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孟鏡年有些無奈，“你有無法消化的緒時，有姐夫陪著你。我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就無堅不摧？”

一陣沉默之后，孟纓年說：“孟鏡年，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的好事。你做了錯誤的選擇，總得犧牲一點什麼。”

“林檎怎麼就是錯誤的選擇？如果不是你的侄，是不是就是正確的了？”

“如果不是我侄，你甚至都不會認識！”

“所以你也清楚，這是個既定事實，請問我有什麼辦法？我喜歡上的時候，就已經是你侄了。”

“除之外沒別的人了嗎？江澄，你們院里的老師……哪個不行？”

“有。但那都不是。如果你當年非我姐夫不可，那你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麼非林檎不可。”

孟纓年抿住，不再說話。

過了片刻，孟鏡年輕嘆了一聲，語氣也平和許多：“姐，我知道你現在很慌，也很害怕，你有任何火氣撒我上都可以。但有的事我不會妥協，否則我會變自己最鄙夷的那種人。”

半晌，孟纓年轉頭看向窗外，低聲說：“……對不起，我沒控制好自己的緒。”

“你知道我永遠不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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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孟鏡年和孟纓年陪同孟震卿會見了主治醫生孔主任，將治療方案確定下來。

前預計進行3個周期的化療，每個周期間隔3周。若是化療結果達到手指標，在化療結束一個月之后，進行右上肺葉切除和縱隔淋結清掃。后據病理檢查結果，決定是否進行輔助化療。

理想況，也將是一段持續近小半年時間的艱苦旅程。

孔主任見多識廣，態度很是樂觀，鼓勵他們不要愁眉苦臉，心態也是提高功率的重要因素。

那之后，孟震卿又花了一周左右的時間，把手頭相對繁重的工作接了下去，院做了一次全面檢查，隨即進行了第一次住院化療。

孟鏡年、孟纓年和林正均三人番請假陪同，化療結束，孟震卿出院回家休息。

孟鏡年白天工作，晚上回家陪同，一直待到孟震卿上床休息才返回住所。家里他以前的臥室也收拾出來了，倘若當天孟震卿狀況不大好，他也會在家里留宿，以防出現高燒或者嚴重腹瀉等況。

這天孟鏡年回到公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林檎洗漱過后在客廳里復習，時刻注意門口靜。

孟鏡年進門時神疲憊，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站在他面前，他手抱住，腦袋靠在肚子上之后就不再說話了。

洗過澡了，穿著棉質睡，上一輕暖的香氣。

林檎手指輕輕耙梳他的頭發。

他頭發長長了一點，有點像是當時看見的，他那張校園卡登記照里的樣子。

“孟鏡年……”林檎手指一頓。

“嗯？”

“我才發現，你居然有兩個旋哎。”

孟鏡年一下就笑出來。

“難怪你這麼叛逆。”

連軸轉的日子里，好像只有睡覺之前，和林檎相的這片刻，他才能從凍湖里浮出水面口氣。

“和你商量一件事。”林檎說道。

“嗯？”

“我想去探一下外……你父親，可以嗎？我不跟你一起，我讓嬸嬸帶我去。”

孟鏡年搖了搖頭，“我爸不讓。不單是你，誰都不讓去，包括孟落笛。”

“為什麼？”

“他化療之后狀態不大好，神差，全疼痛，腹瀉，這兩天又開始過敏，口腔潰瘍……他一直是個很面的人，自尊心也強，不大喜歡別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就連我和我姐過去，他也不高興，今天又發了一次脾氣。”

“……會一直持續下去嗎？”

“大約兩周開始能有所緩解。但下一次化療，劑量堆積，狀況可能會更嚴重。一次比一次嚴重。”

林檎不說話了。

“我們不好強迫他，只能一切隨他的想法來。”

“他一定很辛苦。”

孟鏡年一時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出聲：“一一，你今天在忙什麼。”

“復習。馬上要考試了。”

“……又到考試周了。”

“嗯。”

“抱歉，最近沒太顧得上你。”

“我除了實習就是復習，沒有什麼特別的。你不用管我，我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好。”

孟鏡年不再出聲，就這樣抱著，把眼睛闔上。神稍稍放松，仿佛這樣坐著就能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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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十來天，孟震卿化療后的癥狀稍有緩解，也終于肯見客了。

江澄五月份完了論文答辯，六月參與了院里的畢業典禮之后，就馬不停蹄地回國了。

在家歇了一天，次日，就跟著汪蘭舟一同去探孟震卿。

如今孟震卿免疫力下降，為免冒，家里只開了一部空調，各屋房門打開，冷氣流通，稍有涼意。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書房里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案頭工作，但因為力不濟，效率很低，一整天幾乎毫無進展，心自然沉郁得很。

但見了江澄，稍有緩解，坐在客廳沙發里，一邊輕聲同閑聊，一邊吃削好的蘋果。

江澄同孟鏡年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家里有事，汪蘭舟打個電話過來，就把暫且托管在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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