年也需要查一些資料，于是兩人一同去了書房。

書桌夠長，坐下兩個人也綽綽有余。

林檎一旦開始敲代碼，便進了免打擾狀態，直到孟鏡年撈起邊的空杯，起去外面倒水，才回過神。

不經意往他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那是國某所大學大氣科學系 Assistant Professor的招聘啟事。

如果不是看見這網頁，會以為他真有表現出來的那樣云淡風輕。

這個人，真是……

孟鏡年一手拿著一只水杯走了進來，把的杯子放在手邊，坐回原位。

林檎把作業進度保存，手臂撐腮，瞟向孟鏡年：“你在看什麼？”

“隨便看看。”

“我已經看見了——你想出國嗎？”

孟鏡年一頓，轉過頭來，“一一，我習慣萬事做最壞打算。我合同到期的時候，正好你也大四畢業。如果萬不得已，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盡量去同一個城市。”

林檎抿住。

“還沒問你的意見。如果你不習慣國外，國也可以。”

沒有問什麼是萬不得已的況，以及這況會不會發生。

孟鏡年已經把最終的退路都想好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萬幸績足夠優秀，有足夠多的選擇，不必讓他遷就的未來發展。

“我暑假去報語言班。”林檎只這樣說。

孟鏡年愣一下，“好。”

心思一旦離，就很難再專注于作業。DDL還有很長時間，倒也不必急于一時。

林檎保存之后，關掉了界面，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又斜過目去看孟鏡年。

他一條手臂撐著桌面，一只手握住鼠標，時而，敲擊一瞬。

“咔噠”、“咔噠”。

林檎轉過椅子，朝向他，把膝蓋挨住了他的膝蓋。

孟鏡年抬眼，先是看的臉，再去看的膝蓋。

出一只手，蓋在他膝蓋上，手掌溫熱地烙著骨骼，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孟鏡年微笑：“微信你也看到了。我姐讓我管好自己。”

“你管好了呀。是我沒有管好我自己。”

是真有點不可捉的妖氣，尤其一臉無辜地勾引人的時候。

書桌的高度很妙，坐在桌面上，他可以一邊把自己填進去，一邊看著抖的睫，那表真是勉強，燈下好像整張臉都煞白起來。可每回都不讓他退，真是矛盾。

他一邊仰面吻，一邊把手進睡，到嶙峋的脊骨，從后背開始，一直到尾椎骨，再將一把托住，而后丟掉理智。不得不把全力量都靠在他上，與他共軛，起伏同頻。

之后，他又在座椅上坐了下來，跪在狹窄的空間里，由他托住，控制墜底的趨勢。

燈下看著泛著薄汗的一張臉，因沉迷而目微有渙散。

的每一面他都喜歡。

而現在這副墮落的表，只有他能帶給。

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有把弄壞的沖，以此來對抗心約失序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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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孟纓年出差回來了。

但孟鏡年覺得奇怪，沒有第一時間找他“算賬”。

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就在孟鏡年準備主約見的時候，孟纓年給他來了一個電話，讓他晚上空去趟家。

強調，就他一個人。

下午下班以后，孟鏡年開車過去。

進門發現林正均和孟落笛都不在，只有孟纓年一個人。

“你來了。”孟纓年說。穿著家居服，面憔悴蒼白，眼皮浮腫，聲音也十分沙啞，像是哭過，或者冒了，也或者沒有休息好。

“姐夫和麥樂迪呢？”

“他倆出去吃必勝客了。”

孟纓年轉往里走，去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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