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神慵懶，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著顧翩翩的手掌，而后手掌覆在顧翩翩的掌心，同顧翩翩十指相。

“沒有監察衛，便辦不？”

顧翩翩認真點頭：“是，只有監察衛能辦到。”

“好。”

玉無塵也不多問，直接將腰間的黑玉腰牌摘下，遞到顧翩翩面前。

“拿著它便可調監察衛。”

顧翩翩垂眸看令牌，只見這黑玉令牌正面雕刻著‘監’字，正是統領監察衛的總令牌。

顧翩翩猶豫一瞬，沒有接令牌，只道：“真麼重要的東西，我還是不要了，王爺只要給我指派一支監察衛隊即可。”

玉無塵輕笑一聲：“沒有這監字令牌，便是本王都無法調監察衛。”

也就是說即便玉無塵給顧翩翩調派一支衛隊，同樣無法只支使。

如此，顧翩翩只能將令牌鄭重接過，握令牌，對玉無塵道：“王爺放心，待我事后，定會將令牌原奉還。”

“嗯。”玉無塵垂眸觀賞著他和顧翩翩十指握的手掌，神看上去對那監察衛令牌并不在意。

顧翩翩心底松了口氣，同時心中也很是激，激玉無塵可以無條件相信，并且沒有詢問原因。

畢竟這件事事關顧家，還不想將這件事告訴他人。

“那個，王爺還有事要忙嗎？”顧翩翩掌心冒了一層細汗，是熱的。

玉無塵抬眸幽幽看著顧翩翩：“怎麼，翩翩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顧翩翩一臉無語：“我哪有那麼沒良心？我只是想說若王爺無事，咱們就一起回府吃鍋子，如玉準備了許久呢。”

別說，玉無塵這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也不覺得，可聽顧翩翩提起的鍋子，他這胃倒是真的有些了。

“玉峰。”

玉無塵出聲，不遠的玉峰疾步上前。

“請王爺吩咐。”

“讓監察衛的兄弟們回去歇息，今日天寒，讓庫房管事給所有監察衛分發過冬銀兩，買些熱酒，今夜不必值守。”

玉峰面一喜，恭敬道：“是，屬下替監察衛的兄弟們多謝王爺。”

馬車駛離，玉峰則回去將玉無塵的吩咐轉告給眾人。

眾監察衛聞言皆是面喜，完全不似往日那般冷臉肅殺模樣。

一人忍不住道：“王爺現在真是越來越有人味了，這都多虧了惠平縣主啊。”

“說什麼呢？小心王爺聽見要了你的腦袋！”另一人警告。

“嘿嘿嘿，王爺現在才不會呢，王爺都能照顧咱們兄弟們過冬，吃酒，可見王爺不像以前那般不近人。”

其他人雖然沒有出聲，但心底也默默贊同，以前王爺哪里會管什麼天寒不寒，更不會給他們任何懶的時候，可現在王爺竟然主下令讓他們歇息。

一人嘆：“若是惠平縣主經常來監察衛就好了……”

其他人默默無言，實則心中想的都是如此。

攝政王府。

顧翩翩和玉無塵回到王府，下人便忙將鍋子煮起來、

吃鍋子不似平日用膳，顧翩翩讓人準備矮凳，矮桌，還有特制的鍋子桌。

和玉無塵相對而坐，中間便是熱氣騰騰的鍋子。

“我見王爺平日喜食素，所以用了菌子湯鍋，王爺可還喜歡？”顧翩翩問。

玉無塵微微頷首，眸睨著沸騰的鍋子道：“只要是翩翩選的，本王自是喜歡。”

顧翩翩面頰再次忍不住熱了熱，好在屋子暖和，加之鍋子煮沸屋的溫度更是高升，不易被人察覺。

桌旁擺放著各種配菜和類，顧翩翩見玉無塵似真的第一次吃這種民間吃食，便細心地告訴他這鍋子該如何吃，如何配醬。

玉無塵按照顧翩翩說的，自己配好醬料，這時鍋子的羊也煮好了。

羊香氣四溢，顧翩翩夾起一片放在玉無塵的碗碟中，笑瞇瞇道：“王爺蘸著醬吃，羊不僅沒有膻味，質還細鮮香。”

玉無塵依照顧翩翩說的，夾著羊蘸了醬吃進口中，果然如顧翩翩所說，咸香適宜，質，的確是味。

“怎麼樣？”顧翩翩爽說撐著下，隔著熱氣著對面的玉無塵問：“好吃嗎？”

玉無塵咽下口中的羊，抬頭同熱氣對面的顧翩翩對視：“好吃，本王以前帶兵打仗時，曾見過北遼人如此吃過，只是他們的食獷，一看便非味。”

顧翩翩眼睛一亮，同玉無塵住在一起這麼久，也同桌吃飯這麼久，還甚聽玉無塵會提起他以前征戰之事。

便又夾起煮好的羊，牛放在玉無塵的碗碟中，問：“我聽爹說過北遼人征戰時極為兇悍狠毒，顧家軍都曾在北遼人手中吃過虧，王爺當年如何贏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北遼人的？”

玉無塵又吃了一口，抬眸看著顧翩翩問：“你很好奇？”

“當然。”顧翩翩重重點頭：“你不知道，我時就聽爹爹說起過戰事，只是當時什麼都不懂，可卻知道在戰場上征戰的人都是如我爹爹那般的大英雄。”

玉無塵低眉淺笑，雖然隔著熱氣看著對面的人看不太清，卻不知道為何，卻比平日更為親近自然些了。

許是這屋子暖和得讓人愜意，也許是這鍋子的確味，人一旦滿足了味蕾，心總是會放松的。

“那在翩翩心中，本王也是英雄。”

“那是當然。”顧翩翩想也不想便道：“王爺當然是英雄，還是大興國百姓心目中的戰神！”

玉無塵心無比愉悅，俊的面容被熱氣襯得更是如仙一般，縹緲驚艷。

“整個大興國，只怕也就只有你會說本王是英雄。”玉無塵道：“本王在百姓心中可是隨時都會取人命的閻王。”

顧翩翩抿了口熱酒，將酒杯擱下，道：“百姓害怕監察衛，生怕禍事會牽連自己，人是惜命的，害怕你也無可厚非，但我知道王爺從來不是隨便殺人的閻王。”

顧翩翩活了兩世，知道玉無塵在外人眼中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甚至還在朝堂上殺過朝臣，曾經也以為玉無塵是那樣的惡魔。

但這麼久相下來，知道，玉無塵那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比起那些在暗設計陷害他人的偽君子，玉無塵倒是比他們更明磊落一些。

“王爺，你為何要幫大興國打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