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肴不太適應這麼多人的場面。
著頭皮朝眾人點點頭,“大家好。”
幾個大男生異口同聲,笑著整齊劃一地喊道:
“班長好。”
祝肴尷尬,只能又點著頭,繼續又說:“大家好,大家好。”
大家立刻爽朗地笑了起來。
一個男生站了出來,朝祝肴出手,笑容友好真誠:
“班長,你好,我周百,我們幾個和劉東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以前沒機會見過你,這次真的很高興,以后有空我們可以約著一起玩,爬爬山,打打高爾夫之類的。”
祝肴慌忙出手,與鄭重介紹自己的周百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我們常聽劉東提起你,說你以前特別幫助人……”周百只禮貌地輕輕握了握,就收回了手。
劉東卻眼尖地注意到祝肴手腕上的傷,“祝肴,你手腕上怎麼了?”
因為著急,劉東直接一把抓過祝肴的手腕。
祝肴手腕上的傷已經沒有冒了,但抓傷在白皙手腕上,依然很是清晰嚇人。
“沒事的,剛才被獼猴抓傷了下,小傷。”祝肴不適應地收回了手。
卻沒收回來,依然被滿臉張擔心的劉東拽在手里。
旁邊的幾個大男生嘰嘰喳喳:
“不行啊,班長,這不是小傷,主要擔心留疤……”
“對對對,最好趕消毒,小傷不能拖,染就不好了……”
“看著傷口不淺,你一個孩子肯定很疼。”
“我們背包里,不是裝了簡易醫療包嗎,誰背著的,趕拿出來啊……”
“在我這兒,在我這兒……”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祝肴心里覺得暖洋洋的。
大家都像朋友一樣關心著。
但人多的場面,實在有點招架不住,只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我等會兒去前面的景區服務站就好。”
山路寬闊平整。
劉東趕將祝肴拉到旁邊,幾人都讓開了主路,到旁邊。
劉東皺著眉問:“這怎麼行,傷口是一刻都不能拖的……”
祝肴拒絕無效……
其中一個男生將自己的背包放了下來,拿出了戶外簡易醫療包,著急擔心地蹲下。
正要直接上手替祝肴消毒包扎。
屁卻被周百踢了一腳。
周百掃了眼劉東,給了男生一個“沒眼力見兒”的表。
男生恍然大悟,趕遞給劉東,“東哥,快快快。”
這倆人也做得太明顯了。
劉東瞬間從臉紅至脖子,可讓其他人替祝肴消毒,他心里也不樂意,不自在地接過消毒棉簽。
“這棉簽暴空氣里太久了,我重新拿一。”劉東將手里的棉簽扔進了垃圾桶。
張一暖靜靜站在一旁。
垂著眼看劉東。
怎麼能有這麼好的男人呢?
