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容懷和玉峰的震驚，玉無塵卻極為淡定，好似早知雯娘會如此做。

“攝政王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殺了陸洲，求你放了我！”雯娘眼中是深深地恨意，卻只能低頭求饒。

“不急。”玉無塵淡淡道：“本王問你，當初是否有人安排你和陸洲偶遇。”

雯娘也不敢說謊，只能老實回答：“是。”

“你留在陸洲邊，為的就是今日陸洲今日被人利用，以你來牽制陸洲背叛本王，是也不是？”

“是！”

“你腹中懷的可是陸洲的孩子？”

這一次，雯娘沉默了。

面上浮現恨意，咬牙切齒的說：“我倒寧可沒有這個孽種，只是有人告訴我，我必須有一個和陸洲的孩子，如此才能讓陸洲為我所用！”

看得出雯娘眼中的恨意并未作假，提起孩子時，面上沒有為人母的喜悅，只有厭惡憎恨。

玉無塵目一轉，落在倒在地上的陸洲上，聲音冷漠：“陸洲聽清楚了嗎？”

雯娘聞言大驚，迅速轉，就見地上的陸洲竟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直盯盯看著雯娘。

“你沒有死？”雯娘嚇的面一白，迅速后退。

陸洲艱難的從地上撐著坐起，口的傷口仍在流，但卻還有氣在。

他一雙眼睛宛若從地獄深淵爬回來的惡鬼，只死死盯著雯娘，他張口聲音黯啞：“是啊，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

聽到陸洲質問的聲音，雯娘反而不慌了，只是不明白，的刀子明明扎進陸洲口，也是親眼看著陸洲斷氣的。

想到什麼，雯娘猛然回頭瞪著玉無塵：“是你救他？”

“是王爺留我一口氣！”陸洲回答了雯娘的問題，若非雯娘在刺他一刀時，玉無塵隔空為他傳輸力，才保住他一口氣，他現在早已命歸黃泉。

他強撐著勉強站起，口的染襟，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陸洲卻像是看不到一般。

他雙目宛若兩個黑，只是那麼直盯盯瞪著雯娘，像是一直厲鬼前來找雯娘索命。

“雯娘，從一開始你對我便沒有一真心，是嗎？”柳州雙腳踏過地上的灘，一步一步走向雯娘。

雯娘可曾見過陸洲這般面目猙獰如索命惡鬼一般的模樣，嚇得忍不住后退，咬著，眼淚隨之落下。

“陸郎，我對你怎會沒有真心？我方才只是，只是嚇到了……”雯娘低下頭如往常一樣哭泣起來、

陸洲站在雯娘面前，他緩緩抬手著雯娘的面頰，讓抬頭面向自己。

雯娘容貌秀，尤其哭起來，更是惹人心憐，當初陸洲見雯娘第一面時，就是被雯娘的眼淚欺騙，他人生第一次萌生出想要保護一個子，不再讓這子哭的心。

陸洲的拇指輕輕揩去雯娘臉上的淚水，煞白如鬼的面容上忍不住的悲痛和溫。

“雯娘，到了此時，你還要騙我嗎？”

雯娘搖頭，傾靠在陸洲懷中，口中說著：“陸郎，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想活命，我只是想讓我們的孩子活下來……”

如此說著，雯娘藏在手中的匕首卻再一次狠狠刺向陸洲。

可這一次陸洲卻早有防備，他一把扣住雯娘下的手，奪過手中匕首，抬手推開雯娘。

他的手掌扣著匕刃，鮮自掌心慢慢溢出，便如他心口的一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陸洲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又抬頭看向雯娘，那雙眼睛徹底變的死寂。

“原來你真的不我。”

雯娘見匕首被奪，知道自己殺不了陸洲，便也不在裝弱，呵呵笑起來，漸漸地，笑聲越來越大，笑的眼淚都流出來。

看向陸洲就如看著路邊的臟東西，啐了口指著陸洲罵：“我你？哈哈哈，我你？陸洲你是玉無塵的一條走狗，你們害死我爹娘，害的我宣家滿門被抄家，害我從一個千金小姐淪為，你竟還說我你？哈哈，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啊！”

雯娘像是說到了極為可笑的事，笑的前仰后合，笑的滿臉是淚。

“陸洲啊陸洲，你當真是個蠢貨！”

“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勾引你，我為的就是留在你邊，為的就是讓你將我帶回上京，為的就是要利用你背叛玉無塵，讓玉無塵也嘗一嘗被邊人背叛的滋味！”

“你們都是我的敵人，哈哈哈，我會你？我便是街邊的一條狗，都不會你這種畜生！”

縱使陸洲早知雯娘是在利用他，可聽到這些話，還是心神巨震，腳下忍不住踉蹌一下，口中再次吐了一口，面也越發蒼白。

容懷見狀心中不忍，看向雯娘沉聲道：“宣文貪贓枉法，他是罪有應得，你最該乖的是自己的父親，若非他貪圖銀兩，怎會害的你們宣家抄家？”

“你為自己世鳴不平，那你可有想過你父親貪污銀兩后的那些可憐百姓？吳洲堤壩坍塌，百姓流離失所，你父親對百姓不管不顧，置百姓不顧，那些被你父親害死的無辜百姓，又該找誰去報仇？”

“你父親踩著百姓的尸骨貪污銀兩，王爺殺你父親，是為百姓討一個公道，你最該怨恨的難道不是你的父親嗎？”

“胡說八道！”雯娘雙目立時睜大，尖聲吼道：“我父親沒有貪污銀兩！明明是攝政王貪污銀兩，又對我父親栽贓嫁禍！是攝政王害死我父親，害了我們宣家滿門！”

容懷皺了皺眉，原來在雯娘心中，真相是如此。

坐著的玉無塵面一如往昔的淡漠，仿若并不在意這些東西，但容懷卻不能讓人這麼誣陷玉無塵。

“雯娘，你若想要真相，我現在便可以讓人找出當年卷宗，讓你親眼看看你父親是如何犯下罪行。”

“不！你是騙我的！我才不要看什麼卷宗！都是假的！”雯娘卻瘋狂搖頭，瞪著容懷像是瞪著仇人：“是你們陷害我父親，我父親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

容懷嘆息，雯娘一心要如此想，即便讓看到卷宗，只怕亦不會，或者說不敢承認。

“是真的。”陸洲卻突然出聲，他走到雯娘面前，雙目看著雯娘恐慌的眼睛：“王爺當年派我監督此案，我們從宣家室查出百萬紋銀，那些都是你父親貪污的銀兩，沒有人陷害他，是他自作自。”

“不……”雯娘突然間像是失去了神氣，一下子倒在地，目失神，低聲喃喃：“告訴我是攝政王害我全家，我爹沒有貪污，他沒有的……”

“雯娘，你錯了，我也錯了。”

“你一心要報仇，所以錯信他人，我一心要救你，所以錯信你，我們都錯了，你說得對，你我本不該在一起，你更不該懷上我們的孩子，我們本不該開始的……”

發覺陸洲不對經，容懷目一，喊道：“陸洲！”

可下一瞬，陸洲手中的匕首已然進雯娘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