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書香門第出，謝靈書連罵人都罵不了幾句，哭著拍桌子：“我的小七啊，小七……老四，我怎麼有臉去見你啊老四！”

夜半時分，老人家的哭聲，沒半點兒虛假，是真擔心。

“對不起，。”江彥丞已經啞了一半，他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一旦緒激，就很容易舊病復發，聲帶嘶啞，更加不像個好人。

從知道譚璇被綁架的那一刻起，他渾的都冷了，站著不是，坐著更不可能，他再一次在譚家家長面前矮下——雙膝跪地。

這一次，他的邊沒有他的小姑娘。

“對不起。”江彥丞好像只會說這三個字了。

“小江……”林清婉忙上前扶他：“別這樣……”

“媽，我知道跪下于事無補，也知道自己癡心妄想，可我騙不了自己，也騙不了你們，我還著譚璇……無論以后能不能跟在一起，你們都是我的長輩，是我最尊敬的人。”江彥丞笑了笑，沒起來，他的目投向站在窗邊、背對著他們的譚老，“爺爺，對不起，譚璇因為我而到傷害，都是我的錯。”

他還笑著，嘶啞的聲音一片寒涼，只剩苦后悔。想得到他的一生所太難了，他熬過了一百天的測試，將自己從LA那邊剝離，只想回來做譚璇一個人的江十一，可是，譚璇不見了。

沒有了譚璇，江十一是不存在的。

沒有他的小姑娘，江彥丞不該出現在這里。

半生顛沛流離，他最絕的時候都沒想過放棄，可原來那些并不是最絕的時候，譚璇被綁架了、不見了、可能已經到傷害……想到這些，才是他最害怕最絕的時刻。

江彥丞跪著，腰背直，他風骨還在，人卻已經垮了：“爺爺，，媽，我會把譚璇找回來的……”

“找回來有什麼用，萬一……”謝靈書哭著捅刀子，往最壞的地步去想。

是啊，被綁架了，誰不會往最壞的結果去想？

因為，那都是可能發生的。

譚家再厲害又怎麼樣？綁匪總有一千個理由傷害人質，譚家又怎麼敢說自己無人敢惹？

“行了，都別吵了。”譚老這時才杵著拐杖，轉過來，雙眼矍鑠有神，盯著跪地的江彥丞，開口道：“殷家的規矩就是多，殷盛輒就讓你們跪著說話？”

“……”江彥丞驚愕了幾秒，又迅速冷靜了下來，道：“您已經知道了。”

“什麼殷家？！”謝靈書哭聲都止住了，猛地站起，“你是說殷盛？！”

謝靈書顯然震驚過度，再沒哭哭啼啼，半天沒回過勁兒來：“呵呵，殷家……好啊，殷家！你這個小子，你、你……你好啊！”

永寧白家曾是錦城一霸，惹了多禍端，錦城的豪門大家提到白家都心有余悸。可那是北邊的事兒，永寧白家的手再長，不到南邊兒去，永寧白家的再厲害，也未必能從殷家的碗里搶到一口吃食。

后來永寧白家被剿，被迫流落小島。殷家也沒好到哪兒去，先是逃到邊境，后又遠赴海外，可即便如此，殷盛這老家伙可從來都沒藏頭尾，不定時在新聞上個臉，繼續讓崇拜者們瞻仰他的傳奇人生。

程實在一旁不說話，他的態度很平靜，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江彥丞瘋魔了，他最后的都已經不存在，還有什麼可瞞的，他苦笑了一聲，道：“是，殷盛是我的義父。”

第720章 你的人被我殺了

“什麼？！”謝靈書本就在等江彥丞的確認，誰知他居然真的就承認了，謝靈書當即又跌坐在沙發上，雙眼空空地盯著前方，似哭似笑：“真好，好極了，殷盛……你什麼時候才肯放過我們譚家！”

說到最后一句，謝靈書是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他還惦記著！”

“媽，您……”林清婉在一旁，已經不能勸了，的目掃向江彥丞，也沒開口說什麼，眉眼間卻寫滿了擔憂。太能忍耐，所以從不多說半句。

“對不起，，媽，都是我的錯。”江彥丞還是只會道歉，重復著于事無補的那幾個字。

上一次跪在這里，他一直不肯坦白份的原因很簡單——比黑，永寧白家也不過如此，何況他跟永寧白家并無直接關聯，可殷家就不一樣了，這是他撇也撇不干凈的來路。

他不敢提，就算離婚也得瞞著。瞞著譚家，瞞著他的人。

想從江彥丞的里挖掘，得一點一點摳，還未必摳得出來，這一次是把他的心都敲碎了，整個人失去了支撐，才算是撬開了他的。

不重要，什麼份不重要，義父是誰也不重要，他現在只想見到譚璇。

“……解釋再多已經毫無意義，我想先找到譚璇，再回來請罪。”江彥丞說著，深深地跪了下去，隨后毫不猶豫地站起。

找不到譚璇，一切都是虛妄，他的份也好，做出的努力也好，還有他們能不能在一起這種問題，都不再有任何意義。

在江彥丞轉離開之前，譚老又說話了：“這麼多年，殷盛就沒提起過譚家？”

江彥丞腳步頓住：“沒有。”

“呵呵，他還有臉提譚家？他也配！”謝靈書激得不知該罵還是該哭，歇斯底里地對江彥丞道：“殷家的小子，我告訴你，不管小七有沒有事，我不準你們在一起！和阿貓阿狗誰都好，哪怕一輩子不結婚，也絕不可能選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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