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的，只要您需要，我們隨時都在，千里萬里都會前來奔赴！”滕敏連忙回話。

他知道。

竇瑜如今多麼需要人。

當年京都跟丟、走散，他們無比自責，幾乎把京都附近都翻個遍，依舊毫無蹤跡，只能回到阜平縣來等。

他想著只要竇家還有人活著，只要他們這幾個老不死的還有口氣，就一定會信守承諾，等到老將軍的后人。

竇瑜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讓滕敏起，坐下說話。

滕敏才恭恭敬敬的站起，坐在竇瑜邊。

至于榮摯，早就被滕敏自無視了。

他滿腦子都是竇家來人……

一切終于又可以走向正軌。

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護住老將軍的后人。

滕子沖端著茶水進來，那一個客氣周到，“大姑娘，您喝茶！”

又給榮摯上茶，“公子，您喝茶！”

然后快速退出堂屋。

走到門口，看著牽馬的連阿大、孟瞎子，滕子沖笑道，“你們先把馬牽進院子呢？還是在門口等？”

“門口等！”

滕子沖點頭，“吧！”

他出屋子去了隔壁院子，很快一個年輕的姑娘開門。

“慧慧，你攢的錢還有多？能不能借我點？家里來客人了……”

“子沖哥，你等我一會！”

滕子沖點頭。

慧慧去拿銀子，就被娘攔住，罵聲還很難聽。

但阻攔不住一顆心都落在滕子沖上的慧慧，紅著眼、紅著臉到門口，把荷包遞給滕子沖。

看著他臉上的傷，心疼的，又怕自己娘說出更難聽的話，荷包往他懷里一塞，“快去買東西吧，我娘就這樣子，你別放心上！”

滕子沖點頭，“慧慧，多謝你！”

轉去買東西去了。

慧慧看著滕子沖的背影抿。

滕子沖這是第一次問借錢，看著滕子沖家門口的四匹大馬，心里沒來由有些慌。

“傻姑娘唉，你讓娘怎麼說你好！”慧慧娘嘆息出聲。

要真在乎慧慧，早就上門提親了。

偏偏滕子沖來來回回，就不提這茬，也就這傻閨看不。

慧慧漲紅著臉不說話。

心揪著回屋子去做針線活，卻仿佛被干了力氣一般，不想針。

阜平縣衙門。

幾個衙役回到衙門，為首的就去找縣令大人說這事。

竇瑜的威名阜平縣老百姓可能不知曉，但他們這些差卻是知曉的。

“你確定是姓竇？”

“是呢，子自稱姓竇，連正眼都不瞧我們！”

“……”

縣令一聽就急了。

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走著。

他害怕啊。

這年頭做，有幾個干凈不貪？他自然也貪，手里也沾染了人命，他早時候覺得在阜平縣做三年縣令，就會晉升或者調去別的地方，也就沒當回事。

竇家那位拿著太子令招搖過市，行事狠辣霸道，他不敢拿自己的家命去賭，更不敢拿自己前程去賭。

這會子人在阜平縣，他是要當作知曉還是不知？

若是前去面見，往后將會是什麼個況？

是跟著竇瑜步步高升？還是被當作臣賊子？

縣令急的心口冒火，等師爺前來后，立即商議一番。

師爺的意思也很明白，問縣令想不想賭一把？前去投靠竇瑜為所用，萬一竇瑜功了，那前程自不必說。

萬一竇瑜失敗了，也不是沒有理由和借口。

他們不是投靠的竇瑜，是投靠的太子……

只是按照竇瑜如今這個套路，讓百姓能夠有田有地、手里有錢有糧，只要把涼州拿下，功指日可待。

就算不拿下涼州城，就一個昭隰縣，只要能夠把昭隰縣的百姓哄住，的謀反也會。

有野心，有膽子，還有智謀、

而且竇家名聲好，又軍營起家，只要竇瑜放出要謀朝篡位的消息，來投靠的人也不會。

竇家舊部，忠心耿耿的人可不呢。

阜平縣縣令尋思過后決定去面見竇瑜，把自己的貪墨證據呈上，是死是活都賭一把，萬一賭對了呢？

他已經四十多歲，往上爬也不可能位極人臣，但他幾個兒子還年輕。

師爺也是這個意思。

巷子宅院

滕子沖買菜回來，見孟瞎子、連阿大還在門口等候，“你們真不進去坐坐？”

“在門口等候便好！”連阿大出聲。

他在滕子京上看到了同類的氣息，當然滕子沖比他更厲害，更有熱。

“行吧！”

滕子沖說完進院子。

燒水殺、殺魚，忙的不亦樂乎。

竇瑜和滕敏說好話出堂屋，見滕子沖忙進忙出一臉喜意，看向滕敏道。“你家這位瞧著倒是熱！”

“唉！”滕敏嘆氣。

“這小子從小就皮實，上樹下河膽子忒大，怎麼教都不聽，還看我練拳，屢教不改……”

上都是嫌棄的話，語氣里卻有些驕傲。

“我先前看見了，他學的很好！”竇瑜肯定滕子沖的本事。

讓滕敏意外有驚喜。

“您若是不嫌棄，便讓他跟在您邊跑吧，若不是我一病痛，著不讓他出門，他早就去參軍了！”滕敏說著，不免慨，“得虧他沒去，不然就遇不到您了！”

“去了有去了的好，沒去有沒去的好，都是緣分！”

滕子沖像是聽到竇瑜的話，仰著頭朝竇瑜笑咧，出一口白牙。

眼眸里亮又璀璨，沒有毫死寂之氣。

這是有熱又孝順的好后生。

“我想做的事到底有些禮法不容，你真要他跟著我嗎？”竇瑜問滕敏。

“這天下本就該是竇家的，若是老將軍當年聽我們幾個部下提議，也不會落得命喪邊疆的下場，竇家也不會落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滕敏說著滿目憤恨。

他看向竇瑜，“大姑娘……，不！”

滕敏搖頭，“我應該喚您將軍，喚您主翁！”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朝廷腐朽、貪污吏橫行，我們這幾個人只認竇家，其他一概不認的！”

就因為這死心眼，老將軍覺得他們違背了祖訓。

“那便跟在我邊吧，如今正是用人之際……”

竇瑜話還未說完，滕子沖已經竄到跟前，雙膝跪下，“滕子沖愿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您別看我年紀小，我武功可不差。就是我爹不許我出手，不然我……”

話至后面還頗為抱怨的看了親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