有錢,沒架子,還細心。
寧小程和他比起來,簡直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張一暖越想越覺得自己幸運,能夠通過祝肴,認識這麼優質的男人。
想著,又默默將背直了些,收腹,讓自己儀態看起來更端莊。
又輕了下自己的發,別在耳后。
簡單一個作,是被做一個長達一分鐘的慢作。
可惜劉東本沒有注意到張一暖。
劉東又從醫療箱里拿了新的棉簽,拆開,準備親自替祝肴消毒。
還要靠近祝肴手腕,祝肴卻溫淺笑著接了過來,“我自己來吧。”
“哦,好、好的。”劉東咳了咳。
有種心思被中的愧。
可仔細一看祝肴,神如常,一點沒覺得什麼。
應該是沒察覺的。
祝肴以前在高中時,就那樣,對一些人的好意,總是反應很遲鈍。
祝肴的手腕很白,傷口就顯得越發深。
明明也算不上是多嚴重的傷,可就是讓人看著心疼。
祝肴拿過棉簽,輕輕地拭涂抹著傷口。
“疼嗎,祝肴?”劉東擔心地問。
“不疼。”祝肴笑著仰頭,笑著回他。
一直不進話的張一暖,連忙對劉東說道:“肴肴平時最怕疼,但是其實也最能忍,很堅強的,我們榕大校訓,也是教我們要自自強。所以劉東,你不用太擔心的。”
另外幾個男生,面面相覷一眼,都往張一暖看了看。
張一暖見眾人視線都在自己上,笑意更深,“我們榕大的生都是這樣的,我也是。”
劉東看了一眼張一暖,又收回了目,只對著祝肴道:“祝肴,要是覺得傷口疼一定要說,如果太嚴重,下山后,還是去醫院再看看比較好。”
“好的。”祝肴笑著點頭。
仔細涂抹了一遍。
又彎腰,去醫藥箱里拿紗布和醫用膠帶。
“我來,我來……”劉東已經先一步,從替拿了出來,用剪刀替先裁剪好,遞給祝肴。
祝肴利落地替自己包扎好,站起了。
幾個男生圍著,都欣笑著道:
“不愧是班長,什麼都會。”
“對對對,萬能班長,厲害厲害。”
“我們也要向班長看齊!”
幾個男生哄兒園小朋友的語氣,祝肴卻覺得很親切,知道大家是在開玩笑。
“哦,對了。”劉東突然想起來,將醫院箱里的一些藥品,分了些出來,不由分說地塞到祝肴的小背包里:
“祝肴,這些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祝肴其實也有準備,但沒有劉東他們那麼充分。
見他們確定也有多的,也欣然收下。
“好,那就謝謝你們了。”祝肴認真道謝。
“客氣什麼,我們可是老同桌。”劉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
吳月溪嚼了半天,才把里的餅干嚼碎吞了下去,喝了口水,轉頭對宋野道:
“沒想到你人還好。”
這麼主地喂吃餅干。
宋野:“……”被發好人卡了?
隨后,吳月溪又看著不遠道:“肴肴……唔唔唔……”
宋野又塞進去一塊餅干,對上吳月溪震驚又疑的目,笑嘻嘻道:
“我再對你好一次。”
這次還好他手快,及時止住了的話。
宋野偏頭看向沈時搴。
沈時搴目淡淡地,落在不遠,可仔細一看,他的視線是在祝肴的手腕上,本就疼的心臟,又是一陣絞痛。
那三道傷口,祝肴是為他傷的。
就算再生氣,他剛才也該先帶著去服務站理傷口。
祝肴……最怕疼的。
但現在,變了其他男人圍著,替理。
沈時搴起,嗓音隨意而淡:“走了,繼續上山。”
宋野和吳月溪趕跟在了他后。
沈時搴向前走,一步也沒回頭。
可每走一步,仿佛都能聽見后那個男生,關心祝肴的話,一字一句是那麼刺耳。
只要他走快些,只要他聽不見,心臟就不會疼。
再說了,這疼也不是不能忍。
昨天晚上,他也疼了一夜。
不也熬過來了。
吳月溪和宋野走在沈時搴的后。
吳月溪捅了捅宋野的胳膊,低聲音小聲說:“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覺他有點不高興?來,八卦八卦……”
可終于發現了……
但是發現了,宋野也不敢跟八卦啊。
“開玩笑,我敢八卦搴哥?”宋野搖搖頭。
但下一秒,眼睛一亮。
吳月溪掏出一把瓜子,遞到宋野面前。
瓜子都有了,不八卦覺很沒有氛圍啊!
宋野笑嘻嘻地接了過來,“搴哥他啊……”
不對!
眼前這人可能是搴哥以后的未婚妻,和下任嫂子,八卦現任嫂子?
算了,風險太大。
宋野趕將瓜子又塞回給吳月溪:“我最近上火,吃不了瓜子。”
“嘖……”吳月溪不悅地接回瓜子,邊嗑邊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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