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兒的聲音很溫，是那種誰看了都不忍心惡言相對的人，程寧黛眉一蹙，仍然抱著幾分警惕。

“說吧，要商量什麼？”

“我想確認一下，你喜歡民幀嗎？”

這話讓程寧的眉心皺得更深。

對秦民幀的心思，只告訴過許薇一人，從來沒有對誰袒過。

面對趙可兒的問題，程寧一下子回答不上來。

“你不愿意回答也沒關系，我想跟你說，其實我不喜歡他。但我知道他很在乎你。”

這話要是放在之前，程寧或許會欣喜若狂，但如今只覺得諷刺。

“對我家趕盡殺絕也算是在乎的話，那這句話確實是一點病都沒有。”

“不是那個意思，程小姐。”

趙可兒溫地笑著，眼底多了幾分無奈。

“近幾日民幀對你家做的那些，雖然看起來不近人，但我約看出來他很在乎你。”

程寧的眸子一。

沒有回答，于是趙可兒又接著說話。

“我跟民幀只是一場協議，坦白說我心里有別人，但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我必須嫁給民幀，還要為秦家生個孩子。聽說你和他是青梅竹馬，所以我想問你對他究竟有什麼想法？畢竟你們之間的關系，會影響到我的境，我提前了解一下況，應該不過分吧？如果……如果你跟他是真心相的話，那能不能先緩兩年？等我生了孩子，借著秦家的勢力，解決我家族里的財產紛爭問題，我就跟他離婚，全你們。”

趙可兒說的這番話，或許在外人聽起來會覺得震撼，無法接。

然而這種事在豪門圈子里司空見慣——婚姻關系如同易，所有人的抉擇都與利益掛鉤，步步為營，稍有不慎，便會賠上整個家族的資產。

程寧生在這樣的環境里，從小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所以非常理解趙可兒的立場。

趙可兒嫁給秦民幀，不是為了，而是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命，協議期間，這段婚姻不容許有差錯。

也是因為太明白這層道理，程寧才覺得難。

“你想太多了，我現在對秦民幀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讓他有多遠滾多遠。非要說有什麼關系，也就上過一次床而已，這沒什麼，大家都是出來玩玩的，沒必要較真。你想跟他結婚就結婚，不需要經過我同意，我對于足別人的婚姻不興趣，趙小姐你大可放心。”

程寧強行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完那話之后，又笑著補充一句，“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瀟灑地轉頭走人。

趙可兒站在臺，著程寧離去的方向，嘆了一口氣，低聲呢喃。

“又是一個倔強要面子的人啊……以后就要跟我一樣吃苦果了。”

程寧走得很急，想趕回到人多的地方，否則自己很可能會忍不住蹲在無人的走廊上大哭一場。

由于走得太匆忙，在宴會廳門外恰巧跟服務員正面撞了個著。

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肚子，連連后退，臉驟然刷白。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

程寧大口大口著氣，了肚子，還好，沒有痛。

“沒事。”

服務員帶著歉意跟鞠了幾次躬，程寧罷了罷手，轉走進宴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