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自己旁多了個枕頭,也多了個人。
只是被窩微涼的喻示著他早已離開。
洗漱過后沒有換服,而是披了件外套往外走。
客廳的臺,窗簾微微拉開,半掩著窗外的景。
看到他站在臺的孤寂背影,在影中被拉長的影更顯骨子里的孑然姿態。
從未看過這樣的他。
紅的煙緩慢燃燒,幾近達指尖。
顧書云推開門走了出去,濃重的還未消散的煙味撲面而來,忍不住輕咳。
見來了,聞屹回頭,掐滅了手里的煙。
“抱歉。”
他揮了揮手,試圖將面前的煙霧散去。
顧書云攏了攏上的服,走近他:“你起得好早啊。”
“想給你做早餐。”
想到廚房中還未有所的食材,他才想起自己在這耽誤了多久時間:“我現在去做。”
顧書云知道他此刻緒不佳,因此不想讓他這麼快離開。
抓住他的手腕抬睫看向他。
“你心不好嗎?”
顧書云很想安他,但找不到出口。
四目相對。
的眉目溫,聲音像是輕而過的微風,輕而溫暖。
兩人及的目像是浸潤了深沉的濃墨,他的眼底抑著微暗的緒,似有涌。
他不知道如果在面前卸下所有防備,是否愿意將他的真心捧住。
他不想將自己的負面緒帶給。
“沒有。”聲音帶了些倦音。
顧書云莫名覺得眼前的人像森林中傷的困,獨自吮著傷口。
不知道做些什麼好。
真的很想安他。
顧書云沒再思考,走上前環抱住他的腰。
他的呼吸沉了幾息。
兩個人的溫織不歇。
不知道這樣是否足夠,只能再用力一些。
四周十分寂靜,靜到像是可以聽見他們深淺起伏的心跳聲。
聞屹的放松,周像是卸掉了所有的力。
像小一般本能地用臉輕輕蹭著的發,貪婪地著的溫和香氣,仿佛這是他此刻的所有養料。
就這樣闔眸摟著好一會,他忽然問道:“你會離開我嗎?”
就像母親當年一樣。
就像他的朋友一樣。
察覺到他的聲線起伏,顧書云地揪著他的角,凝著神,生怕錯了他的某一個音節。
“我會一直在的。”
兩顆心幾乎在一瞬間同頻跳。
終于他的間發出短促的笑音。
所有的煩躁隨著的聲音沉穩地落地。
此前的郁一掃而空。
聞屹略微彎腰,將下顎抵在的肩膀上。
就保持著這樣曖昧的姿勢,一直將環抱在懷里。
承諾的重量在心頭,勝過一切。
須臾過后,他吊兒郎當地哼笑著。
慵懶的尾音拖長,得寸進出地反問道:“我心不好的話,你會哄我嗎?”
第36章
半扇玻璃窗的倒影中, 他的影廓像是被影切割得深刻而分明,微垂的腦袋看上去毫無攻擊。
顧書云清冷的眸子中閃現幾分容之,定定地看了片刻, 溫和一笑。
“可以啊。”
細白的手指在兩人相的之間找到空隙, 輕輕推開, 話語和緩地說:“你先坐下吧。”
聞屹按照的指示坐在了躺椅上,長微張, 舒展,抬眼后聲音閑散地說了句:“來吧。”
他稍偏腦袋, 沒有完全倚靠在躺椅背部,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
那兩個字的語氣像是他允許了可以隨便對他做什麼。
偏偏眼前的他還頭發微。
睡領口的扣子不知何時松了,敞開著出了一截致凌厲的鎖骨。
模樣看上去真像是他任由了隨意。
顧書云眼睫抖,神自若地移開眼,不去他的蠱。
將腳踏的木凳拉出了一些, 側對他而坐。
深吸了口氣。
其實沒有太多安人的經驗, 但印象中,自己生病的時候媽媽會坐在床邊輕哄,輕輕地拍著被子,細語輕地哼著小調。
那便是對于蘇話的啟蒙,刻骨子里的語包含著母親的溫意,是年包括時期的好回憶。
所以他說想要哄他。
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可這幾個月來, 他經常往評彈館跑, 顧書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膩了的唱詞。
想換些不一樣的。
顧書云順了幾下鬢邊的頭發,趁此間隙低著眸思索, 腦海中過了些曲調。
聞屹就這樣靜靜注視著, 聽著風吹綠植,葉片發出的輕細聲音。
他的眼眸中大概只有的影, 連背景的綠意都變得模糊。
忽而,空氣有幾分靜止。
的角淺淺笑意,溫和而又輕的聲線徐徐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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