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劇組拍的是什麼啊?”顧書云溫聲問道。
“名字好像什麼月來著……哦對了月刻本,有點拗口哈,也不知道能不能播得好,如果播好了,說不定明年來蘇城旅游的人又變多了呢。”
顧書云垂了垂卷翹的眼睫,暗想道:
居然真是這個,前段時間梨遲和提過的電影。
還沒問過進度如何,是不是已經離開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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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灰幕下,偶有樹葉瑟瑟作響。
《月刻本》的拍攝地,抑的氣氛籠罩著整個片場。
靳淵白再一次不耐煩地抬手看向腕間的表。
微冷的表盤中時間仿佛流得更加緩慢了。
在昏天黑地的拍攝過程中,手機總是那個被不知道丟到哪個角落的東西,手表才是他必不可缺的裝備,但此時他真的很想將這塊表扔了。
第九次。
統籌的心里輕輕地噔了一下,默記下了靳淵白看表的次數。
他焦心地和旁邊的場務換了個眼神,抑著低沉的聲音問道:“怎麼還沒來啊?”
場務了額間冒起的汗珠說:“在催了,去催的人都被罵回來了。”
兩人心里同時發出沉重的嘆息。
兩邊都是他們得罪不的人,夾在中間太難做了。
靳淵白冷沉的眸中著一駭浪,聲音似淬了冰:“打電話,最后一次。”
“欸欸好。”
領命的場務趕忙拿著手機跑到一邊。
心里默默祈禱著快接電話。
在遠坐著的向梨遲和小然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依稀能從幾人的神態和緒中分辨出目前的狀況。
小然慨:“還得是我們翊姐啊,上一個遲到的都是直接滾蛋的。”
飾演三這個角的演員裴翊,全劇組沒人不知道背景。
臨時空降把原定簽了合同的演員直接踢走,明明那個演員前一天還在努力拍戲,走時微笑告別,隔天完全換了個人。
劇組的大多數人平時對都是好言好語,一口一個翊姐著,所以偶爾遲到,沒有人說什麼。
捧得太過,以至于沒人告訴在靳淵白的劇組最忌諱的就是遲到。
伴隨著人涌的聲音。
一聲“來了來了”,像是大家都松了口氣。
裴翊每次出現都排場不小,助理相擁環繞,撐傘遞水拿東西浩浩的一群人從口走了過來。
被包在中間的人寬大的墨鏡遮去了妖魅的狐眼,冷白似雪,腰肢款擺,紅上揚。
小然評價:“翊姐真是連走路姿勢都著一妖嬈風的覺,好適合三這個角,難怪靳導會同意。”
向梨遲的視線也跟著掃了過去,上天賞飯吃的頂級容貌會紅是遲早的事。
至于能紅多久,沒有人能說得準。
裴翊走到靳淵白所在的影棚時,特地讓助理等在一邊,獨走了進去。
“靳淵哥哥!”拖長音又似撒般,“抱歉路上堵車堵得厲害,我已經盡力跑著過來了。”
裴翊隨意扯了個理由,在看來只要遞上臺階敷衍幾句,這事很輕易就能過去了。
小然:“聲音也好,恐怕沒有哪個男人會得住吧?”
的話音剛落下,就見靳淵白直接無視了裴翊,聲音似寒冬的深空,讓人不寒而栗。
“開工。”
裴翊尷尬地扯角,著自己的掌心。
忍下了。
過淡薄的云層,為地面鍍了層淺金。
初冬的并不曬,但分外刺眼。
面對鏡頭時,晃眼的線幾次讓難閉眼。
靳淵冷心冷面不停喊咔。
其他人都緘默不言。
又累又重的拍攝進度,早讓不過氣來,忍了很久的大小姐脾氣終于還是發作了。
裴翊回到保姆車上就開始拼命摔東西,聲音大到老遠都能聽見,又仿佛是故意弄出這般靜讓別人聽見。
助理有些怯懦懦地遞上手機說:“翊姐,上熱搜了。”
裴翊看懶得看就知道是不好的事,出道一年幾乎沒上過任何好的熱搜,除了那些花錢買的。
煩躁地說:“讓我哥統統都撤掉!”
“好的好的。”助理恭敬地退開到一旁,生怕自己的站位也會惹不快。
可惡的靳淵白,一點都不給面子,一點都不照顧。
明明之前都答應哥哥了。
裴翊拳頭砸向那個印著男人照片的抱枕。
他的面頰瞬間凹陷下去一塊,五扭曲。
難看死了。
裴翊翻了個面繼續捶。
助理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住:“等一下,你幫我去訂些茶和蛋糕,然后當作給大家的道歉。”
“好的翊姐。”
向梨遲只是個小演員,沒有自己的房車,一般是等到結束之后直接回去。
今天的戲份并不多,拍攝結束之后,小然順口問了句:“現在走嗎?”
向梨遲坐回椅子上,說:“等等唄,大小姐給我們訂了蛋糕,你不吃了再走?”
“真的?”小然的眼睛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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