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盧氏和張氏正坐著等人。
不多時,顧翩翩扶著舒緩緩走來,進了廳,舒黑沉沉的眼睛掃了一眼張氏,而后看向盧氏:“母親這麼著急見我,有何事?”
盧氏靠坐在椅子上,面沉地盯著舒,語氣有些怪氣:“沒有重要的事,老怎麼會讓人請你過來?”
舒抿,同盧氏對視著,到底還是忍下了。
盧氏又要說話,顧翩翩忽然道:“祖母,我娘剛醒,還很虛弱,只怕不能站著回話。”
盧氏不滿地剜了顧翩翩一眼,這個家里哪里得到顧翩翩說話?
舒也跟著說道:“翩翩說的是,我現在腦子發暈,上也沒力氣,只能坐下聽母親說話了。”
話落,顧翩翩就扶著舒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張氏倒是笑著打圓場:“二弟妹子不適,是該好好休息,母親您也別生氣,畢竟二弟妹掌家這麼久,虛弱也是正常的。”
一聽這話,盧氏心底的火氣更盛了!
拿起一旁矮幾上放著的賬本,怒瞪著舒斥道:“舒氏!你當了這麼久的家,就是這麼當得?”
舒神鎮定:“兒媳婦一直將顧府各項中饋管理得很好,這是哪的賬本?”
張氏皮笑不笑說道:“二弟妹,這是北街兩間胭脂鋪子的賬本,你說你管理得很好,那這鋪子虧損了這麼多銀錢,你該怎麼說?”
舒擰眉,顧府在上京城中的確有幾生意,北街也有兩間胭脂鋪子,但因為鋪子地理位置偏僻,生意一直不太好。
“胭脂鋪子賬本有什麼問題?”舒問。
張氏讓人將賬本遞到舒面前:“二弟妹你自己看看,胭脂鋪子的賬本寫著每年都要虧損一萬兩。”
舒拿著賬本翻看后,神也變得難看:“不可能,胭脂鋪子雖不如正街幾個鋪子生意好,但從未有過虧損。”
顧翩翩也看著賬本,腦海中快速回想著顧府在外的一些產業,記得北街兩間胭脂鋪子是由一個名為陳中掌柜管著,且陳中還是舒選定的人。
如果兩間鋪子虧損這麼多,舒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盯著賬本想了片刻,腦似乎明白了什麼,抬頭看向張氏。
張氏被顧翩翩看得突然有些張,但想到顧慧珠之前對說的,舒一定不知道這兩間鋪子的事,心中又有了底氣。
強自鎮定下來,看著舒搖頭嘆息:“二弟妹,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裝了,也虧得我如今掌家,想著查一查顧府外面的產業,沒想到這兩間胭脂鋪子竟然虧損這麼多,二弟妹你為何還要開著這兩間鋪子?”
舒著賬本,抬眼看張氏:“不可能!這賬本一定有問題!”
張氏見舒這麼,嗤笑一聲:“那就讓胭脂鋪子的掌柜來回話。
接著便有人將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帶了進來。
“陳中見過老夫人,見過大夫人,見過二夫人,二姑娘。”
“陳掌柜,你掌管的兩間胭脂鋪子生意如何?”張氏問道。
陳中先是快速地看了舒一眼,而后低下頭道:“回稟大夫人,鋪子的生意雖不及主街,但每日都有客人上門買一些胭脂水。”
“是嗎?”張氏斜眼看了舒一眼:“二弟妹,要不要讓陳掌柜親眼看看鋪子的賬本啊?”
舒不知道張氏是從哪里拿到的賬本,本以為賬本是假的,可賬本每頁的印章卻的的確確是顧府的印章。
“陳掌柜,這賬本是怎麼回事?”舒將賬本遞到陳中面前。
陳中抖著手接過,雙眼又慌張地看了舒一眼,結結道:“這,我,我也還不知道啊……”
“不知道?陳掌柜這賬本可是我從你的胭脂鋪子找出來的!”張氏大聲道。
盧氏也冷冷盯著陳中:“你說胭脂鋪子經營尚可,每日都有進項,那為何這賬本都是虧損,還每年都虧損這麼多,是不是你中飽私囊了?”
“老夫人我冤枉啊!我絕不敢做出對不起顧將軍的事啊!”陳中跪在地上,口中連連喊冤。
張氏瞥了舒一眼,嘖道:“若不是我從胭脂鋪子找出這本賬本,還真的被你糊弄過去了,你說你冤枉,那胭脂鋪子每年的進項都哪去了?”
“再不說,老就讓人將你送去府,到時候你沒有中飽私囊,府自然能查清楚!”盧氏喝道。
這鎮國將軍府的產業也是屬于他和顧沉明的,當然不能被外人侵吞!
陳中聞言面越發慌張,他咬著牙突然看向舒:“二夫人,您救救我啊!”
聽到這里,顧翩翩終于知道今日這一出是為了什麼。
陳中面向舒重重磕頭,口中喊著救命。
舒向來聰明,怎會不明白陳中這一舉是何意。
雙手用力揪著擺,怒瞪著陳中:“陳中!我還未責問你賬本是怎麼回事,你倒是栽贓起我來了?”
陳中一臉震驚的模樣:“二夫人,我是為您辦事的,老夫人要將我送去府,您得救我啊,您若是見死不救,那我只能將您代我的全部招認了!”
舒聽陳中這麼說,簡直氣炸了,就在要發作時,自己的手突然被顧翩翩握住。
母二人對視一眼,看到顧翩翩沉靜幽黑的眼睛,舒這才冷靜下來。
而陳中已然開始說起來,他直言胭脂鋪子兩本賬本都是舒教他這麼做的,說胭脂鋪子其實每年都有盈利,只是銀錢都被舒暗中拿走了。
所以陳中只能做兩本賬本,一本是胭脂鋪子每年虧損的賬本,而另一本賬本則是鋪子盈利的賬本。
“老夫人您若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讓人去鋪子拿!”
盧氏當即讓人去鋪子,很快便有人又拿了一本賬本,這一本賬本寫得很清楚,兩間胭脂鋪子每月進項都有不。
“舒氏!你竟敢私自侵吞顧府的銀子,說!你將這些銀子都拿去哪里了?”盧氏怒問。
張氏抿了一下鬢邊的碎發,道:“這還用說嗎?舒家就是做生意的,說不定是二弟妹拿錢去補娘家了。”
舒直視著盧氏,沉聲道:“我沒有,陳中冤枉我,我也不知道胭脂鋪子為何會有兩本賬本!”
張氏輕笑著道:“二弟妹,陳中可是你親自挑選的人,他怎麼敢冤枉你呢?”
“舒氏!你敢私自侵吞顧府銀兩,你若不將這三年的銀子拿出來,老一定將你送府!”
舒氣得渾發抖,這時如風突然回來,對著顧翩翩微微頷首。
顧翩翩知道事了,走上前道:“祖母,胭脂鋪子的銀子是小事,我們不如先說一說我娘中毒的事。”
張氏一僵,雙目瞪向顧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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