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枝十分誠摯地答道:“不瞞娘娘說, 那一幅畫是民在明園上課的時候所作,包括教書的先生、同窗,當時許多人都看見了,但是后來那幅畫卻莫名失竊,民起初也沒在意。”
“哎呀,這怎麼能不在意呢?”容妃不贊同地提點道:“這麼好的一幅畫,被人走了,必然是存了害你的心思。”
“娘娘說得有理,”黎枝枝抿著笑了笑,道:“后來也有同窗告訴我了,說看見是榮安縣主拿走了畫。”
“真是啊!”容妃嘆道:“后來呢?你去找對質了麼?”
黎枝枝搖首,道:“民想著一幅畫也沒什麼要,多一事不如一事,貿貿然去質問,反倒壞了同窗的分。”
“你這脾氣也太和了些,”容妃蹙起眉,氣道:“若是換了本宮,說什麼也要問個清楚,再扇兩個大子,什麼人啊,好歹是個縣主,怎麼盡做些下三濫的勾當?本宮從前窮的時候,也沒人家一個子兒呢。”
黎枝枝笑了,道:“娘娘是個爽利人。”
“本宮向來如此,”容妃搖了搖紈扇,微揚下頷,道:“丁是丁,卯是卯,如今了你的畫,又轉賣給本宮,倘若你方才站出來認了……”
突然哎呀一聲,驚道:“那本宮豈不是要在皇上面前要丟大臉了?”
那純妃估計不知道會怎麼譏笑呢。
想到這里,容妃登時氣不打一來,一方面慶幸于黎枝枝是個懂事的,一方面又越發討厭那蕭嫚了,著扇柄,火冒三丈道:“你放心,本宮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的,且等著瞧好了。”
“這……”黎枝枝猶豫道:“會不會太麻煩娘娘了?”
容妃卻道:“就算沒有你的緣故,本宮也是要找算這筆銥嬅賬的。”
聞言,黎枝枝便沒再勸了,對于這個結果,自然是樂見其的,容妃能從蕭嫚手中買畫,這兩人必是有幾分干系,黎枝枝不想這麼莽撞,自己親自出頭,更想借著容妃的手,把蕭嫚揪出來。
一想到上輩子,不知躲在暗地里算計了自己多次,黎枝枝心中就厭恨無比。
等容妃走了,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蕭晏,似笑非笑地看著,道:“你倒很有幾分忽悠人的本事,看來是我多慮了。”
黎枝枝甜甜一笑,道:“太子哥哥說得哪里話?還要仰仗你多多照顧我呢。”
看著那狡黠的神,蕭晏又覺得手了,想一下。
正在兩人說話間,長公主回來了,的眉梢眼角都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步履輕快,蕭晏一看,便心知肚明,劍眉輕挑道:“他答應了?”
黎枝枝有些疑:“誰答應了?”
“是皇上,”長公主拉著的手,輕輕拍了拍,高興道:“我方才向皇上為你請封郡主,皇上答應了。”
“郡主?”黎枝枝登時愣住了。
……
正是傍晚時候,六部的員陸續下了值,黎岑出了戶部的大門,往外走去,路上遇見了一名同僚,對方向他拱了拱手,笑道:“黎大人,恭喜啊。”
黎岑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連忙拱手,還未來得及問話,經過禮部的時候,幾個禮部員從里面出來,看起來也是下值了,見了黎岑,紛紛笑著拱手賀道:“黎侍郎,恭喜恭喜。”
“黎大人,這種大喜事,可千萬要記得請咱們吃酒啊。”
“就是就是,去清風樓吃酒。”
一連串賀喜,賀得黎岑真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這萬年不的位要往上晉升了,但是最近沒聽到消息,難道是禮部先得了風聲?
黎岑心中登時一,喜上眉梢,連連拱手道:“同喜,同喜。”
末了,他又小心試探著問道:“諸位,不知黎某這是要遷為何職?”
“遷職?”一個員面訝異,像是不懂他的意思:“什麼遷職?”
另一個忙恭賀道:“黎大人要遷職了啊?真是大喜事啊,恭喜恭喜!”
眾人又連聲賀喜,起著哄要去清風樓吃酒。
禮部眾人以為黎岑要晉升了,黎岑聽他們言談,也以為自己要晉升了,喜不自勝,當即領著他們去清風樓吃了一桌宴席,還打發小廝回府告訴黎夫人,他要升了,今晚宴請同僚,晚些時候再回去。
觥籌錯,酒過三巡,眾人吃吃喝喝,酒足飯飽之際,黎岑才想起來又多問一句:“諸位,不知黎某要遷個什麼職啊?”
被問話的那個禮部員睜著一雙醉眼,聞言大笑道:“嗯?黎大人說笑了,是你要升兒,你不知道自己……嗝、升什麼兒麼?”
黎岑不無奈道:“黎某當真不知,故而才請教諸位。”
一個捉著鴨脖啃的員頭也不抬地道:“這不可能啊黎大人,你升兒,要先經了吏部商議,再奏請皇上,最后才發下圣旨,讓咱們禮部著手,在這之前吏部就會派人來同你接洽,無論如何,禮部也不能先比你得到消息。”
“劉大人說的在理。”
黎岑表一僵,看著眾人,疑道:“那為何諸位一見黎某,就都說恭喜?”
所有人都看向他,那個吃鴨脖子的員愣了一下,道:“怎麼,黎大人還不知道麼?”
黎岑心中一,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什麼,艱難地出一個干的笑:“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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