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是有幾分聰慧，很會看人眼，膽大心細還很守規矩。

其實也不太懂規矩是什麼，就是很本分。

像給安大勇打水、拿服后，就出去了，一刻沒多留。

很快端了青菜湯面來，還特意說了句，“太太先前就夸好吃，安大叔您快嘗嘗！”

“多謝！”

阿煦笑笑站遠一些，安大勇有話吩咐能聽到，也能第一時間去辦，但離安大勇遠著也不會招人閑話。

安大勇也算是見過玲瓏剔心思的姑娘，他妻子、兒就是這樣子，所以瞧著阿煦這種是本能的有好，說話做事也會多幾分客氣。

他打聽殺手的事，阿煦也不瞞著，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事安大勇知道個大概，也就不再多問，休息的屋子阿煦已經準備好，熱炕、干凈的被褥。

安大勇躺下去就睡了。

阿煦去吩咐婆子清洗裳，然后烘干。

等吩咐好，見竇瑜屋子還亮著，端了溫水進屋。

“你還沒睡？”竇瑜詫異。

阿煦笑道，“我還不困，太太子不好，更要惜些，喝口熱水就歇息吧！”

至于榮摯，阿煦沒多管。

這也不是能管的。

竇瑜瞧著阿煦，淺淺一笑，“行，你去打水來給榮公子梳洗！”

阿煦立即去了。

榮摯要說點什麼。

竇瑜開口打斷他，“你也該休息了！”

榮摯在炕上像在翻大餅，怎麼也睡不著。

他看向坐在一邊的竇瑜，“阿瑜……”

竇瑜沒說話，了外襖挨著榮摯躺下。

被窩下，榮摯握住竇瑜的手。

側輕輕給順耳邊的頭發，“剛剛有沒有嚇到你？”

“沒有，我覺得那才是真的你！”竇瑜想了想后看向榮摯。

朦朧燈下，的眼睛很亮很亮，“特別的英勇，我喜歡這樣的你！”

“阿瑜……”

榮摯因為這喜歡二字，激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樣子就很好，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為了遷就我，放棄了自己！”竇瑜靠近榮摯一些，“別胡思想，我們之間的事沒有你想的那麼復雜！”

當然也不會那麼簡單。

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要如何抉擇和舍棄。

竇瑜閉目沉睡。

榮摯尋思著竇瑜的話，慢慢的出一個淺笑，也跟著睡過去了。

瀚天寨的人到昭隰縣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城門口圍了很多人，男老都有，里三層、外三層，圍的嚴嚴實實。

看熱鬧的有，義憤填膺的有，恨的咬牙切齒想要上去將縣衙的人生吞活剝的也有。

但都沒人敢，都乖覺的等著，自分出一條路。

直到那個紫子從馬車上下來，邁步走到高臺上，眸掃視一圈，看著這昭隰縣的百姓。

也似乎和瀚天寨的人對視上。

竇瑜多看了人群后頭的那幾個男人一會。

朝安大勇使個眼。

安大勇瞬間懂了，帶著穆閩朝外頭走去。

都說同類最容易認出同類，山匪找山匪也容易。

畢竟上的匪氣一樣。

最重要山匪之間也有聯系，也相互見過面。

竇瑜站在高臺上，還未開口多言，下頭有人開始招供這些年干下的惡事，牽扯些什麼人？

一樁樁一件件，樁樁件件聽的人憤怒，人群里有人哭出聲，原來就是那苦主。

而且這樣的苦主不止一人。

哭聲過后是憤怒，憤怒之余想要上去告狀。

不上他們，因為全家滅門的吳小妹被扶著出現了。

“吳小妹？”

“還活著？”

“居然還活著！”

可憐吶，全家死，就一個人活著。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還不是害的家里人不得善終。

“民有天大冤，還請太子殿下明察，為民冤！”

吳小妹看著臺上。

竇瑜邊還有一個榮摯。

聽說了，那就是太子殿下。

一個跪下去，有冤的紛紛跟著跪下，“求太子殿下為草民冤！”

榮摯眸子微瞇。

他看向竇瑜。

竇瑜臉有些不好看。

榮摯心里明白竇瑜此刻的想法。所做一切為他人做嫁的覺不好。

他瞬間咳了起來，沉聲道，“孤子不適，一切事宜全權由竇大夫，的話便孤要說的話，所行的任何事，都是孤允許的！”榮摯輕輕的喊一聲，“阿瑜！”

“……”竇瑜看向榮摯。

“辛苦你了！”

竇瑜面皮扯了幾下，然后點點頭。

和榮摯都清楚，這是榮摯正名的好機會。

只要他站出來，不管怎麼置那些人，都無人能夠置喙。

但榮摯把這一切權利都給了。

自然也是給了名正言順行使權利。

竇瑜站直腰桿，看著下方的人，自然也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吳小妹。

扶著的阿煦站在一邊氣的臉發青。

竇瑜忽然間就笑了。

不就是過河拆橋，不知好歹麼，算得了什麼呢？依舊在利用吳小妹不是麼。

原本想著事之后，給些銀子吳小妹，至往后余生，不管是嫁人，還是做點小買賣，都會過的很好。

此刻開始，是不會再管。

“既然罪證確鑿，昭隰縣縣令當即斬首示眾，抄沒全部家產，其家人十歲上不論男服勞役五年！”

“師爺、縣丞……”

一干人依舊是斬首、抄沒非法所得錢財，家里十歲以上男子服勞役五年，子孫三代不許科舉。

與縣令不同，這些大小芝麻的都是本地人，這樣子的判決不單單傷筋骨，是要命。

三代抬不起頭來做人，三代后還能有幾個出息子孫那可真是難說了。

“師爺，師爺不見了！”

有人喊一聲。

竇瑜眉頭微蹙，看向那些個捕快、衙役，“你們去將師爺抓回來戴罪立功，免去死罪，打二十板子，再去吳家村把吳家人尸骨安葬，令罰銀五百兩！”

網開一面，給他們留了命，該怎麼做他們心里清楚。

竇瑜看向后山村吳家人。

既然要斬首這些人，夜長夢多，立即執行。

但竟沒有人敢站出來行事。

竇瑜眉心一凝，“那就我親自來！”

出長劍，一步一步走向那些貪污吏，劍起劍落，活人變死人。

臉上也沾了幾滴。

紅的艷麗。

百姓被驚嚇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竇瑜站在尸前方，眉目沉冷，眸幽深。

榮摯走到邊，拿帕子給臉上的跡，溫又細心。

“這些禍害活著的時候，害人無數，罪不容赦，都丟葬崗去吧！”榮摯淡淡出聲。

“至于他們的家人，若乖乖服役則網開一面，若敢逃逸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