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季言就哭了，也沒回答說是怎麼回事兒。

“伯母，您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顧汐冉瞧出季母好像有事兒，適時地開口。

“不急，先送你回去。”季母讓司機開車。

顧汐冉怪不好意思的。

“麻煩您了。”

“哎呀，別和客氣。”季母笑著。

車子經過律所，顧汐冉說，“就在這里停吧。”

季母讓司機停下車子。

顧汐冉推開車門下車。

季母出腦袋往律所看了看，角勾起深深地笑，“你進去吧。”

顧汐冉禮貌的彎了一下子，“謝謝您今天帶我看畫展，我很開心。”

季母笑笑，“我應該投其所好，送你幾本法律書。”

顧汐冉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笑了。

“我走了。”

車窗升起車子開走。

顧汐冉走進律所，季江北在律所，他接了一個國案子，所以有點忙，說是過兩天還要出差。

顧汐冉剛在位置上坐下來，桌子上的電話響了，是所里的線，接了起來，“進來。”

是季江北。

起走到辦公室門口推開門，“季律，您找我？”

“嗯。”

季江北坐在辦公桌前，他從厚厚的文件中抬眸，“怎麼樣？”

顧汐冉立刻明白他問的是什麼，“雖然我不懂藝，但是我會欣賞，伯母很和藹，不過……你妹妹好像出了什麼事。”

季江北的眼神明顯起了波，“哦，你見到了？”

他這話充滿了試探的意味。

“沒有，回來的時候，你媽媽接到了你妹妹的電話，好像哭了。”

因為坐在車里，離季江北的母親很近，那頭的電話聲一夕間能聽到一丟丟。

至于怎麼知道是他妹妹的，是因為季母手機屏幕的備注是兒，所以才知道。

季江北的表松弛下來，“這樣啊，不管。”

顧汐冉問，“你都不關心出了什麼事嗎？”

不應該啊。

他應該很他妹妹才對呀。

畢竟就一個妹妹嘛。

家庭條件又不錯，按理來說，兄妹之間的關系應該很好。

他母親那麼通達理，肯定不會有重男輕的事發生。

季江北不討論這個事，抬眸看，“明天和我一起出差。”

顧汐冉說，“好。”

“這個你翻譯一下。”季江北遞過來一份文件。

顧汐冉手接過來，看著他，“你吃午飯了沒有。”

“你還沒吃飯？”季江北挑眉，“我媽這麼吝嗇，一頓飯也不給你吃？”

顧汐冉，“……”

哪有兒子自己這麼說自己媽媽的？

“本來是要一起吃飯的，但是因為你妹妹，就先走了。”

“想吃什麼？”季江北起。

“你吃過的話，我就隨便對付一口算了。”顧汐冉一個人，也不想跑太遠。

“我也還沒吃。”

季江北穿上外套。

他帶顧汐冉到一家十分不錯中式餐廳，而且離律所也不遠。

他點了不菜。

但是他沒吃。

其實他吃過了。

顧汐冉見他不筷子，也意識到了，他大概是吃過了，只是不想隨便對付一餐，才說沒吃的。

避免浪費，所以大口的吃。

而且也確實有點了。

大概被江如云給氣的！

季江北靠著椅子，微微擰眉，“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顧汐冉抬眸，怨念道，“你不吃，還點這麼多，不是浪費嗎？”

季江北笑，“看來，是我的不是了？”

“那你說呢？”

季江北，“……”

吃完飯，他們一起回律所。

兩人各忙各的，晚上一起下班。

季江北說，“中午我請的客，晚上是不是你請我？”

顧汐冉大方道，“去我那兒吧，我買的有食材。”

季江北就是這個目的，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顧汐冉負責做飯，季江北完全把這里當自己的地盤了，了外套，隨意的坐在沙發里。

廚房里傳出顧汐冉剁海蟹的聲音。

季江北靠著沙發，轉頭往廚房里看，顧汐冉圍著圍，在燈的映襯下，化作了一抹溫的影。

的形完到，像是漫畫里走出的人。

季江北的眸深了深。

一個多小時候后，顧汐冉將飯菜端上桌。

今天多做了幾道菜。

吃飯時顧汐冉說起自己接待了的那個孩的事。

說完之后問季江北，“我是不是不夠？”

“嗯。”季江北說，“這種案子還好，如果你這都接不了，那還做什麼律師？”

他這話很犀利，也很客觀。

顧汐冉就是知道，才從拒絕到接。

季江北放下筷子看著，“蘇麗案沒看過？”

顧汐冉到一陣窒息，“知道，看過。”

瞬間什麼胃口都沒了。

這個世界最難測的就是人心，幽暗，丑陋。

蘇麗案是一個母親及其的重男輕，用極度殘忍的方式，把自己的兒待致死。

那個小孩死的時候是有五歲。

到懲罰的母親出獄之后，不但不知悔改，還把兒的墳給刨了，挫骨揚灰。

壞人會讓你知道地獄何止十八層。

季江北給夾菜，“好好吃飯。”

“沒胃口。”

“如果這點力都承不住，就換工作。”季江北語氣嚴肅。

顧汐冉盯著他看了好幾秒又拿起了筷子。

“你能看到的，只是微乎其微的，你看不到的，甚至是每時每刻都有比這更加惡略的事在發生，我們能做的，只是做好自己分的事，不要試圖去改變，因為我們只能改變我們自己，不能去改變別人。”季江北說。

顧汐冉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有時候會不由自主的，尤其是面對害者。

就像他們剛剛說起的這個蘇麗案，那個母親不但可惡，而且自己就是，卻還歧視。

接待的那個孩，那個孩大概率是知道自己的繼妹被侵犯，但是所表達出的意愿，是救父親。

也沒有試圖去幫助的繼妹。

大概有的權衡利弊吧。

他們邊吃邊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顧汐冉的手機忽然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派出所。

季江北也看到了，“接吧。”

顧汐冉接起來。

那邊傳來一道男音，“我們這里是東城派出所，韓春梅和顧長年你認識吧？”

顧汐冉一開始在想，會不會詐騙電話，畢竟現在冒充帽子叔叔的詐騙案不。

但是聽到父母的名字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是，我是他們的兒？他們怎麼了？”

“他們涉嫌互毆，人現在在派出所，你過來一下吧。”

“哦，好，我現在就過去。”顧汐冉趕起，“我爸媽好像出事了，我得出去一趟。”

季江北輕聲說，“別慌，我和你一起。”

顧汐冉看著他心慢慢沉淀，點了點頭，“嗯。”

他們開車來到東城派出所，往里面去的時候，顧汐冉看到父母賣壽司的那輛三車。

只不過被打砸的不樣子。

心里想是遇到小混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