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里,霍宵接通了無線訊號。
謝名:“四爺,我看到祝肴小姐了。”
“一切可好?”霍宵緩緩問。
謝名:“應該無礙,但是……現在是二爺在帶下山。”
霍宵眸底沒有溫度,只道:
“沒事,就好。”
-
溫暖適宜的溫度。
干燥舒爽的大床。
祝肴只覺在山里眼睛一閉,此時再一睜,就被沈時搴從地獄拉回了天堂。
慢慢睜開眼,頭頂是繁復明亮的奢華吊燈。
周圍裝飾富麗堂皇。
床邊的沙發旁,吳月溪正在慢慢拭著祝肴包里被雨水浸的東西,邊低聲音小聲道:“二還是牛,上山暴雨看不清路、而且又聯系不上人,還能找到祝肴?”
“心靈應?”宋野坐在沙發另一側,翹著二郎,心放松地喝著茶。
自從沈時搴上山,宋野的一顆心就沒放下來過,擔心地都快得心臟病了。
見到沈時搴抱著昏迷的祝肴時,他一狼狽,一泥濘。
宋野哪見過他這副樣子。
當場哭出了聲。
哎,想想當時真丟臉!
宋野后悔極了!
“等等……”現在一冷靜下來,宋野覺得有些不對,“搴哥冒著生命危險去救祝肴,你、你不想問問為什麼?”
“啊?”吳月溪似水又莊麗人的眼睛,輕輕瞥過去,“這麼明顯的事,我需要問嗎?”
宋野:“……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很早就有點懷疑,確認是肴肴那上的傷。”吳月溪說得隨意,繼續拭著手上的東西。
“啊!”宋野表扭曲了,“那、那你今天罵畜生就是畜生,就是故意罵搴哥……唔唔唔……”
這次換吳月溪順手拿起茶幾上的蘋果塞進宋野的里。
“你可別說,小心我告你誹謗哦,宋。”吳月溪嫵笑著道。
心里卻同步吐槽:沈時搴個渣男,上一秒還說“你的幫助打擾到我了”、“離我遠點兒”,下一秒在沒人的地方就把人都親破了。
這不該罵?
“牛啊,姐!”宋野這下是徹底震驚了。
吳月溪牛啊,猜出祝肴就是搴哥口中那個“結束關系后才能聯姻的人”,竟然今天還那麼張祝肴。
“別我姐,我比你小。”吳月溪笑著道,轉想看看祝肴醒了沒,就對上祝肴那雙烏黑的大眼睛:
“肴肴,你醒了?”
吳月溪和宋野剛才兩人說話都著聲音,怕吵著祝肴。
所以祝肴也沒聽見容。
祝肴現在擔心,“月溪姐,沈時搴呢?”
話音剛落。
臥室門就開了。
祝肴聽見聲音,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沈時搴已經將睡規規整整穿在上,邊拿著巾著頭發。
他朝床上的祝肴掃了眼,隨意地問:“醒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祝肴輕輕搖了搖頭。
上下打量沈時搴,見他似乎沒有傷,很安全,便放心了。
“二他帶你下山后,直接帶你來了酒店,這里是我房間。”吳月溪坐到床邊,輕言細語,怕生著病的祝肴聽著吵:“宋野聯系了醫生過來給你治療,二守著你退燒后,他才去對面他的房間里洗澡去了……”
祝肴聽著,目悄悄落在沈時搴高大的軀上。
心里激,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時搴坐到沙發上,還著頭發,淡淡對宋野道:“你去問問酒店餐廳,現在還能不能送餐。”
宋野一聽,這才驚覺自己肚子早得不行了。
沈時搴找到祝肴時,天已經黑了。
下山時視線不清,又是狂風暴雨的,白天一個小時的路,搴哥一個人清醒撐著,抱著昏睡的祝肴,孤獨無聲地走了四個小時。
回來后吳月溪替祝肴拭了,換了服,醫生來后,祝肴退燒又等了兩三個小時。
三個人一直守著祝肴沒離開過。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他們四個人,從中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過。
宋野立馬站起了,“好,我去問問。”
沈時搴也不再說話,只默默走到角落,拿起吹風機,吹著干凈利落的短發。
吳月溪看看床上的祝肴,又看看沈時搴,最后趕輕聲對宋野道:“宋,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出門時,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只有吹風機的熱流聲。
沈時搴吹完頭發,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他頎長的軀往后靠,大長散漫地疊著,指尖漫不經心著屏幕。
在他眼里,仿佛吳月溪和宋野走出去后。
房間里就沒有人了。
祝肴覺得這氛圍實在奇怪。
囁嚅了下瓣,最后鼓起勇氣,對著神疏懶又冰冷的沈時搴道:
“沈先生,謝謝。”
“你罵我是空有長相皮的渣男時,可沒那麼客氣地我沈先生。”沈時搴頭也沒抬,目依然落在手機上。
祝肴:“……”
剛才沒想起的山上的畫面,突然瞬間清晰!
完了!
好像是罵了沈時搴。
“那個時候我以為……以為……”祝肴咬著,仿佛怎麼說都不對。
“以為我是你的幻覺?所以隨便罵?”沈時搴接過的話,放下了手中的手機,凝視著:
“祝小姐,你當著我的面,說我是好人,背著我,就罵是渣男……”
“你跟別的男人親親熱熱,甜甜,我只是不想當小三,就是渣男了?”
祝肴眨了眨眼。
什麼別的男人,什麼親熱甜,什麼小三。
怎麼聽不懂?
沈時搴冷冷哼了一聲,散漫的聲線也冷:
“我是腦,但不是無腦。”
“我為你什麼都能做,就是不做小三。”
房間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個小小的隙,兩顆腦袋一上一下支了進來。
宋野嘿嘿一笑,用氣音說,“搴哥原來也知道自己是腦,長出息了也是!”
吳月溪看得著急:“肴肴快開口啊!他那麼拽的語氣,快懟回去,懟不死他!我許愿天下拽男都喝茶沒吸管,真煩!”
宋野:“……我在吃瓜,你在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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