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還十二點左右發的最后一句話：【那你早點休息吧，今天的事還得謝謝你哈！】

【嗯，我發現你的謝，也就口頭說說而已。】

程織歲看了一眼回復時間，竟然是二十分鐘以前，大概是自己剛回臥室的時候。

這麼晚了，看來他也還沒休息？

程織歲角又往上翹了翹，掃了一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很自然的在上面打字。

【你這作息，屬貓頭鷹嘛，晚上都不睡覺的？醫院沒有能躺的地方嗎？】

不到一分鐘，手機就亮了。

Z:【你怎麼也還沒睡？認床？】

程織歲：【那倒不至于，可能是驚嚇過度。】

Z:【知道不安全，以后就別太晚出門。】

他可能認為得驚嚇是那兩個小混混了。

那你可能理解錯了，姐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程織歲深覺手機聊天工真是個好東西，不用面對面，似乎也沒那麼張，突然就能恢復本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對一個人的認知你知道麼。】

Z：【？？】

程織歲：【話說……你真的沒覺得以前咱們在哪里見過面嗎？】

Z：【大半夜的，想說什麼就直說，不用鋪墊了】

程織歲：【哦，那就沒事了。】

Z:【？】

Z:【你有意思沒意思？】

程織歲：【你這兒有充電嗎？】

【安卓口的。】

“……”

遠在市中心醫院的祁晝看到屏幕上的兩句話，氣得樂出聲來。

這話題轉的也太莫名其妙了。

程織歲跟著又發了一條：【快回！如果一會兒我突然沒信兒了，不是故意不回復，也不是睡過去，很可能是手機自關機！】

祁晝笑了一下。

【你可以去客廳電視柜下面的屜里找找，也許有。】

主人不在的況下去翻屜？

程織歲掙扎了一下：【啊？桌子表面上沒有嗎？翻屜會不會……不太好？】

祁晝冷冰冰的回復：【那就讓它關機】

要不要這麼絕？

程織歲盯著自己1%的電量，還是覺得‘見好就收’比較好。

【以防明天鬧鐘響不了，我還是得去找找，但你放心，我不會。等等我啊。】

為了防止聊天中斷，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客廳，拉開屜，很幸運，最上面就有一條充電線。

面上一喜，將充電線拉起來，看到下面著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合影，一對中年男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在公園門口的合照。

里面的男士英俊高大，士漂亮大方，小姑娘甜可，在藍天白云里，對著鏡頭微笑，看起來很幸福的一家。

程織歲看著照片愣了愣神，須臾才合上了屜。

【有沒？】

屏幕上已經出現了祁晝回復的信息。

程織歲覺得今晚的校草格外好說話，喜滋滋的盤靠在床頭，做好了打算促膝長談的架勢。

【嗯嗯，已經充上電了，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Z:【你手機沒電，表也走的慢？】

程織歲莫名其妙：【？？】

Z:【半夜三點了，還不睡，你也屬貓頭鷹的？】

程織歲將自己腦袋捂進被子里，又笑起來，嗖的一聲，又回過去一條。

【可能……咱們屬同科。】

回完信息，就抱著手機認真的等，等了許久也沒有回復。

程織歲皺了皺眉頭，又重新翻了一下聊天記錄，倒吸一口涼氣，反思自己貌似有點飄，可能太過放飛自我。

畢竟，今天的進展已經非常非常出乎的意料了！

看來還是得循序漸進！

程織歲想到這里反而也不著急了。

【貓頭鷹和貓頭鷹之間也不太一樣，畢竟某有的貓頭鷹第二天還得上課，即便再神也得睡了！！】

發完，打算放下手機，開始醞釀睡意。

手機叮咚一聲又響了。

Z:【今天在醫院緒不好，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讓你覺得不順耳，就當我放了個屁，不用放在心上。睡吧】

程織歲沒想到他還會為醫院的事道歉，心中有些訝異。

其實，當時就理解他的，也沒有多生氣，再加上晚上回來同刑念念聊了這麼多，就更加能諒他的不易。

程織歲嘆了口氣，不想讓自己心中的年有這麼大的力，口氣輕松的回復。

本意是想發：你放的屁還響的。結果打字的時候手了，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排大字已經顯示到屏幕上。

【哦，哈哈哈，雖然你放的屁還香，但我還沒矯到那個地步。】

我靠！

我說了什麼？？

程織歲瞪大眼睛，連忙眼疾手快的點了撤回。

對面沉默了幾秒，應該是沒看到這條信息。

程織歲深呼了一口氣，剛要再重新打字，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

Z:【？】

Z:【怎麼？你還有這癖好？急需要被滿足？】

程織歲：“……”我滿足個鬼呀！

啊啊啊！

看來真的是樂極生悲！！

程織歲：【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剛打錯字了！！】

Z:【哦~】

怎麼就只有一個‘哦’，那個波折號是什麼意思，覺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為了不被當變態狂，程織歲抓狂的急于拋白自己。

【不是，我是真的打錯了！我想打‘響’來著，結果不知怎麼就打了‘香’，我是想表達‘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的意思！！】

Z:【嗯，知道了，睡吧。】

程織歲用力抓了抓頭發，怎麼覺還沒解釋清呢？

握著手機，還想說點什麼，可眼下這況，再多說反而會越描越黑。

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回復道：【好吧，那你也睡一會兒吧，安啦——】

深夜聊天就這樣無疾而終，最終也沒向要敘舊的方向發展。

程織歲在短短的一晚獲取了太多信息量，一時半會有點消化不了。

甚至連自己上那些沒解決的家庭問題也隨之涌上心頭，讓的心很復雜……

另一邊，市中心醫院呼吸科。

夜班護士剛剛給老邢封上套管針，離開前，瞧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零食袋，又將視線落在陪床椅上低頭玩手機的祁晝上。

“小帥哥，這是你朋友送來的啊？”小護士端治療盤，指了指床頭桌上的茶和零食，狀似無意的問道。