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二接話兒道,“那這幾日把楚家的房子準備出來,省得到時候手忙腳。”
王氏和劉氏也說道,“被褥用包給我們好了。”
趙金蓮也是高興,因為孫子們要回來了。外邊一月,空間里四月,這麼算著,孫兒們最能陪住半年。
第二日一早,辛家學堂的院子里,走讀的學子們還沒到,金子和生帶了弟弟們吃早飯,說著閑話兒。
楚家昨日讓人送了一些包子過來,是楚夫人和云氏親手包的。早起熱一熱,熬幾碗粥,配上家里帶來的小菜,兄弟幾個吃的很是高興。
秋和七斤眼睛對眼,里的包子咬的最大口,金子低頭吃飯,卻好似頭頂長了眼睛,囑咐兩人。
“昨日就跟你們說過了,不許與同窗吵鬧,更不準聯手欺負人家一個。
你們若是敢不聽,小心我告訴三叔。”
秋和七斤立刻都蔫了下來,秋還差了一層,不敢多說,七斤卻是抗議,“大哥,姓薛的總在背后嘲笑我們家是土包子,農門小戶。我要教訓他有什麼不對?
他說我們家壞話就要有被打掉牙的準備,否則就別說。”
金子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旁人背后說你壞話,就要打掉他的牙?那這天下說我們方家農門小戶的人可多了,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要滿天下去找人,挨個敲掉牙?
你也不怕累死!再說,我們方家本來就是農門小戶啊。沒有三叔勤讀書,出仕做,沒有姑姑多年籌謀,甚至征戰沙場,我們方家哪有今日?
你記住了,要想堵住悠悠眾口,不是憑借拳頭,而是你的就,世人心服口服,自然再不敢隨意詆毀詬病。”
七斤低了頭,悄悄嘟囔一句,“知道了,大哥,你這個樣子真是越來越像三叔了。”
“像三叔怎麼了,三叔是天下數的聰明人。有道理,我們自然要聽要學,以后方家和楚家都要我們幫著三叔和舅舅們撐起來。”
金子夾了一個包子放進弟弟碗里,長兄的架勢十足,幾個小的都是了脖子,趕吃飯,吃完拾掇書包都跑了。
生跟著金子慢悠悠拾掇書本,笑著說道,“你別總嚇唬幾個弟弟,他們啊,如今見了你都好似老鼠撞見貓了。”
“就是要他們怕我,否則這些小子仗著咱們家里同先生好,都要把學堂掀翻了。”金子也是無奈,京都況太復雜,他們的言行不知道被放大多倍,被多人看在眼里。
做得好,沒人夸贊,做不好,卻不知道多人要往家人頭上潑臟水呢。
如今他們幫不了家里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謹言慎行了。
生也明白這個道理,勸道,“也不必太小心,過些時日義父和姑姑回來就好了。”
金子也盼著那一日呢,但還是不敢放松。
“哪吒在宮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上次進宮,路上到那個太監挑釁,哪吒直接就讓人拖下去杖斃了。
我總覺得手段太過狠厲了,容易落下個壞名聲。”
對于這件事,生倒是有不同看法,“你想多了,帝王之道本就同我們學的不一樣,你看歷史上哪個帝王是靠好名聲治理江山的?
特別是奴才,本就要威嚴同施,那太監明顯就是得了旁人的指使,借著咱們故意試探哪吒呢。
哪吒若是不下狠手,下一次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了。”
金子嘆氣,無奈道,“許是自小看慣了家里人行事周全,與人為善,我總看不得有人喪命。”
兩人說著話兒,拾掇好東西就要去學堂,他們兄弟幾個,仗著住在學堂,每日早晨都要比同窗們早到兩刻鐘,打掃學堂,幫忙同窗抹桌椅。
屋里原本二十張桌椅,這幾日已經陸續撤掉了四五張,金子低聲同生說道,“三叔說,不要讓我小看任何這京都里任何一家,不論是小門小戶還是世家貴族,他們能在京都站穩腳跟,都有自己的本事。
這些同窗說是回鄉祭祖,但多半也是家里覺到京都風雨來,提前把他們送出去避難了呢。”
生點頭,他也是這麼猜測的。
結果兩人打掃到一半,隨的小廝就送了書信進來。
金子打開,看過之后就遞給了生。
待得生看完,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有興之。
“你是不是同我想到一般?”
“是,這樣的時候,怎麼躲回家里,弟弟們回去就好了,咱們當然是要進宮。即便幫不上忙,起碼不能拖后。但如此必定記錄在史書上的時刻,我們要去見證。
當然,若是能幫哪吒的忙就最好了。”
兩人低著嗓子,奔回宿舍,把書信再仔細看一遍,然后趕燒掉。
“就怕七斤八斤他們不同意,鬧著要跟去呢?”
生惦記弟弟們,“家里若是知道,也不見得會答應,特別是我爺爺,我是獨苗,總怕我有個好歹。”
金子擺手,“不怕,秋和秋平要去咱家,必然要七斤八斤陪著,咱們到時候尋個借口騙過他們,就說遲些回去,他們必定不會起疑心。
等他們回家了,想再出來,家里一定不會同意。
至于我們,可以尋三叔去說,三叔一直想讓我們多歷練,多看看人心嫌惡,這個時候一定不會攔著。”
“好,就這樣。”
生用力點頭,忍不住笑開了臉。
“這事兒,暫時不要告訴弟弟們,等家里來人再說。”
這個時候,院里的鐘聲響了,兩人趕跑去了學堂那邊。
幾乎是他們剛進門,先生就到了,相的同窗小聲問道。
“真是稀奇,你們今日居然遲到了。”
金子笑道,“早晨吃東西沒吃舒坦,肚子有些疼。”
同窗果然被帶跑偏了,“你們家里又送什麼好吃的來了?你們不能吃獨食啊,中午,中午一定要分我一碗。”
“好啊,中午一起吃。”
上邊的先生掃了他們一眼,重重咳嗽兩聲,幾人趕拿起書開始大聲晨讀。
另一側的小學堂里,七斤和秋正對著一個胖小子眉弄眼做鬼臉,氣得胖小子翻白眼兒,比了比手里的硯臺,結果作太大,被走到附近的先生敲了一戒尺,疼的齜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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