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你再說我就要哭了。”林檎笑了一下。

孟纓年側低頭看，“……真要哭了？——哎呀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趕忙從紙巾盒里刷刷出兩張紙，遞給林檎。

林檎接過擤了擤鼻子。

“你別怕，往后我幫你盯著孟鏡年，不會讓別的人有機會打他的主意。”

林檎一下笑出聲。

“……可是他哪里好啊，大你八歲，又那麼不開竅。我覺得上回接你的那姓遲的男生好多了吧？長得又帥又有錢，那輛跑車就夠孟鏡年賺一輩子的。”

“……”林檎克制了一下才沒把鉆戒的事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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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跟公司請了九天的假，把出發去北城參加夏令營的行程定了下來。

買的上午十一點的飛機票，出票之后就截圖發給了孟鏡年。

badapple：明天你上班之前，可以順便先過來一趟嗎？我有東西要給你。

mjn：好。

之后，林檎就把手機接上藍牙音箱，一邊播放音樂，一邊開始收拾行李箱。

做討厭的事，總是磨磨蹭蹭，一周多的行李，花了快四十分鐘才整理完畢。

最后把行李箱往沙發旁邊一推，洗漱用品和充電一類，預備明天一早再收進去。

拿上睡，去浴室洗澡。

洗完，頭發吹到半干，走出浴室，穿過過道，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孟鏡年，正在整理茶幾和沙發。

“……你怎麼過來了？”

孟鏡年聞聲停住作，轉頭看，似笑非笑的：“一周沒過來，這樣。”

“……你來之前說一聲的話，我會收拾的。”

“不來就不管是吧？”

“反正你看不見。”

孟鏡年只大致地收撿了一下，把垃圾桶放到一旁，走去廚房洗了手，出來問道：“要給我什麼東西？”

“你就為這個來的？”

“當然主要是因為想你。”

林檎笑了笑，轉去臥室里拿東西。

出來的時候，孟鏡年在沙發上坐著喝水。

林檎在他旁坐下，聞到一陣檸檬味的香氣，似乎是沐浴的味道。他洗了澡過來的，上一件灰T恤，搭寬松的短。

他把目側低下來，看攥的右手手掌。

沒說話，出手指去撥手指。

攥得很，他一時沒撥開，笑了聲。

這時候才把手指張開。

掌心里一只銀素戒。

“你收下就好，不用戴，不然外公看見了可能……”

話還沒說完，孟鏡年就拈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了。

自覺吞下了后面的話。

早就知道他這雙手適合戴銀戒，手指修長，手背筋脈分明，與只在一線之間。

孟鏡年看，“不是一對？”

林檎把左手舉了起來。

孟鏡年輕笑一聲，把手捉過去，兩手握，戴對戒的手指挨在一起。

“啊你別……”林檎指一指茶幾上的手機，示意他遞過來，“我拍張照。”

看起來不錯的角度，相機里卻好像缺點什麼。

林檎把孟鏡年的手抓過來，各種擺弄試拍，他只是看著笑，配合極了。

終于，林檎拍出了十分滿意的一張，手在下，他握住的。

裁剪，調，濾鏡，舉起手機屏幕向他展示。

孟鏡年笑說：“發給我。”

林檎點開微信，選中圖片點擊發送。

他口袋里的手機振了一下。

“好了嗎？”他問。

“嗯。”

“那到我了。”

“……嗯？”

主臥燈關得只剩臺燈。

膝蓋跪在床單上，只要一低頭，便能清楚看見，他帶著銀戒的中指，如何一分一分地沒。

薄被起伏如灰海浪，他們溺亡不止一次。

隔日早上，林檎八點鐘醒來，久違地吃了一頓孟鏡年做的早餐，然后坐提前幫好的車去機場。

昨天被折騰到凌晨三點，困得不得了，上車沒多久就睡過去。

醒來已經離機場不遠。

給孟鏡年發消息，等他回復的時候習慣點他頭像去朋友圈看看，有無過他的狀態。

新狀態沒有，朋友圈封面換了。

兩只相握的手。

第51章

林檎結束夏令營, 回到南城，這座城市正進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

落地是工作日的下午，孟鏡年要上班, 林檎沒他接，吳欽跟一趟航班, 下機以后兩人拼了個快車。

車先把吳欽送到, 再開去大學城。

1108室干凈整潔，顯然在走后孟鏡年做過打掃。

打開空調, 檢查兩盆綠植需不需要澆水, 放倒行李箱，拿出洗漱用品, 沖個澡換服，再在涼的空氣里, 收拾行李箱。

歸置完畢，在沙發上躺下, 拿起手機一看, 有十分鐘前孟鏡年發來的新消息。

mjn：那你先休息一會兒，下班了我來接你，晚上去我爸媽那兒吃飯。

badapple：可以嗎？

mjn：麥樂迪也在那兒。吃完了我可以一起送你們回去。

badapple：那我是不是應該說謝謝小舅？

mjn：……

林檎原想回臥室去睡, 結果刷了會兒手機就開始犯困, 把搭在靠背上的華夫格空調毯往上一蓋, 直接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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