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楊珺就豪放得多,要不是當著長公主的面,楊慎又再三勸阻,簡直要拿起酒壇子喝了。
長公主笑著看這對姐弟,道:“還是珺兒更像母親一些,慎兒應該是隨了你們父親。”
“可千萬別隨他,”楊珺手一擺,大笑道:“若真隨了我爹,往后也是個被休的命,最后咽不下那口氣,一蹬把自個給氣死了,何苦來哉?”
時常說一些驚人之語,全不知忌諱,楊慎早已經習慣了,只木然地提醒道:“姐姐慎言。”
“無妨,”長公主笑瞇瞇地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見外。”
黎枝枝見楊慎有些拘謹,便岔開話題,笑道:“說起來,我方才還見到棠語了。”
這話一出,楊慎立即看了過來,眼中著幾分驚喜:“蘇姑娘也在這里?”
黎枝枝失笑道:“自然,我還同說話了,你要不要也過去和打個招呼?”
聞言,楊慎面遲疑,道:“這會不會太唐突了?”
楊珺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道:“不唐突,如何俘獲佳人芳心?!”
指著弟弟的鼻子質問道:“你們男人一個個的,都慫什麼?不懂烈怕纏郎的道理麼?”
說完,楊珺又站起來,嘀咕道:“還是我幫你去說吧,擇日不如撞日。”
楊慎險些跳起來,將按回座上,頭大如斗,道:“你不要給我添。”
楊珺便靠在那里,老神在在地指著門口,道:“那你現在就去。”
楊慎實在怕了了,連連道:“我去,我去。”
長公主在旁邊看得樂不可支,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黎枝枝也忍俊不,道:“我帶慎哥哥過去吧,一會就回來。”
長公主笑著揩了揩眼角,頷首道:“快去吧。”
黎枝枝帶著楊慎出了門,往蘇棠語所在的雅間而去,穿過樓道時,聽見樓下遙遙傳來歡聲笑語,人聲鼎沸,顯得熱鬧非凡,莫名其妙的,忽然就想起了蕭晏,不知皇宮里的中秋宴是怎樣的,也這般熱鬧嗎?
蘇棠語今日是同蘇家大哥一起來的,還有姐姐姐夫等人,但見黎枝枝和楊慎來訪,頓時喜出外,熱地拉著他們坐下喝酒,閑談起來。
蘇家大姐姐好奇地打量楊慎,道:“這個小公子看著很眼。”
蘇棠語笑道:“姐姐不記得他了麼?就是蘇家的那個小哥哥,從前還來咱們府上玩過的。”
蘇家大姐姐仔細回想片刻,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這長大了似乎和小時候沒什麼變化。”
一屋子人圍著楊慎和蘇棠語說話,黎枝枝只在旁邊看著,偶爾才接幾句,那角落里忽然站起來一個人,竟是江紫萸,看也不看眾人,只打開雅間的門就出去了。
空氣安靜了片刻,黎枝枝才道:“江姐姐怎麼了?”
“心不好,”蘇家大姐姐不怎麼在意地擺了擺手,道:“鬧著要來會仙樓喝酒的是,來了又拉著個臉,誰欠了銀子似的,由得去吧。”
蘇家其他的人也都沒說什麼,顯然是見慣了,黎枝枝又坐了坐,見楊慎正在和蘇棠語說話,看起來相談甚歡,心中頗有些欣,起告了辭。
楊慎走的時候,顯然還有些不舍,年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蘇家大姐姐豈會看不出來,便笑著請他下次去蘇府玩。
楊慎欣然答應,這才和黎枝枝走了,兩人沒走多遠,忽然有一個酒樓伙計過來,對黎枝枝道:“小姐,有一位公子請您過去敘話。”
黎枝枝一怔:“哪位公子?”
那酒樓伙計答道:“他自稱是您的表兄,在呼月閣等您。”
“宋凌云?”黎枝枝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名字,又想起之前確實看到了他,眉頭下意識輕蹙起來,宋凌云為什麼要見?
真是有意思,厭恨的那幾個人,今天竟然都齊聚在了這會仙樓之中,黎枝枝忍不住輕笑,若是今天樓塌了,豈不是當場大仇得報?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好,長公主和蘇棠語們也都在,這念頭太不吉利了。
黎枝枝自是不可能去見宋凌云,且不說沒工夫,更重要的是,和宋凌云本沒什麼集,對方極有可能是想通過打蘇棠語的主意,再一想上輩子他的種種劣跡,黎枝枝只覺得心中嘔,遂道:“我還有事,恐怕不能前去,煩請告知他一聲吧。”
那酒樓伙計便去了,黎枝枝和楊慎回了雅間,一進去就看見楊珺正在和長公主咬耳朵,低聲談,長公主不住點頭,表若有所思。
黎枝枝訝異道:“娘,珺姐姐,你們在說什麼?”
楊珺大概吃多了酒,臉頰微紅,愈發顯得紅齒白,笑瞇瞇地道:“我給長公主說個。”
黎枝枝有些好奇:“是什麼?”
楊珺搖了搖手指,高深莫測道:“佛曰不可說。”
楊慎忍不住扶額,他已經在考慮要怎麼把他這個爛醉的姐姐弄回去了。
楊珺又問他:“說起來,你去見那蘇姑娘,如何了?”
黎枝枝便將方才的形一一說給們聽,三個人便興致地討論起來,唯有楊慎坐在旁邊,聽得尷尬無比,卻又不能阻止。
閑談了一會兒,忽然間,外面傳來一聲喊,伴隨著重重的腳步聲,顯得有些突兀,黎枝枝與楊珺對視一眼,長公主皺起眉,吩咐下人道:“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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