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兮看著他那副犯難的樣子,覺得好笑:“你是皇帝呀,統大臣,治理國家都不在話下,喝個藥難這樣。”
寅肅嘆息,手刮了一下的翹的小鼻子:“阿兮慣會取笑我,這苦藥我喝就是了。”
將碗端起來送到邊,寅肅卻遲遲沒有喝下,而是又向六兮問道:“餞準備好了麼?我等會要吃很多顆。”
六兮笑起來,將放在一旁桌上的碟子拿過來,里面放著慢慢一盤的杏子、櫻桃、李子、甜棗做的餞。
“都在這呢,你快喝吧,保管你吃的齁嗓子。”
“好。”寅肅也笑笑,端起藥碗,十分豪邁的一飲而盡,不像是喝藥,倒像是喝酒一般。
只不過,酒喝下肚是一臉的舒爽,這藥喝下肚卻是苦的寅肅皺眉咧的,看的六兮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笑,快把餞給我呀。”寅肅道。
“自己沒有手的嘛。”六兮甜甜的笑開,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麻利的了一顆餞塞進了寅肅里。
“嗯,好甜!”寅肅嚼了幾下就吞了下去,然后又手從碟子里撿了一顆放進里嚼著,“阿兮喂的就是比一般的甜,真好吃!”
“不知!”六兮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繼而推拒,“好了,藥也喝完了,你也該回去了。”
寅肅卻沒,他了一顆餞放進里,然后角微微浮起一笑意。
“你笑什麼?”六兮疑道。
寅肅沒說話,卻突然一把將六兮拉進了自己懷里,然后一手托住的頭,一手摟著的腰,就俯吻了下去。
“……唔!”六兮頓時瞪大了眼睛。
微微掙扎著推拒寅肅,卻更是激起了寅肅的興致。
寅肅將摟,用舌頭靈活的撬開的,將餞渡了過去。
而后,又不舍的吻了許久,這才將六兮放開。
“呼……你,你干什麼呀?!”六兮被他吻的臉頰微紅,惱道。
寅肅笑,手抹去邊的濡的痕跡:“這麼好吃的餞,我不能獨,得讓你也跟我一起嘗嘗,怎麼樣,甜麼?”
六兮臉頰仿佛燒起來一般,更加燙了,低下頭去,點了點頭。
寅肅知道是害了,沒再繼續追問,而是站起往外走:“那阿兮你慢慢忙,我得去理公務了,要不然,那群老東西又要在我耳邊聒噪了。”
說完,就走了出去。
六兮抿著,慢慢嚼著里甜甜的餞,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個餞好像真的比自己之前吃的更好吃了。
第二天一早,六兮就起床洗漱更,將給顧南封治療的針藥都收拾好,裝在的小藥箱里。
之前跟寅肅提過去給顧南封治療的事,寅肅也答應了,雖然他的條件是自己也要跟一起去。
但眼下,能出宮去已經很不錯了,不敢再奢求太多。
六兮收拾妥當之后,就和邊的侍說了,讓去告知寅肅一聲。
可誰知,那侍才出了清泉宮,片刻就回來了。
“這麼快?”六兮有點吃驚的著那侍。
侍看了一眼外面,言又止,最后還是匆匆給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
六兮正納悶,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抬頭,正看到寅肅一便裝從外面走進來,頓時有些看呆了。
只見他一黧黑的長衫,外披淺青紗,擺還綴著翠竹的紋樣,和他那修長勻稱的形十分搭配,相得益彰。
六兮不由得看的癡了。
“怎麼,這一大早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他?”寅肅見提著藥箱,一副隨時要走的樣子,有點不悅道。
六兮回過神,趕搖了搖頭:“怎麼會,答應過你不會不告而別的。我不是遣侍去告知你了?”
“嗯,”寅肅本就是逗的,見解釋了一番,便不再追問,點了點頭道,“所以我這不是就來了?”
“既然你都準備好了,那咱們就走吧。”
見他面如常,六兮才稍稍松了口氣,十分自然的牽上寅肅的手,兩人一起出了清泉宮。
宮外,不遠的甬道上,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那里。
寅肅先上了車,然后手拉了六兮一把,待兩人都坐穩,那車夫才一揚馬鞭,在了馬屁上。
馬兒嘶鳴一聲,車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吱呀呀轉起來。
這一路行了許久,才到顧南封現如今的住。
六兮同寅肅一起下了車,本想隨一起進去,卻被六兮攔住了。
“阿肅,你在外面等我吧,我怕他見了你會尷尬。”六兮有些為難道。
寅肅看著他面前樸實簡拙的屋子,沉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他人都到了,就不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兩人還能生出什麼事來。
見他應下,六兮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踮起腳尖,在他頰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阿肅最好了!”
