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鋌而走險做那樣的事?陛下若是有事,這可是殺頭的罪!”
蕭子墨和陳太醫一起從紫宮離開,回到太醫院,就迫不及待地開口追問。
在他眼中,師傅一直是他最尊敬也最親近的人,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卻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
原本以為對帝王絕對忠誠的人,卻給帝王下毒,原本以為將他視若親子的人,卻在他發現真相時用拖他下水來威脅他,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陳太醫邊泛出一抹冷笑,“子墨,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用一些手段也很正常,不是嗎?”
“師傅,我想不通你這麼做的原因,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陳太醫聽到這話,臉上神微微一頓,轉瞬卻又恢復正常。
“子墨,陛下可不是什麼好人,你以為皇后娘娘為何會忽然薨逝,那都是陛下暗中讓人做的!至于我那麼做的原因,確實有些原因,但原因是什麼,我目前還不能告訴你!子墨,如今你已經是知人了,這件事我希你不要說出去,否則對你自己也不利!”
“你……”
蕭子墨想開口,卻如鯁在一般,只勉強吐出一個字,就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這些威脅不是沒用,對陛下而言,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陳太醫做的事一旦被揭,他為徒弟,肯定也不了關系!
陳太醫上前一步,冷厲鷙的視線直蕭子墨,忽然冷笑一聲,那笑聲泛著湛湛寒芒。
“子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有件事我需要你幫我去辦。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說他可以拒絕,但那眼神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蕭子墨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而是看著自己的師傅,低聲問道,“何事?”
“我知道葉曦月今日來太醫院,你跟打過道,師傅希你可以想辦法接近……”
接近葉曦月……
蕭子墨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面凝重地看著眼前這個悉又陌生的人,只覺得渾被一寒氣席卷。
那種寒冷,仿佛已經侵/四肢百骸,連都凍得凝結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子墨,你不用管我想做什麼,你只要說你愿不愿意幫幫師傅就行了!”
意圖弒君,又要他接近葉曦月,他做這些事,到底有什麼目的?!
“葉曦月并不好接近,而且今日來太醫院,我態度不好,我并不認為自己有接近的本事!”
陳太醫冷笑一聲,“態度不好才不會防備你,放心,后面的事師傅可以安排。葉曦月是不好接近,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蕭子墨聞言,眉頭深鎖,一言不發。
犯上作/這樣的事,豈是可以隨便參與的,一著不慎,很有可能為千古罪人。
難道如今,他也要跟著助紂為?!
他沉著臉,眸中緒翻滾,眉心蹙,許久都沒有下決定。
“怎麼,還要考慮?子墨,你跟師傅其實已經是一繩子上的螞蚱了,就算之后的事你不做,你以為真出了事,你不會被牽連嗎?”
蕭子墨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心頭抑了許久,最后他抬眸,眼神冷銳地盯著陳太醫,“所以師傅你今天就是故意帶我去,要我看著你寫那個方子的,是嗎?”
如今他對面前這人的信任已經完全分崩離析,更可笑的是,他連被利用了都不知道!
陳太醫沉默片刻,從頭出一句話,“子墨,師傅也是沒辦法,所以不得不你了!”
這句話他說得沉重,看著蕭子墨的眼神也終于帶上了一歉疚,倒不像在說謊。
蕭子墨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好,師傅,我就當你有不得不那麼做的苦衷!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真的出了事,也不過是我自己的一條命,我幫你便是!”
……
“陛下為何又忽然請了那陳太醫過來瞧病,這陳太醫開的方子,只怕他心思不純啊!”
衛晟看一眼那對并肩走出去的師徒,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是來了這麼一句。
雖然他不敢妄自揣度帝王的心思,但這麼一句提醒還是可以的。
“朕不過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心思!這張方子你親自拿去給曦月,讓好好瞧瞧有沒有什麼問題!”
“是,陛下!”
上一次葉曦月診斷出紫宸帝中了毒之后,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為了懷疑對象,特別是陳太醫這個主治,更是首當其沖!
那時候紫宸帝就派個人暗中將太醫院所有人都查了,有幾個可疑的,卻是一直按著沒說,太醫院這才能風平浪靜地度過這段時間。
但帝王不說,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衛晟一走,紫宮中越發冷寂下來,低低的咳嗽聲再次響起,好像停不下來了似的。
紫宸帝拿了一塊干凈的帕子捂著,咳嗽幾聲之后,那帕子上竟有點點猩紅,接著他又猛烈咳嗽幾聲,最后更是一口直接嘔了出來,一下子就染紅了那娟帕。
“哈,看來朕終究是時日無多了。”
低低的冷嘲聲在寂靜冷肅的宮殿蔓延,卻沒有一個人能聽見。
而此時衛晟已經匆匆往葉曦月住的偏殿走去,袖中藏著之前陳太醫寫下的藥方,腳步越來越快,沒多久就到了偏殿門口。
“將軍,這李公公的況算不上好,還得多休養一段時間了。靳侍衛也不在,你看要麼再幫我要個人來,在這宮中也方便一些。”
葉曦月此時正坐在院子里同蕭烈說話,原本每日就是給紫宸帝看看病,旁有沒有人倒無所謂,但最近宮中發生太多事,有個悉的人,做起事來也放心一些。
“好,我去尋人。”
蕭烈也正有此意,便直接應下了。
他的聲音剛落,衛晟就匆匆走了進來。
“夫人,將軍,冒昧問一句,小李子怎麼了?”
葉曦月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了過去,看到是衛公公,倒也沒瞞。
“李公公中毒了,和宸妃娘娘之前中的毒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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