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毒這麼多年，那些所謂的專家，遇到事的時候就只能束手無策嗎？”

沉悶的空氣里，響起傅西樓帶著薄怒的聲音。

“戒毒所也沒辦法？”

衛澤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不準傅西樓的心思了。

把人送去毒疤邊害沾上“紫藤”的是他，現在著急讓人家戒毒的也是他。

衛澤心里越來越同斐明月了。

傅總本不能會到毒癮發作時的痛苦，也本沒把斐小姐當人看，只是把當做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只能無條件的服從他的命令，順著他的心意生存。

但是這些話只能憋在心里，這種時候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可惜他不說話也能惹到傅西樓。

“我在說話，你發什麼呆？”

被傅總沉的目掃了一眼，衛澤覺得自己已經覺不到自己腦袋的存在了。

他了后頸，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有什麼指示？”

傅西樓眉心蹙道：“去問毒疤，‘紫藤’從哪兒來的，他肯說真話，我會幫他把死刑活無期徒刑。”

衛澤一愣：“您是要給斐小姐續命？可是毒疤那里，要是不配合呢？這次您假意示好，卻暗中和警方合作抓他，他現在肯定恨極了您。”

傅西樓：“如果不配合，就把他給柳懷川，柳懷川審人沒有問不到的事。”

衛澤：“但是他以前是安軼的副，如果讓他手這件事，毒疤境的事就算不到安軼頭上了。”

這意味著傅西樓之前費那麼大功夫故意引毒疤境的籌謀就白費了，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甚至沒攀咬上安軼，還能把他自己也栽進去，畢竟毒疤是他故意放境陷害安軼的，如果沒有他從中運作，安軼早在北疆就把人截下了。

衛澤清楚自己在為誰辦事。

斐明月再可憐，也比不上傅西樓的安危重要。

傅西樓卻說道：“我本來也沒指真的把他送進去，斐明月出事足夠讓他痛苦終，現在這樣的結局，對我來說已經是大仇得報。”

因為安軼枉顧人倫地上了自己的堂妹。

只要斐明月痛不生，他必定痛上十倍。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也有了痛上十倍的覺。

只要一想到會被“紫藤”折磨得形銷骨立七竅流的樣子，他的心臟就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擰了。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當年的那通電話，他前途被毀，他姐姐所嫁非人，他妹妹尸骨無存，毀了他的生活和未來，如今他報復回去，他不是應該到開心的嗎？

“如果醒了想見我，不用攔著，我會去見。”

衛澤離開前，傅西樓聲音沙啞地對他囑咐。

衛澤看著他蒼涼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說智者不河，傅總這麼明白的一個人，卻還是沒逃過。

－

傅西樓從沒覺得三天這樣漫長過，度日如年莫過于此，似乎這三天里沒一件順利的事。

“進。”

再次把一個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屬下罵出去以后，傅西樓的怒氣已經達到了頂峰。

衛澤小心開口：“傅總，斐小姐醒了。”

傅西樓握著鋼筆的手慢慢收，然后起：“走吧。”

衛澤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問道：“去哪兒？”

傅西樓：“不是要見我嗎？我給這個面子。”

衛澤戰戰兢兢：“斐小姐，沒說要見您。”

傅西樓一愣，眉頭漸漸攏起：“不想見我？”

知道真相以后，難道不想再問些什麼嗎？或者把他過去痛罵他一頓，甚至拿刀捅他，他都認了。

但是衛澤卻說道：“也不是不想見，只是沒提你。”

傅西樓的臉愈發沉：“沒提我是什麼意思，腦子被燒壞失憶了？”

衛澤：“不是，清醒的時候還算正常，接了柳警的審訊，只說了知道的所有事，但是因為我們事先就和警方通過氣，所以柳警那邊現在也只能認定是我們計劃里的一個無辜害者而已，后面再審兩，應該就會把送去戒毒所，然后等安軼出任務回來，把他回帝都接組織調查了。”

衛澤撿自己認為的最要的事說道：“如果傅總您不繼續在這件事上做文章的話，安軼也就是接一個月的調查加上一年的停職觀察，對他的仕途沒有太大影響，整件事唯一的害者只有斐小姐，······”

看到傅西樓臉不對，衛澤不敢繼續提斐明月。

傅西樓慢慢收雙手：“安軼現在還不知道斐明月出事了？”

衛澤：“安家那位老夫人瞞的很好，帝都的消息沒那麼快傳過去，不過陸景衡沒出國，坐長途客車去了北疆，您說不用攔著，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到了，要是安軼還沒出發，應該能上。”

傅西樓冷笑：“不急，他早晚會知道，他回來的越晚，心里的愧疚就越重。”

斐明月現在的不幸，全都拜他所賜。

完了的不是他和斐明月，而是安軼和斐明月。

他得不到的東西，安軼也別想染指半分。

不，他怎麼會得不到。

只要他想，斐明月死了以后連骨灰都是他的。

“備車，送我去見斐明月。”

傅西樓覺得自己想通了。

斐明月滋味尚可，對他還有用，他可以繼續留著慢慢折磨，等著看安軼回來以后崩潰的樣子。

衛澤覺得傅西樓神怪異，心里有些發，忐忑地看著他：“啊？可是斐小姐沒說想見您。”

傅西樓冷笑：“一顆廢子，有什麼資格拒絕。”

無論是陸景衡還是安軼，他們照樣也傷害過，既然大家都是人渣，那他有什麼好怕的。

斐明月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就算現在恨死他了，也別想擺他。

在他沒厭倦之前，誰都不能讓他放手。

他會給打造一個最不風的金籠，把囚到死。

安軼那點可笑的妄想，這輩子都只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