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某某，

這個冬天冷得就像一封被丟在風里的訣別信。

也像一場絢爛幻夢的終章結尾。

我時常懷疑去年冬至只是我的一個幻覺。

幸好，還有那塊手表和那雙手套，時常提醒著我，您的真實。

周唱晚

2018.3.2」

時隔四年，再次回到云安，一下飛機，唱晚克制不住的深吸一口氣，冷空氣縷縷的往的肺里鉆，涼得發疼。

今年的雪落得早，馬路牙子邊上堆滿了雪，夾雜著黑的泥濘，被清潔工隨意的掃在角落，像一團團發霉的棉花。

酒店也是周驚寒訂的，酒店的車很早便等在了機場門口，見到他們的影，司機立刻下車跑過來幫兩人拿行李箱。

周驚寒幫把圍巾整理了一番，唱晚站在原地不，也沒有躲開，只是仰頭看著他。

男人的手指不經意間到的臉頰，他的指腹帶著一層薄薄的繭，相時，有一點。

見一直盯著自己，周驚寒問：“怎麼？”

搖頭，“沒什麼。”

這種行為其實已經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周驚寒的關系，能不能算是朋友。

“唱晚。”周驚寒垂眼，濃的睫在夜里劃過一道弧度，語氣平靜。

“我沒有為別人做過這些事。”

唱晚仍怔怔地著他，半晌，矛盾又凌的點了下頭。

心思不在這里。

自從上了飛機，就一直心神不寧。

周驚寒眼神微沉，沒吭聲，隔著羽絨服強地拉著的手腕跟在司機后頭。

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車子穩穩停下。

車的暖氣熏得人昏昏睡，唱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了周驚寒的肩上，一抬頭，恰好對上他的眼睛。

他晦銳利、牢牢不放的視線。

令有一瞬間的啞然。

“到了。”周驚寒問，“很累？”

“還好，不是很累。”

唱晚瞬間坐直了，了眼睛，看了眼車窗外的景，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鵝一般，紛紛揚揚地落下來。

云安的冬夜，一如既往，得心驚。

“很困？”

“有一點。”

周驚寒打開車門，半扶半抱的帶著下車，“回酒店吃點東西再睡。”

之前也有過幾次這樣親的時刻，只是要麼喝醉了，要麼生病了，兩次都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發生的行為。

像這樣清醒的靠在他懷里，還是第一次。

繚繞在腦子里的那困意立刻煙消云散，唱晚虛虛地住他的角，大氣不敢出，清晰地到自己的臉頰正在不控制的發燙。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周驚寒擋在風口，攬著的肩往酒店走去。

門立刻小跑著上前為他推開了大門。

后還有兩個人替他們提著行李箱。

到了酒店前臺，周驚寒松開，“份證給我。”

唱晚低著頭，翻出份證遞給他，全程不敢和他對視，生怕暴自己潛藏在心底的緒。

前臺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下意識地多問了一句，“您確定要訂兩間房嗎？”

“嗯。”

周驚寒面無表。

“......”

前臺服務員收起緒，微笑著把房卡遞給他。

......

兩人的房間對門。

在門口分開后，唱晚忍住倒頭就睡的，跑去浴室洗了個澡。

渾冷意被熱水兜頭一澆，立刻一掃而空。

著頭發出來時，門被敲響。

唱晚打開門，服務員推著餐車站在門口，“這是您點的餐。”

“......”

愣住，剛想問自己什麼時候點了餐，余掃到對面的門牌號，眼神一，禮貌微笑著側開，“好，謝謝。”

吃過飯，拿起房間的座機給樓下打了個電話，讓人來收拾桌子，然后給周驚寒發了條微信。

【謝謝。】

等服務員走后，才敢拿起手機看一眼微信界面。

周驚寒給發了兩條消息。

【早點休息。】

剩下一條是語音。

唱晚看了眼空的房間，猶豫了會，輕輕點開，男人的聲音質低醇，過聽筒傳來更顯，落在寂靜的臥室里，清冽好聽。

“晚安。”

臉上爬上一赧熱意，心尖似乎都因此了一下。

刷過牙后，躺在床上，反而沒了困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回到故土的原因，這晚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多年前的往事便鋪天蓋地的過來。

像是墮深海，漆黑的海底出一只巨手，想要將拉無間地獄。

唱晚頭疼得厲害，干脆出手機，解鎖，手機頁面還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

周驚寒三個字在消息的第一欄。

鬼使神差的點進去，又聽了一遍他發來的語音。

那窒悶的覺稍稍減弱。

唱晚進被窩深，蒙住頭，閉著眼睛一遍一遍的去聽他的聲音。

不知道聽了多遍，再次點開時，沒聽見悉的聲音，唱晚疑的睜開眼睛，看向手機屏幕。

上面顯示語音通話正在等待對方接邀請...

？？？

整個人都嚇得清醒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地按了掛斷。

怎麼回事？

唱晚往上拉了拉聊天記錄，才發現兩人上一次的聊天頁面最后是他打來的語音電話，而剛剛不小心點到了那個語音通話上。

然后，就這麼撥了過去。

唱晚呼吸都不利索了，看了眼時間，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

周驚寒應該睡了，沒聽到...

想到這里，拍拍自己的口，安了一下狂的心跳。

他肯定沒聽到...

唱晚深深吐了口氣，剛把手機熄屏，周驚寒的語音通話便撥了過來。

“......”

在床角，手里像握了個炸彈，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往哪里扔。

手機不知疲倦的震著。

要不裝睡吧？

或者干脆關機？

裝作手機沒電了的樣子...

在胡思想之際，語音通話因為一直沒接，自掛斷。

唱晚再次松了一口氣，還沒等緩過來，周驚寒又撥了第二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