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還有點猶豫,畢竟大家伙兒都是同一個村子里的人,這樣做有點不地道。
孫婆子看拿不定,又拿出了一塊碎銀子,塞到了的手里:
“收著吧,事之后,不了你的好。”
“得嘞!”林婆子一口應了下來。
不多時,村子里便傳開了。
說何三花恬不知恥,故意掉水里,害得孫秀才也一并落了水。
也有說,何三花和別人不清不楚的,為了給肚子里的孽障,找一個爹。
便故意設計陷害孫秀才,等等……
聽到這話,何家人氣得罵街的心思都有了。
就連在喂馬的月驚華,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這話能說得出口的人,估計都不帶腦子的!”
何三花洗服時,被失足落水的孫秀才,扯進了水里,差點兒命都沒了。
說這話的人,真是絕了。
沈瑾鈺深以為然的點了下頭:
“人云亦云的事多了去了,流言止于智者。”
“可,還是氣!人家一個好好的大姑娘,被連累,都沒說什麼呢,竟然還有這種拎不清的人,簡直是……”
“好了!”沈瑾鈺怎會猜不出,這件事,絕對和孫家不了關系。
看他家小媳婦兒,氣得小臉圓鼓鼓的。
手了的小腦袋,讓消消氣,別與這種拎不清的人一般計較。
“這件事,很快的就會平息的。說不定還能湊一段好姻緣,我們無須擔心。”
“好姻緣?”月驚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瑾鈺又道:
“府有明文規定,凡造謠生事者,視況而定。
重則獄流放,輕則掌三十。
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里正不會放任不管的。不然的話,就連他這里正,也得被牽連到。
再者,孫家兒郎落水,連累何家姑娘,有目共睹的事,掀不起什麼大浪的!”
“那好姻緣呢?”
沈瑾鈺扯了扯角,不不慢的道:
“流言可止,但姑娘家的名聲,終歸還是有影響的,要得一門好婚事怕是難了……”
月驚華也想到了這一點,更氣了。
古人將名聲看得極重,何三花是被連累的不假,但當時那麼多人在,那麼多人都看見了。
這也正是月驚華憤憤不平的地方,明明做錯事的是他人,但最后遭殃的卻是子,什麼個道理啊!
頓了頓,沈瑾鈺又道:
“不過,也有解決之法。理的好的話,會是一樁英雄救的談!”
“你是說栓子?”月驚華眼前一亮,何三花落水,吳栓子救人是有目共睹的事。
“嗯!”
沈瑾鈺微微頷首:
“栓子踏實好學,是個會照顧人的。見山叔他們家的三丫,也是個乖巧伶俐,也算的上是對佳偶了。”
“的確!”月驚華瞇眼,心一下子好了許多。
開心的抱著沈瑾鈺,又蹦又跳的:
“還是夫君你想的周到,真好!”
沈瑾鈺低頭親了下他家小媳婦兒,將的抱在懷里:
“一會兒我們去趟鎮上!”
“好啊!”月驚華爽快的應了下來,正好明日,便是小婉和瑾安的生辰,得好好的熱鬧熱鬧。
馬車是早就套好的,先前采摘的藥材,都已經曬好了。
月驚華拿了其中一部分,還帶了許的大青葉。
兩人一起出門了。
村子里,那些七八糟的流言,越傳越邪乎。
就連在院子里裳閑談的林大娘等人都聽到了,一個勁直搖頭。
林大娘扔下了手里的活計,忿忿的道:
“孫家這事做的,可真是缺了大德了。小花那丫頭多懂事的一個孩子,被他們家那秀才郎拖下水,命差點兒都沒了。
就這,還好意思整這出,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這不能吧?”陳大娘覺得有點不敢置信,讓小聲一點。
到底是一個村子里的人,這些話要是被他人知曉了,可就不好了。
一旁的吳大娘,倒是快人快語。
“這有什麼不可能呢的,孫家前腳帶著林婆去了見山他們家,后腳就傳出這樣的閑話來。
便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出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三人平時走的比較近,關系也好,現下也沒有他人在,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
“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陳大娘猛的一拍腦門,有些懊惱的說:
“我也看到了,孫婆子和林婆進了見山他們家,不多時,便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跑的那一個狼狽,我喊們都沒聽到。
屋里約約的,還傳出了斷斷續續的哭聲。
估著,八是張羅想給兆興找媳婦兒。”
說著,陳大娘四下看了一眼:
“我可聽說孫家那秀才郎活不長了,都吐了。
那大夫一天換好幾個,可勤快了。
就這,還張羅著娶媳婦兒,莫不是瘋了吧?”
幾人一聽這話,都覺得孫婆子這事做的實在是太不地道了。
“難怪兒子的病越看越嚴重,有這樣的娘在,我看啊花多錢都白費!”
“實在是太齷齪了,分明是兒子,將人家丫頭拖進水的,這怎麼就變人家姑娘,費盡心機的想要接近兒子了。”
“就是就是。”林大娘憤憤的點了點頭,落水一事,是在場的,所以反應會比其他人大一點:
“當時小花那丫頭,就在我旁洗裳。我們還說話來著。
明明是兆興他自己掉河里的,小花那丫頭完全就是被他給拖下水的。
要不是,有你們家栓子在的話,估計兩人都得沒啊!”
“巧,巧。”吳大娘扯了扯角,看不上孫家人的所作所為是真,但不能把自家兒子搭進去:
“栓子和他爹也是巧遇到,又是大夫,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能不管啊。”
“的確是這樣!”
幾人紛紛點頭,認同吳大娘的說法。
吳大娘心里卻是,一個勁的直打鼓,也沒心思再待下去了,說了句:
“我先走了!”
就急吼吼的跑了,跑得那一個快。
一溜煙的,便沖進了藥爐。
一邊跑,一邊喊:
“老頭子……老頭子趕快出來啊……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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