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門前。

顧昀冷著一張容，就連臉上都帶著冷冽之。

直至他看見從門走出來的姑娘之后，面更難看了。

“來人，把大小姐的東西都收拾好，即刻離開顧家，”他的角掛著冷笑，“九兒，別怨爹，你之前能下毒害柳家姑娘，現在你和青關系又如此惡劣，保不齊你就下毒害！爹不想你為一個如此惡毒之人。”

“雖然你是我的親生兒，但我向來是個深明大義之人，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兒，就這般縱容你，只有你離開，才是對顧家最好的。”

言下之意，即使他再疼顧九夭，也不能容忍作惡。

為一個父親，他想要做到的是深明大義，即便他有再多的舍不得顧九夭離開。

當然，話是這麼說，從顧昀的臉上看不出毫的不舍。

他的容籠罩著一層寒意，有些駭人。

“姑爺！”

老管家的面變了變，急忙說道：“這顧家是由老爺子做主的，你還沒有資格將小姐逐出家門。”

尤其是還為了一個養，就要將小姐趕出家門。

他真不知道為什麼，姑爺要做出這種事來，他是忘記自己在這顧家的份了？

“我的兒犯了錯，我為一個父親，連管教的資格都沒有了嗎？”顧昀的眼底滲著寒意，“養不教父之過，我的兒如此不懂禮數，殘忍惡毒，全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教好，已經傷了一人，我不會讓再傷第二個人！”

老管家氣的容鐵青：“若是姑爺當真擔心，那應該讓二小姐搬出去，而非是我家小姐。”

眾人繼而點頭。

雖然他們也都不喜歡這顧九夭，畢竟這顧九夭給柳云煙下了毒。

但是——

按照道理，如果顧昀真的擔心顧青，理應讓搬出去才對。

以前顧九夭敗名裂遭人唾棄，現在的顧青同樣也是如此。

一個在青樓混過的子，早已經不是他們心目當中曾經那純善良的顧家二小姐。

聽著老管家這話，顧昀死死的握著拳頭，他的眼底都有藏不住的怨恨。

這些人果然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將青趕走，好給顧九夭讓路。

他們真當他是死人不？任由這些人欺負青！

多年來，青一忍再忍，結果卻被變本加厲的傷害，若是這次他再不護著，那他的兒，他那可憐的兒要到多委屈？

“放肆！”

一聲怒喝聲響起，夾雜著他多年的怨怒。

若不是后有柳太傅撐腰，若不是……知道攝政王從今往后不會再多看顧九夭一眼，若不是老爺子欠了柳云煙一命——

也許，他還不敢站出來將顧九夭趕出家門。

現在他敢！

只因他心里明白，這一次，即便老爺子回來了，也必定會支持他的所有行為。

“管家，你好歹也是顧家多年的老管家了，就是用這種態度對待我？”他冷笑道，“何況，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讓一個未曾犯錯的人，給犯了錯的人讓路！如果我當真這般做了，豈不是讓天下人以為我是縱行兇的小人？”

“這個名聲你背負的起，顧家背負的起，可我與老將軍，卻背負不起！犯了錯，就必須付出代價，我還必須將所有對顧家的傷害扼殺在搖籃里！”

沒錯，犯了錯，就必須付出代價。

就算他要趕走顧九夭，他也是為了顧家好。

顧九夭始終沒有說話，的角含著笑意，淺笑著看向顧昀。

這笑容讓顧昀的心里更是不爽。

這些日子青了那麼多苦，他真不知道是怎麼還笑得出來。

“九夭，這些年，我為你付出的還不夠？”

“為了你，為了你母親，我曾宣誓過此生不娶，到現在也只有你一個兒，就因為青世可憐，我對多了幾分關照，你就吃醋嫉妒，陷害！”

“你以為把你趕出家門我不心疼嗎？可我有什麼辦法，我顧得了你，就必須去傷害無辜的人！只有等你好好反思之后，我才會接你回家。”

他臉上的怒火逐漸消失了，眉目帶著悲痛，緩緩閉上了雙眸。

這痛苦他不是假裝的。

想到多年來他孑然一，親生兒無法相認，甚至連個都不敢，生怕會被人撞見。

一想到這些，他就滿腹委屈與哀怨。

而他所有的寂寞和傷害，都是顧家帶給他的。

顧家和顧九夭，都罪該萬死！

眾人全都沉默了下來。

顧昀這話沒有說錯，他當著顧家大小姐顧若影的靈堂，立下了此等重誓，讓天下人都為之容。

所以，這樣深著顧若影的男人，又怎會對自己的兒不好？

他就算真要將顧九夭趕出去，也必然是為了顧九夭好，可笑的是，他們在剛才都誤會了顧昀，更有一瞬間還認為在顧昀的心里，顧青比顧九夭更重要。

簡直可笑。

養不可能與親生兒相比，頂多……就是多了些同憐憫，最后被人誤會罷了。

顧九夭邁開了步子，緩步向著顧昀走去。

步伐如風，讓顧昀的心臟都了，緩緩的睜開了眼，死死握拳頭。

“你說你對我娘發誓，此生不娶，”笑容掛上了角，“你就不怕從棺材里跑出來掐死你？”

“顧九夭！”

顧昀的容都變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顧九夭：“你怎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我怎麼大逆不道了，我說的不是事實？”顧九夭的笑容清淺，笑意卻不及眼底，“所以，若是以后，我再聽到你口中提出一個關于我母親的字，我立刻殺了你！”

強烈的殺氣從周涌而出，一襲袍無風自揚。

那殺意就像是一只手，狠狠掐住了顧昀的脖子，讓他難的有些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