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兩方都為難。

賀明漓看著他的遲疑，好似已經從中得到了答案。

自己便道：“不愿意走，是嗎？”

賀修懷擰起眉，點了下頭。

賀明漓嘲諷也似的勾了下角。

可是，其實愿不愿意走，又哪里需要問。這是就算他不去，都能猜得到的答案。

只是想讓他告知孟芷，直接要孟芷離開罷了。而事實如何，現在也擺在眼前。

這句話后，賀明漓歸于安靜，沒再出聲。

賀修懷忙解釋道：“小漓，當年事發生得太突然，那時候你們都才十歲，都還很小。可是我和媽媽的心思都只放在你的上，沒有顧慮到，忽視了很多——沒有考慮到離悉環境和適應新環境的困難，也給造了大的傷害。說出早就習慣了這里，不喜歡江城的時候，我確實沒法再開口繼續，話題就只能停在了這里。不過也說了的安排，等工作穩定后，會自己搬出去的，不會太久了。”

他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和苦衷，即使不能說讓孩子來理解他，他也希可以不要太生氣。

不會太久了嗎？

賀明漓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有信心。

孟芷剛來的時候，他們是不是也是這麼以為的？

不會太久、不會太久，一晃便是經年。

賀修懷接著說道：“小漓，你聽爸爸說完——你給爸爸一點時間，現在也已經畢業了，是一個獨立的大人了，如果實習結束后還沒有搬出去，我會安排好的。”

他知道，那天既然提了那句話，肯定不只是想要他這個商量的結果，需要的是一個解決的結果。

而他也都會去做，只是實在無法之過急，需要一點時間緩沖。

賀明漓垂下長睫。

好像還是無法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自心底深涌上了一陣很深的失。

也漸漸抿了。

在賀修懷再次不安地說：“相信爸爸，好嗎？”

也只是強牽起角，點點頭，便回了房間。

可能，錯也不在他們吧。

畢竟孟芷在他們面前，確實只是一個小孩，一個看著長大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量的小孩。乖巧弱，又準確地抓住了他們心中的。

賀修懷這通話……

不是賀修懷錯了。

是孟芷贏了。

……

翌日一早，聽著余婉和阿姨們說話，賀明漓才知道孟芷昨晚沒回來，還在學校。

學校已經沒什麼事了，開完會后大家基本上都已經離開，只剩下部分住校的同學。也是因為要領獎的事才多耽擱了一天——那孟芷還在學校做什麼？

是不敢回來見麼？

還是在擔心準備算賬的事，留在那邊做些準備，同那些負責人商量對策？

亦或者，是繼續經營在外的形象，安補償這次被“牽連”到的那幾個負責人？

——不論是哪條，都不大能影響到賀明漓現在的心。

攪了下小米粥，角輕彎，等稍微涼了點后，方才舀起，小口小口地喝著。

余婉在旁邊給剝著蛋，視線都粘在的上。

明漓事很多，總是在忙，也總是在外頭，平時都沒有太多時間能見到。

不過孩子的優秀，也是毋庸置疑。優秀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背后也總是需要努力堆砌。

當然是欣的，只是作為母親，也心疼孩子辛苦。

“最近累壞了吧？”余婉將蛋放進的小碟中，笑著說，“下午有個展會，應該會有不你喜歡的東西，一起去玩玩好不好？”

對于兒的喜好，自然記得。

下午倒也沒什麼事，賀明漓也就答應了。

……

展會上確實有不首飾珠寶。

余婉挽著兒的手，指了一樣給看，“這個就很漂亮。”

巧的是，不過剛剛開始，們就遇到了幾位夫人。

賀明漓在上們的第一眼就認了出來，赫然是昨天在餐廳時遇見的那幾位。

只不過當時是有刻意地留意過一眼才會認出，而們應當是認不出。

在與余婉寒暄了幾句后，有位夫人腦子突然有點轉不過彎，問說：“賀太太，這位是？這次你沒帶你兒來嗎？”

們都知道的，賀家只有一位千金。這位賀太太可有福氣了，正好生了一兒一，得了個兒雙全。

所以就只是猜著，這位應該是賀太太的什麼親戚。

不想，卻也是這一句話，余婉先是愣了下，旋即臉便有些暗下。說：“這就是我兒，賀明漓。”

余婉不安地去握了下兒的手，多猜到了原因。說的肯定是小芷，上次在那個展覽上見時，又不能不介紹，卻也不知該如何去說這個份。左右平日里都是當做親兒疼的，便只笑道了一句是兒，卻沒想，今天會當著明漓的面鬧出這樣的烏龍。

心底已經在后悔，又深覺對兒虧欠。

那位太太更懵，“啊？上次您帶在邊那位不是……”

當時明明介紹的就是兒呀，怎麼又冒出來一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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