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 又認真道:“只是我從未進過皇宮, 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擔心到時候有哪里做得不好,怒皇上,會給娘親帶來麻煩。”
黎枝枝很有自知之明,不提這輩子, 上輩子其實也沒見過什麼世面, 拘在黎府里,跟一家子糟心玩意兒較勁,所以真要說起來,還是擔心怯, 到時候給長公主丟人事小, 惹麻煩才是事大。
正在有些發愁的時候, 蕭晏便道:“只是去面圣罷了,皇上又不會吃了你,不必擔心。”
旁邊的蕭如樂卻了脖子,小聲道:“可是父皇他好可怕哦,阿央都不敢和他說話。”
蕭晏:……
黎枝枝眼睛忽然一轉,面上換上了笑意,輕輕地喚他:“太子哥哥。”
蕭晏還是頭一回聽這樣自己,甚至帶了示好的意味,愣了片刻,才輕咳一聲,道:“何事?”
黎枝枝用那雙澄澈清的眸子看著他,笑道:“哥哥可以幫我一個忙麼?好不好?”
蕭晏心中本能升起幾分警惕,但是那也就一瞬的事,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后,問道:“你要我幫什麼?”
黎枝枝從婢手中接過沏好的茶,親自送到蕭晏面前,乖乖巧巧地道:“我宮面圣的時候,太子哥哥會不會在啊?可以帶著我嗎?”
蕭晏本想告訴,長公主會帶一起去面圣,自然會從旁提點,所以本不需要擔心,但是看著眸中盛滿了希冀和討好,眼波粼粼如秋水,他的話到了邊,鬼使神差地沒說出來,只是道:“你想讓我帶著你進宮?”
黎枝枝點頭如小啄米,末了又道:“倘若太子哥哥覺得為難的話,也就罷了,我自己再想想其他辦法。”
聽起來真是十分的懂事,若不是蕭晏了解的秉,恐怕真的要信了,但是他也沒想拒絕,只似笑非笑道:“帶你也可以,只是你要怎麼答謝我呢?”
黎枝枝便反問道:“太子哥哥想要什麼?”
蕭晏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到要什麼,便咳了一聲,道:“這自然要看你的誠意了,先賒著也行。”
黎枝枝自然沒有異議,二人便就此達了一致,蕭晏就忘了,前幾日長公主提起讓他宮的時候,他還是萬分抗拒的。
……
黎府。
黎岑今日回來的算早,一進花廳,便看見妻子迎了過來,要替他接過帽,黎岑避了一下,隨手給下人,黎夫人的作一滯,很快又恢復如初,道:“老爺今天下值得早。”
“嫌我平日回來得晚了?”
黎岑不冷不熱地噎了一句,黎夫人心中來了氣,但是又下去了,跟著他了廳里,心平氣和地道:“老爺,枝枝的事是我做得不對,您別跟我置氣了。”
黎岑從鼻腔里輕哼了一聲,撣了撣袍子,道:“我哪里敢和夫人置氣?你自然都是有理的,什麼都對,錯的都是旁人。”
前陣子兩人吵得厲害,黎夫人知道他氣還未消,故而一味伏低做小,又是自責又是道歉,黎岑的表才緩和了許多,教訓道:“你從前就這樣想,哪里會惹出這許多事端?我早說過了,你就是婦人之見。”
“是,是,”黎夫人只管陪著好,道:“我哪里比得上老爺遠見?”
氣氛由此便融洽了幾分,夫妻倆又說起別的話來,因到了要用晚膳的時間,黎素晚和黎行知一同過來花廳,只在門口,便聽見里面傳來黎夫人的聲音道:“我今日去了一趟公主府。”
黎素晚的腳步頓住,黎行知轉頭看了一眼,道:“怎麼了?”
接著,廳里面,黎岑問道:“你去見長公主殿下了?”
“倒是沒見到長公主,”黎夫人道:“我去見枝枝了,想著回府里來住,總在公主府里住著,到底是給長公主添麻煩。”
黎岑嗯了一聲,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怎麼說。”
黎夫人嘆了一口氣,抱怨道:“說在公主府住得很好,長公主待如親兒一般,不愿意回來。”
“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黎岑不太高興地道:“哪怕長公主待再好,那也是外人,人家不好說罷了,總在別人府上住著,倒失了禮數。”
“我也是這樣說的,”黎夫人附和道:“我們才是一家人,可不聽,無論我好說歹說,怎麼勸,就是不肯回來。”
黎岑不以為意道:“小孩子圖新鮮罷了,明日你再去一趟,不論如何,哪怕是綁的,也務必要把帶回來。”
黎夫人今天了一肚子氣,哪里肯再去熱臉冷屁?只是道:“老爺也知道,那孩子和我不親,不肯聽我的話,依我的意思,不如讓行知去一趟,我看和行知之前的不錯,又是親兄妹的,想必會聽哥哥的。”
黎岑聽了,略略一想,道:“也行,就讓行知去吧。”
黎夫人又道:“說起來還有一件事,老爺,我今日在公主府到太子殿下了,聽他說,枝枝似乎要進宮面圣,皇上召見。”
“皇上要見?!”黎岑似乎有些吃驚,道:“見做什麼?”
黎夫人猜測道:“想來是因為長公主的緣故?”
黎岑沉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得快些回來了,面圣這麼大的事,一個小孩子怎麼應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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