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快五天,沈晚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等終于清醒時,嗅到空氣里都是潤的水草味道,耳邊也時不時傳來流水的聲音。
這是在哪里?
沈晚頭腦昏沉,渾也沒有力氣。
“太太,你終于醒了?”
這幾天一直守在邊的費烈察覺到有靜,匆匆地走過來。
費烈?
恍惚了好一陣,沈晚才終于緩過來,想起那天飯店起火時發生的事。
當時還在客房里焦急地等待著王世榮,想要找機會逃出去。
哪知道沒多久,外頭就傳來嘈雜、喧鬧的聲音。
不明況,等開門查看時,外頭已經沒有守著的人。
跟著看著匆匆逃跑的人高喊,著火了……
直到那會兒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最后,拼命從飯店逃下來的時候才遇到費烈。
沈晚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后,突然緒激起來。
“……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樣?”
雖然渾無力,沈晚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費烈看激的模樣,急忙手按住的肩頭。
“太太你放心,孩子沒事。當時醫生檢查后說有流產的征兆,但是只要好好休養就會沒事。放心,你和孩子都好好的!”
費烈說話真誠,沒有毫瞞、欺騙的模樣。
沈晚仔細地看著費烈的眼神和表后,才終于肯定他沒有騙。
松了一口氣的手慢慢的覆上的小腹。
“我們這是到哪里了?怎麼會在船上?”
沈晚哪怕才醒來,很快也捕捉到線索,知道自己在船上。
費烈聽到這麼說,接著手打開旁邊的小窗子。
從小窗子看出去,是波粼粼的江水,潤的風掠過,卷著帶著冷氣的水霧。
躺了好些天,沈晚到涼意,頭腦也清醒幾分。
“太太,你已經昏迷了五天,這期間我先是帶你看過醫生后連夜帶著你乘小船出了錦洲城。現在我們已經換了運貨的商船,大概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就能下船。”
費烈說起這事時也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激。
“太太,我們已經出錦洲城,現在的你已經自由了。等我們下船后,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什麼?
沈晚乍一聽,暫時還有些恍惚。
曾經那麼想要擁有自由,能去屬于的天地。
現在已經自由的反倒是有些無法適應。
費烈知道需要一點時間,于是準備去拿一些吃的進來。
“太太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端點魚粥進來。”
沈晚聽著費烈的話,輕輕的點點頭。
片刻,船艙里就只有沈晚一個人。
就看手推開小窗子,任由潤的風吹進來。
“終于……自由了?”
沈晚的手緩緩出去,著風劃過指尖。
也不知道為什麼,忽而就察覺到臉上有了潤。
跟著,沈晚已經是淚流滿面。
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就是從心底生出的悲傷讓克制不住哭泣。
費烈端著熱氣騰騰的魚粥想要進船艙時,他突然聽到里頭傳來低沉的啜泣聲。
思忖著,最后費烈也沒有馬上進去。
……
錦洲城總是不能一直戒嚴,接連搜索了八天,里里外外的城里已經找了不知道有多遍。
然而什麼都沒有找到。
作為沈晚的丈夫,傅北崢當然是絕不能錯失任何一個找到的機會。
可他是帥,也有責任。
哪怕再難以承,傅北崢還是下達取消戒嚴的命令。
已經八天過去,就算遮掩得再嚴實,沈晚失蹤或者說死在飯店那場大火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最初很多人知道這個消息后都不相信,這怎麼可能呢?
然而八天時間里,傅北崢和王世榮的人都在找著沈晚。
而且沈晚在這段時間里又沒有出現過,最后大家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沈晚死在那場大火里。
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全國,傳到江城時,得知這個消息的人俱是震驚。
孫明儀平日里看著對誰都很冷淡,唯獨見傅棠和葉白時,才能笑一笑。
過去幾年,和沈晚相都是客客氣氣,旁人看著兩個人并不親厚。
哪知道在得知沈晚的死訊時,正喝著茶的孫明儀卻是打翻了茶盞。
還很燙的茶水澆在的手背上,瞬時就紅腫一片。
不過孫明儀來不及在意這些,急切的站起來,大聲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在說什麼狗屁廢話?沈晚還那麼年輕,離開江城的時候也是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咒死?”
孫明儀緒激的說著,隨手掀翻了旁邊盛放點心的盤子。
“老夫人,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整個錦洲城都傳遍了,這已經過了好些天,咱們江城才知道消息。”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明儀睜大眼睛,亦是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
……
三天后,孫明儀來到錦洲城。
這麼多年來,傅棠一直昏迷著,就很離開傅家老宅,更別說還會出江城。
當到錦洲城的消息傳到傅北崢那里時,孫明儀已經到了門口。
原本,孫明儀都已經想好了該怎麼痛罵訓斥傅北崢。
哪知道見到傅北崢后,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所有話都哽在頭,特別的難。
才這麼年輕的傅北崢已經生出許多白發。
冷肅又氣勢強悍的他清瘦許多,臉憔悴的他整個人帶著頹廢和喪氣。
“傅北崢,你怎麼把自己弄這樣?”
孫明儀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任何時候看到傅北崢,他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樣。
這到底怎麼了?
素來傅北崢和孫明儀都是針鋒相對,誰也瞧不上誰。
可這個時候的傅北崢,看到的到來,眼眶頓時一紅。
“……夫人,我沒有照顧好晚,我把弄丟了,找了整整八天沒有一點消息。”
傅北崢嘶啞的嗓音呢喃著。
“我把弄丟了,我該怎麼辦?”
從未見過傅北崢如此無助,忽而他開始簌簌的落下淚。
這一幕深深刻在孫明儀的心上,給極大的震撼。
驕傲的傅北崢也有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