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一愣，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回答。

“還沒有，他死在獄中，是被人所害，這里面牽扯太深，所以一切都要細致調查，目前他的牢房已經被圍起來了，還沒有人來檢查。”

這也是今早墨書硯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吩咐下去的事。

他一開始就知道，云舟絕對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才聯系了監獄這邊的人，要他們一查到底。

因為他知道，江綰會這麼做。

事實的確如此，江綰是有這個想法的。

到底是師徒一場，云舟死的不明不白，想知道真相。

聞言立即說，“麻煩帶我們過去。”

獄警一懵，但想到上面打的招呼，不敢怠慢，立即帶著兩人去了牢房區。

就如獄警所言，云舟的牢房已經被圍起來了，有人看守。

腥味和其他刺鼻又難聞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變得更加難聞。

江綰進去后，眉心蹙了蹙，下意識捂住鼻子。

墨書硯也被這味道嗆的有些難，但他沒在意自己，一直注意著江綰的反應。

江綰看著冰冷的牢房，發現除了床板上有跡之外，其他地方沒什麼痕跡。

整個空間就這麼大，所有東西都一覽無。

但江綰卻敏銳地覺得沒那麼簡單。

清冷目犀利，在不大的牢房里一寸一寸地打量。

但觀察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眸閃爍，忽然想到什麼，走到床邊蹲下來，歪著腦袋從床底看去。

墨書硯擔心摔著，連忙同一起蹲下，小心翼翼地扶著。

牢房里的燈太過昏暗，江綰什麼都看不見，朝墨書硯手，“手機給我一下。”

墨書硯秒懂，打開手機手電筒，沒給，自己幫照明。

床底下仍舊什麼都沒有，但江綰要看的不是底下，而是床板的背面。

明亮的白一照，幾個字赫然闖兩人的眼簾。

江綰臉都變了，死死盯著那幾個字，眸中閃爍著復雜的芒。

之間床板背面的邊沿，歪歪斜斜的三個字——對不起。

這無疑是云舟寫的。

只是寫給誰的？  江綰心里有答案，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彌留之際，他居然還費力寫下了一句道歉。

可是現在再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  傷害已經鑄，再多的對不起，都無法彌補。

墨書硯看著面發白的小人，不有些心疼，將著這個姿勢將人樓懷中，輕輕了的頭發。

“至他在最后一刻知道自己錯了，或許還后悔了，說明他對你至不全是利用。”

江綰輕咬著角，“或許吧……”  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憋悶，又有點想哭。

但一想到這些年自己和曦寶分離的苦，想到曦寶明明可以健康長大，卻因為沒有母親的陪伴而脆弱敏到自閉，想起他不惜給下毒，利用的命來威脅墨家……  “不管他有沒有后悔，都不重要了，人死如燈滅，都過去了。”

墨書硯輕輕“嗯”了聲，“走麼？”  江綰點點頭，剛要起，忽然注意到什麼，一把按住墨書硯的手。

“等一下。”

墨書硯差點就要熄滅手電筒了，聞言作停住，“怎麼了？”  江綰沒吭聲，而是歪著頭仔細看，然后指著“對不起”三個字后面的還有幾個很小很小的字。

如果不仔細看，那很小很小的字融一個點，還以為是什麼無意義的跡。

“你看，那是什麼？”江綰指著那幾個小字。

因為寫的太小了，再加上筆畫歪歪扭扭，每個字都是扭曲的，很難辨認出來。

墨書硯眸明滅，直接來獄警，“把這個床板翻過來。”

雖然不知道他們想要干什麼，但獄警接到通知，無論墨書硯有什麼要求，都必須完全配合，于是二話不說人來，一起把整張鐵板床都翻了過來。

看到床板背面的字，他們也很驚訝。

江綰和墨書硯拿著手機靠近，仔細辨認，才勉強辨認出來。

“暗河……”  原來那不是幾個字，是只有兩個字，只是因為太扭曲了，筆畫都快要散開，所以看起來才像是好幾個字。

暗河？  那是什麼？  江綰看了眼墨書硯，后者搖搖頭。

片刻后，墨書硯說，“先回去吧。”

這里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江綰同意，很快和墨書硯出了監獄。

監獄外，明，和監獄里的沉抑形了鮮明的對比。

江綰的心頭卻還著一團云，揮之不去。

“暗河是什麼？師……云舟他死之前那麼痛苦，還想要留下這幾個字，為什麼？”  回到車上，墨書硯想了想，說出自己的猜測，“我估計這個暗河，跟古靈有關系。”

“古靈？”江綰剛剛一直沉浸在云舟的死亡中，陡然聽到這個名字，才反應過來。

古靈已經越獄了，而就在他越獄之后沒多久，云舟就中毒亡。

這兩件事很難不聯想到一起。

何況，古靈也的確有足夠的理由恨云舟。

“在古靈心里，一心都是為了云舟，可云舟只把當棋子，不領，也從未將放在心上過，被關進監獄后，云舟也從來沒有去看過一眼，儼然已經將當一顆棄子拋棄了。”

“嗯，殺害云舟的人，應該就是古靈不會錯。”

墨書硯握著的手，邊說邊把玩。

“監獄這邊，我已經跟上面吩咐過了，要他們徹查嚴查，古靈能在監獄里暢通無阻，還被輕而易舉地帶了出去，沒有部人幫忙，是不可能功的。”

“包括那份毒藥，要是被人從外面送進來的，古靈早就想好了，走的時候一定會帶走云舟的命，云舟最后見到的人，一定是古靈，所以那個暗河，肯定和古靈有關。”

頓了頓，墨書硯長眸微瞇。

“說起來，我大概聽說過暗河，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暗組織，從中牟取暴利，只是這幾年，暗河沉寂，沒了靜，如若不是云舟寫下這兩個字，我都要把這個組織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