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就知道瞞不了他，點頭承認，“是。”

    “之瑾哥手上那份CT圖，是我們用另一個病人的病曆騙他的。”

    “他真正的CT圖，在這。”

    葉晚晚點開手機，找出冷之瑾的CT圖遞到陸澤麵前。

    白天的時候，本打算讓顧時慎去他那裏打聽冷之瑾的病，卻沒想到今天這一事，讓陸澤發現了端倪。

    要是不提前堵住他，恐怕早已餡了。

    陸澤接了過來，認真地細看屏幕的信息，半晌後，他的神也跟著凝重了下來，“竟會這般嚴重……”

    葉晚晚咬，眼神藏著不易察覺的期待，“我們問過冷氏的權威醫生，他們都說他站起來的機會渺茫。”

    “我們怕他剛醒來接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一直瞞著他。”

    “要是你的話，你能幫他嗎？”

    冷之瑾的況，完全超過了陸澤的預期，他也總算明白了葉晚晚騙冷之瑾的苦心。

    他這麽驕傲的男人，怎麽可能接自己會殘廢的事實。

    他現在能這麽平靜，全靠這個謊言製住而已。

    一旦謊言被穿，陸澤都不敢想冷之瑾會不會崩潰。

    “報歉……”

    陸澤將手機還給葉晚晚，有心無力地道，“我的醫，還沒達到這個水平。”

    “之瑾這屬於重度損傷，神經已經損害，要修複的話，難度很高，至目前的醫療水平，並不可能。”

    如出一轍的答案，葉晚晚也沒有什麽意外的。

    但是眼底那顆微弱的火苗，還是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是嗎？”葉晚晚接過手機，扯了扯角，“連你都沒辦法。”

    “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呢……”

    最後那句，更像是的自言自語。

    陸澤適應不了葉晚晚的轉變，剛才還能明地開著玩笑，現在卻悲傷得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讓人看了心口發酸。

    陸澤抿直了，“那你打算怎麽辦？”

    “繼續瞞他嗎？”

    “嗯。”葉晚晚點頭，語氣帶著懇求，“能請你也保守這個嗎？”

    “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他，他的治不了。”

    “我不想打破他的希。”

    “可是，紙是包不住火。”陸澤不認同地道，“你能瞞得了他一時，瞞不了他一世。”

    “等他做再多努力都發現自己還是站不起來的時候，他遲早會發現這個真相。”

    “比起沒有出現過的希，它破碎時，再能將人擊垮，你確定還要瞞著他？”

    葉晚晚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總是忍不住欺騙自己，如果呢？

    萬一呢？

    萬一以後，真的有辦法呢？

    現在告訴他，無異於將他推向另一個地獄。

    已經夠了。

    自己絕就算了，不想把冷之瑾也拉下來。

    那種滋味，太難了。

    “能瞞到什麽時候算什麽時候吧。”葉晚晚角泛，“至有希的時候，他是樂觀的。”

    “能開心多點日子，也是好的。”

    陸澤無法評價。

    站在醫生的角度，他不認同這個做法，但站在朋友的角度，他不反對這個麗的謊言。

    罷了。

    “算了，既然你做了決定，我也不好幹預太多。”

    “我會盡我所能瞞下去，但是，哪天他發現了，我也無能為力了。”

    葉晚晚要的就是這個保證，“多謝。”

    “回去吧。”陸澤看了眼鎖的門，“出來太久，他會起疑心的。”

    “你也知道他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葉晚晚覺得陸澤跟自己印象裏的完全不一樣，他不僅冷靜，而且還很。

    “好，再見，陸醫生，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

    “明天見。”陸澤轉，朝揮了揮手，示意可以回去了。

    等他的車子駛出別墅的大門時，葉晚晚才轉回去。

    沒走幾步，就撞上了迎麵而來的冷之瑾。

    他坐在椅上，路燈的由上而下，將他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葉晚晚心髒撲通了一下，小步上去，“你怎麽出來了？”

    “怎麽這麽久？”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葉晚晚拿出早就編好的借口，“問了陸醫生一點護理知識呢。”

    “你都開始複健了，我當然不可以懶了。”

    自然而然地繞到冷之瑾背後，替他推椅，一邊走一邊看著夜中的月亮，“要不我們散散步再回去吧，今晚的月真。”

    冷之瑾還想追問的話咽在口中，“好。”

    他們倆，幾乎好久沒並肩散過步了。

    最近的一次，似乎還是三年前。

    “過幾天是媽的生日了，你有準備禮嗎？”冷之瑾倏地開口。

    葉晚晚怔了一下，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你還記得？”

    冷之瑾覺得好笑，“我怎麽不記得了。”

    “每年生日我不都陪你回去嗎？”

    雖然兩人婚姻不算滿，但在葉晚晚家人麵前，他的表麵功夫一直做得很好，這些重要節日幾乎從不缺席。

    以前，最盼的，就是回葉家的日子。

    因為這一天，可以見到他，而他也會扮演一個好丈夫的角，在家人麵前表演兩人恩的戲碼。

    即使知道是假的，但那時還是會到幸福。

    “那今年呢？”葉晚晚問，“你也會陪我回去？”

    冷之瑾覺得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扯開角，“你不願意？”

    “怎麽會！”葉晚晚下一秒就否認了，“我當然是想你和我一起回去的！”

    “我是怕……你會介意。”

    畢竟，他連冷家老宅都不想回。

    就連冷母提出要來照顧他，都被他拒絕了。

    一方麵是怕冷母看了傷心，另一方麵是他接不了這樣的自己出現在人前。

    “現在不介意了。”

    冷之瑾的語氣接近於愉悅，“阿澤說，我這況不出三個月就會好起來。”

    “既然隻是一時生病，也沒什麽不敢見人的了。”

    “更何況，媽的生日一年隻有一次，之前我這樣對你，媽怕是在心裏早就怨上我了。”

    “我要是再不出現給老人家道歉，向表明我對你的心意，我怕不肯將兒嫁給我了。”

    葉晚晚垂著眼眸，正好對上冷之瑾帶笑的眼神，瞋笑一聲，“我媽才不會呢。”

    “早在你把我救回來那天，就已經把我給你了。”

    “雖然我們沒有領證，但在他們眼裏，我們已經算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