寅肅笑笑,了六兮的發髻。
六兮就提著藥箱跑去門邊敲門了。
片刻后,屋門打開,一個形清瘦卻并不孱弱的帶著面的年輕男子打開了門。
見到站在門口的六兮,面后那雙晶亮的眼睛閃爍著熠熠的彩。
“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六兮隨他進去,門就關上了。
寅肅看著那扇關住的門,不知為何,總覺得心里的,十分按捺不住,想要聽兩人都貓在屋子里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六兮和顧南封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但是他心里卻還是忍不住。
不由自主的,他的腳步就慢慢移起來,一直移到了顧南封的窗子下面。
他屏住了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里面的靜。
屋十分安靜,只偶爾聽到兩個人的談,也都是討論顧南封的臉,要怎麼醫治的。
寅肅輕輕松了口氣,想到自己眼下的行為,又自覺好笑。
他一個九五之尊的帝王,有朝一日,竟然也來做這等聽墻角的事。
這若是傳出去,恐怕又要被大臣或百姓津津樂道一番呢。
然而,他正想的出神,卻忽聽里面傳來兩個人的對話聲。
與之前不同,帶上了些曖昧的氣氛,寅肅頓時機敏起來。
就聽那屋里傳來顧南封有些低沉沙啞的嗓音:“唔……”
“怎麼樣?”六兮張的聲音隨后響起,“很痛麼?”
“還好,你不用管我,繼續就好。”顧南封道。
小片刻的平靜,很快六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現在怎麼樣?什麼覺?”
顧南封回答道:“嗯……有點痛,脹脹的。”
“你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六兮的聲音顯得十分和。
這對話,寅肅聽在耳中,雖然知道兩人是在治病,但心里的醋意卻如水一番翻涌起來。
他深呼吸了一番,攥了拳頭,極力忍著。
誰知,那屋,又響起兩人的對話。
六兮輕耐心道:“你轉個,這樣我做起來方便些。”
“好,這個姿勢可以麼?”顧南封回答。
“嗯,稍微把腰沉一下,我有些夠不到。”六兮又說。
片刻后,顧南封的聲音傳來:“那這樣呢?”
“好了。”六兮回答。
這下,寅肅算是徹底忍不住了。
這對話,聽著就容易讓人誤會,他握了拳,上前就是一腳,直接踹開了門。
然而,屋的場面卻讓他愣住了。
顧南封坐在床上,六兮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并不十分近,顧南封著腰,側著臉對著六兮,六兮正在用一涂了藥的小木片,幫他在臉上涂藥。
“你們……”他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六兮卻是無奈的放下了木片,站起走到他面前道:“你這是怎麼了?進來就進來,可踹門做什麼?嚇了我一跳,藥都涂歪了。”
“我……咳咳,我就是等的久了,想進來看看你們的進度。”寅肅有些尷尬道。
坐在床上的顧南封,本沒想到寅肅也和六兮一起來了,剛剛那一腳的變故,他也是下了一跳,因此并沒有什麼好臉。
他沉著臉道:“皇上還真是如影隨形啊,能讓皇上大駕臨寒舍,在下是不是該好好迎接一番?”
寅肅一介帝王,哪里得了他這樣言語嘲諷,當即便要回,卻被六兮一把捂住了。
“別……這本就是你無禮在先,不要再說了!”
寅肅見護著顧南封臉更加不好了。
六兮著實心累,扯著寅肅的袖子,在他的手背上吻了一下,哄小孩一般道:“聽話,阿肅相信我好不好,等我給顧南封涂好了藥,咱們就回去了。”
“你在這,大家都尷尬,而且我總想著你,容易分心,那進度也慢。”
見說的誠懇,寅肅也知道自己剛剛莽撞了,于是點了點頭,十分配合道:“好,阿兮可要快些,我就在外面的馬車上等你。”
“嗯嗯,會很快的。”六兮干脆的答應,將他送出去后,就輕輕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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